端親王看著墨色那憨厚的模樣,咬咬牙暗暗發誓,找個時間一定要打墨色悶棍。
墨色似乎猜到了端親王的想法,他涼涼的說:“王爺,您若打了屬下悶棍的話,隔天可能會被墨門其他的人打了悶棍。”
端親王睨了一眼墨色,躺下任由墨色給自己包扎傷口,果然什麽樣的主子就帶什麽樣的屬下。那嘴臉簡直和他主子一樣惡毒。
西山離京城不算很遠,快馬加鞭的話也許只要一天一夜的路程。
因為端親王的驃騎營並沒有住在村子裡,他們是在村子外直接安營扎寨,所以也不是很難找。
左羽嵐翻身下馬拉過一個人就問端親王在什麽地方。
驃騎營的人也是認識左羽嵐的,畢竟端親王讓驃騎營的人人手一張左羽嵐的畫像,若左羽嵐有逃離的意思,只要一聲令下,驃騎營的人就會準確無誤的將人給抓回來。
知道了端親王在哪個營帳,左羽嵐便忙不迭的跑了過去。
端親王因為被墨色喂了藥所以此刻躺在床上倒真的像是臨死之人。
左羽嵐看了頓時臉色血色褪盡,她慢慢的走過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一下端親王的鼻息,很微弱,若不仔細感受的話根本就感覺不到。
“軒轅卿冽?”左羽嵐小聲的叫道。
床上的人沒有動靜。
“軒轅卿冽?”嗓音微微拔高。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怎麽會受傷呢?他那麽厲害,怎麽就受傷了呢?
左羽嵐蹲在床邊滿目的迷茫,她小心翼翼的握住端親王的手小聲的說:“你那麽壞,一定是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我閉上眼睛,等我睜開眼睛,你一定會衝著我笑的囂張罵我傻的對不對?”
說著左羽嵐孩子氣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便慢慢的睜開眼睛,令她失望的是端親王並沒有如她所想那般帶著囂張的笑容說她傻,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
左羽嵐垂眸不語,眼底漸漸有了紅色,心裡也堵得厲害。
墨色走了進來看到床邊的左羽嵐一臉驚訝的說:“左姑娘怎麽來了?”
左羽嵐立馬站起來看著墨色關切的問道:“他到底怎麽了?”
小姑娘也是個傻的完全沒有去想墨門門主墨色在這做什麽。
看著左羽嵐眼中的擔心,墨色壓下想要狂笑的欲望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王爺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傷口有些麻煩。”
“他傷著哪了?”左羽嵐問道。
墨色沒有急著回答左羽嵐的問題,而是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露出端親王那精壯的胸膛,那胸膛上裹著白布,讓人窺視不到裡面的情況。
墨色將白布解開那猙獰的傷口暴露在左羽嵐的視線中。
左羽嵐瞪大了眼睛,那傷口看著好深,而且離心臟的位置那麽近。
“傷口有些感染,隨行也沒太醫,唉!”墨色重重的歎了口氣。
墨色在心裡嚴重的佩服墨藥給的藥,看看這效果,這簡直就是傷口惡化後的真實寫照啊。
“為什麽不帶他回京城?”左羽嵐問道。
墨色無奈的說:“剛開始那幾天不宜搬運,哦。”墨色將藥放在左羽嵐的手中說:“在下還有些事,既然左姑娘來了,那給王爺換藥的事情就交給姑娘了。”說完也不等左羽嵐反應便轉身走了。
左羽嵐看了看手中的藥又看了看那猙獰的傷口一時間手足無措,眼眶更加的紅了,似要滴血。
她將藥倒在乾淨的帕子上,盡量放輕手上的動作給他換藥。
“我說,你這種討人厭的老男人還是就這樣死了得了,這樣世間就少了一禍害。”左羽嵐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隨即又放軟了語氣:“你一定要沒事,只要你沒事,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再也不和你對著幹了好不好?”
看著毫無反應的男人左羽嵐又惡狠狠的說:“你佔了老娘那麽多次便宜,老娘還沒有找你算帳呢,你可不能就這麽不省人事了,你若是不省人事的話,老娘找誰算帳去?”
小姑娘嘟嘟囔囔,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好不可憐。
被念叨的端親王受不了了,他“廢力”的抬手握住左羽嵐的手貌似很虛弱的說:“平日裡吵就算了,爺都這樣了你都不清淨。”
見端親王醒了過來,左羽嵐十分的驚喜,她一把抓住端親王的手就說:“軒轅卿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他看著左羽嵐那猩紅的眼眶心中閃過愧疚,抬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她的眼皮柔聲問道:“可疼?”他記得這個姑娘沒有淚水,一旦太過傷心,眼眶便會泛紅,猩紅如血。
左羽嵐一把握住臉上的手蹭了蹭說:“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將傷口包扎好。”
行走江湖之人經常大傷小傷不斷,所以左羽嵐包扎的手法十分的老練,而且包扎的還十分的漂亮。
詩音窩在圈椅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拉著小提琴還不忘問凝香:“你說,我父親與羽嵐怎麽樣了?”
凝香搖搖頭說:“不知道。”
“唔……”詩音沉吟。
凝香想了想說:“總覺得以後的日子更加的雞飛狗跳。”
“怎麽說?”詩音停下拉弦的動作疑惑的問道。
凝香分析道:“您看啊,這王爺也是個火爆脾氣,這左姑娘也是個一點就著的脾氣,這兩個要真是成了,這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比現在還熱鬧。”
詩音想了想,不以為意,她還是比較相信負負得正這樣的說法。
“對了,比起左姑娘和咱王爺的事情,凝香覺得您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凝香認真的說道。
“我能有什麽事情?”詩音納悶的看著凝香。
凝香給了詩音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說:“皇上讓您進宮,您一直不進,小心皇上親自找過來。”
詩音愣了一下隨即猛搖頭說:“不可能,皇伯伯日理萬機的,哪有那麽多功夫啊?”
“但是快要過年了啊?各王公大臣都開始休沐了啊。”凝香說著事實。
詩音依舊搖頭說:“那是王公大臣,皇伯伯作為一代明君肯定是很忙的。”她才不要去見軒轅卿莫呢,想想都覺得尷尬。
不過說真的,好的不靈壞的靈,詩音從關著的門外聽到了軒轅卿莫的聲音:“朕好像聽到有丫頭在說朕的壞話。”
詩音鳳眸瞪大連忙將小提琴扔到凝香的懷裡也不把鞋穿好就磕磕絆絆的跑到軟榻那,爬上軟榻將窗戶推開確定自己不是幻覺。
推開窗戶就看到軒轅卿莫與墨玉還有張全友站在那裡。詩音默默的將窗戶關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是個幻覺。
“哎呀郡主,您快將衣服還有鞋子都穿好,這般成何體統。”凝香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