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輕敵了。”他道。

  “晚了！”夏雲笙凶狠地道，所有的悲痛都變成力量，她前所未有的爆發過，對著他衝了過去，一刀扎進他的脖子，血流出來……

  黑龍反抗，一拳砸下去，結結實實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是女人，身體不比男人，看上去很纖細，似乎輕輕一弄，就會將她擰斷。

  莫司辰站在屏幕前，看著她像個狼崽一般凶狠勇猛，他第一次看到夏雲笙的戰鬥力，黑龍那一拳頭下來，他看著都疼，她卻沒有反應。

  奪過黑龍身上的手槍，對準這個男人。

  莫司辰以為她至少會猶豫一下，她卻沒有。

  砰——

  一槍！

  兩槍！

  三槍！

  她所有的恨意都在槍聲裡，直到她打光了裡面所有的子彈。

  她殺人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過。

  所有傷害程延之的人，在她眼裡，只剩下兩個字：

  該死！

  -

  救援隊趕到的時候，夏雲笙跪坐在程延之身邊，黑龍的屍體躺在旁邊。

  叢林裡很靜，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完全沒有殺過人後的不安和彷徨，她拿著隨身攜帶的物品，幫程延之止血、包扎傷口，似乎格外冷靜。

  不管有沒有用，她只是想做一點力所能竭的事情！

  軍醫將程延之帶上直升機，送回軍區醫院，程母已經趕了過來，一見到兒子傷痕累累的樣子，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延之，兒子……怎麽傷成這樣了？”

  夏雲笙守著程延之進了急救室，他中了彈，身上又有多處傷口，醫生要救他，她只能在外面等候。

  程母悲傷過度，被程父摟在懷裡，“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程母道：“都怪你！你是怎麽做事的，把自己兒子害成這樣！什麽演習！為什麽非要他親自去？”

  她埋怨著，哭得泣不成聲。

  程父也很心痛，黑龍的出現是個意外。

  誰能想到他會挑在這種時候報復！

  還是莫司辰發現了他們潛入的蹤跡，才過來跟程父說。

  莫司辰看了一眼程母，出於人情安慰道：“夫人不用擔心，司令大人不會有事的！”

  “……”程母聽不進任何勸告，她只知道，年輕時候，嫁給程延之的父親，每天每夜都在擔心，他傷重出現的模樣，自己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然後有了兒子，程延之也一直受傷，夏雲笙走後兩年，程延之就傷過兩次，每一次，都讓程母傷心欲絕。

  她以為程延之當了司令，每天不用再去冒險，自己可以安心一些，卻沒想到還會出這樣的事情！

  大家都在關心程延之，關心程母，只有夏雲笙，像個局外人，靜靜地站在一旁。

  莫司辰看了她一眼，走了過來，“阿笙。”

  她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睛是冰冷的，似乎整個人還置身在黑暗叢林，沒有脫離出來。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程延之，以前覺得他頂天立地，天下無敵，看到他這副模樣，她的心疼得快要窒息。

  莫司辰看著她滿是血汙的樣子，雖然她打敗黑龍，但不表示自己就沒有受傷。

  他在屏幕上看得清楚，她被打中不止一次，又不是鐵打的身體，怎麽可能會一點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