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過程延之的恩惠，也看得出來程延之對夏雲笙的感情，生怕兩個人離了婚。

  雖然她怎麽勸，也勸不動夏雲笙，但每天都會來一趟醫院，給程延之送點東西。

  程延之看著夏雲笙，並沒有因為她來看自己感到高興，“你準備出國了，是嗎？”

  夏雲笙愣了愣，昨晚老將軍打電話來問她考慮得怎麽樣，她答應了出國去學習。

  聽到程延之問起，她面不改色地把湯給他盛出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能一輩子就這一次。”

  程延之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出去學習過的。

  這個機會要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機會去，對於以前的夏雲笙來說，根本就是奢望。

  她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成為一個出色的軍人，為老夏家爭光。所以，沒有理由不答應。

  “這樣，跟離婚有什麽區別？”程延之不傻，她哪裡是想去學習？她根本是想要躲開他！

  “當然有，我們有結婚證。”夏雲笙道：“沒有解除婚姻關系，至少爺爺會安心。”

  如今兩個人不離婚的理由，已經不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身邊那些關心他們的親人。

  “……”程延之看著她，“那如果，你回來的時候，爺爺不在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他很清楚，她去學習，意味著什麽，可能三五年，也可能更久。

  而他，根據軍人的規定，沒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可能擅自去找她的。

  她這是要甩掉他啊！

  “以後的事情我不想討論！”夏雲笙態度淡漠，把湯放在他拿得到的地方，“你自己喝吧，別涼了！我回去了。”

  她過來只是想看看他，並不想留在這裡跟他吵架。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她反而平靜了下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程延之說：“夏雲笙。”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夏雲笙停下腳步，程延之從床上下來，在身後摟住她，“不要離開我！阿笙，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絕對不會那樣！你原諒我，好不好？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這是我做過的唯一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我每天在醫院裡怎麽過來的嗎？你不在身邊，我躺在空空的病房裡，感覺自己像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我沒有辦法忍受自己失去你，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更何況是幾年？”

  幾年之後，她的世界裡，不可能再有他！

  夏雲笙拽住他的手，試圖分開，“程延之，我們都是成年人，你別這樣，會讓我看不起你。”

  程延之緊緊地摟住她，“我害怕被全世界的人看不起，唯獨不怕被你看不起！我可以不要尊嚴，可以不要所有的一切，我只要你！阿笙。”

  夏雲笙聽著他的話，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跟著濕了眼眶。

  別離注定是傷感的。

  可她已經不準備再留下來！

  “我已經跟爺爺說好了，這件事情不會改變。”夏雲笙也是想起上次走得太突然，沒有告訴他，後來他那麽生氣，才想著來跟他說一聲。

  這樣，已經算是盡了妻子的義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