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海靈兒的話，讓夏雲笙很是難堪。

  海靈兒看了夏雲笙的臉色，笑了笑，“我好像沒有說錯吧？司令大人當初假死，就是為了擺脫你。如果你現在好好的，你確定，他真的會跟你在一起？他不過是重情重義，可憐你罷了。可惜笙姐不懂這些，只顧著自己開心，卻沒想過，自己是不是會拖累司令大人！”

  “……”海靈兒的話，讓夏雲笙的心突然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這些日子跟程延之的相處，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她。

  海靈兒看著夏雲笙，說：“笙姐不要覺得我是在離間你跟司令大人，我現在已經對他沒想法了。我也是有尊嚴的人，他看不上我，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想到程延之害得她失去了唾手可得的機會，她現在都恨死了程延之。

  海靈兒笑了笑，故意說了一些話之後，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前面那家店不錯，我們過去看看吧？”

  她看著夏雲笙呆住的樣子，說：“那我自己去了！”

  海靈兒轉過身，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果然，斷腿的打擊，對夏雲笙來說，還是挺大的，沒想到幾句話，就讓她動搖了。

  助理看著夏雲笙，道：“太太，我們回去吧！”

  夏雲笙說：“好。”

  她也沒有要再逛下去的心情。

  她想起自己生病之後，一直害怕程延之離開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拖累到他。

  他是堂堂的司令，如果有一個斷腿、殘疾的妻子，旁人會怎麽想？

  他會怎麽想？

  別人出去的時候，可以帶自己的妻子，而他，只能帶她一個殘疾出去嗎？

  夏雲笙望著自己沒有知覺的腿，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助理推著她進了電梯，從電梯出來，正好在樓下看著一個跟夏雲笙一樣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女人的丈夫陪著她，兩人逛街買了些東西，都是丈夫拿著，女人幫不上忙，還需要丈夫推著。

  “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拖累你？”女人很天真地問道。

  男人說：“當然不會。”

  女人說：“老公，你真好。”

  夏雲笙看著眼前的畫面，突然覺得很諷刺。

  男人雖然這樣說，然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女人拖累了他，如果他身邊是一個健康的女人，那麽……他就可以不用這麽辛苦。

  只是一件這麽小的事情就這樣，那麽，更多的事情呢？

  種種的一切，讓夏雲笙的心情突然悲傷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就好像那個女人，而程延之就好像那個男人。

  就像海靈兒說的那樣，他當初都跟她提了離婚，回來之後，卻對她很好。

  如果她還是健康的，他會願意繼續跟她在一起嗎？

  她想起那天他提到莫司辰的事情，到現在，他還是很介意莫司辰的吧？

  雖然自己已經可以確定，心中並沒有莫司辰的存在，可是，想起自己當初好好的時候，對程延之那麽不好，現在，自己斷了腿，有什麽資格，要求他對自己負責，陪自己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