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說什麽來什麽！”

  風輕雲感覺到這冰冷的風，就知道這尊大神心情似乎不大好。

  “不是我要成親，是曲叔。”

  風琉月淡淡的說道，她的話音落下，眾人才感覺到四周的寒氣消失了。

  他們有種從冰水裡撈出來的感覺，月神平時就有夠冷的了，沒想到她的師尊更冷。

  “那個……我還有功課，我先走了啊……”

  安堇年立刻溜了，其他學長們也沒有義氣的跑光了。

  “月，我們也回去了，這裡有點冷。”

  雲錦璃拉著小點點，跟其他幾位來幫忙的新生，直接關上門，全都跑光了。

  “姐，我也有事，嗯，有功課沒做。”

  風輕雲這撒謊不帶打草稿的，他一學期都是在曠課的家夥，居然說要去做功課。

  不管他找的多麽蹩腳的理由，還是順利溜了。

  只剩下風琉月和聖蓮兩個人，站在紅燈高照的琉璃樓前。

  燈光照在他的長發之上，仿佛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師尊，我們回家吧。”

  風琉月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有些生氣。

  其實就連聖蓮自己也不懂，他為何聽到有人說她跟其他人的喜酒，會有種出離的憤怒。

  他原本是想來琉璃樓吃飯的，他並不知道這裡的營業時間，所以這個時候過來了。

  沒想到剛好遇到了他們，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有個人一直說他是沒有心的，那個人名叫仙曇。

  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心，如今他卻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

  但是就算前一刻還是波濤狂瀾，下一刻，她的一句話，就讓他的內心平靜了下來。

  “嗯，回家。”

  聖蓮和風琉月並肩朝著住處的方向走去，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身影，看上去特別和諧。

  自小風琉月就比普通的孩子要成熟，所以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拜聖蓮為師，一直由他親自帶大。

  所以除了父母和弟弟之外，聖蓮是她在世上最親近的人。

  “師尊，你身上的氣息變了。”

  風琉月淡淡的說道，聲音平靜如古井無波，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讓她失去冷靜。

  “嗯？”

  聖蓮充滿磁性的嗓音，透著幾分疑惑。

  “染上了一縷紅塵味。”

  風琉月輕輕嗅著空氣裡的芳香，他身上有著一股花香，曾經是純淨無暇的，如今卻有著紅塵味道。

  “月兒，你也變了。”

  聖蓮轉頭看著她，目光中透著幾分探究。

  “曾經的你，不與任何人親近，但我見你與那個人就很親厚。”

  他的聲音中有著自己都不懂的複雜，他活了這麽長的歲月，始終沒有弄懂，這是什麽感覺。

  當初仙曇纏著他的時候，他只是覺得不耐煩，討厭被癡纏，無關他是男是女。

  仙曇最後一次看著他離開的時候，大聲罵他沒有心，他只是邁步離開，不曾回頭。

  “聖蓮，終有一日，你會嘗到我今日所受的痛與苦。”

  他在離開的那一瞬間，隱約聽到了仙曇說的話。

  “我與何人親厚，有什麽關系麽？”

  風琉月淡漠的嗓音，冷得好似天上的一縷輕煙，叫人無法捉摸。

  她一直都是冰冷的明月，叫任何人都遙不可及。

  哪怕他就在她的面前，她的目光似乎也落在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從來不曾為任何人停留。

  聖蓮聽著她的問話，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只是心口悶悶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