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祁風被賀琳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他羞澀地摸著自己的鼻子。
“媳婦,別這樣看著我,我害羞。”
“……”強忍著自己額頭掉黑線的衝動,賀琳勾了勾唇,“想讓我證明我喜歡的人是你?”
苗祁風立刻搗蒜式地搖頭,“嗯嗯。”
他的最後一個嗯字落下,原本被壓在書桌上的賀琳突然伸手抱住苗祁風的腰,借了一個巧勁兒,摟著他在書桌上滾了一圈。
好在書桌夠大,在書桌邊緣處,兩個人的動作停了下來,而姿勢也換成了女上男下。
賀琳騎坐在苗祁風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同時,纖細的手指也不忘記把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一顆一顆系上。
眼見著自己渴望的美景被收斂了起來,苗祁風不滿地看著她,“媳婦,你穿衣服幹什麽呀,男女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坦誠的嗎?”
賀琳慢條斯理地系上自己最後一顆扣子,纖長的手指落在苗祁風的迷彩上,瑰紅的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別急,馬上就讓你坦誠。”
賀琳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苗祁風全身上下的迷彩就都被拔下來了,而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
苗祁風揪著身上僅剩的一件小衣服,“媳婦,這個就別拖了,等咱們到了床上再脫哈!”
賀琳卻沒有搭理他,怔怔地打量著苗祁風的身體。
隨著他的衣服被拔下來,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傷疤也悉數映入賀琳眼底。
有的已經淡了,留下了一道粉色的淡痕,還有的卻是無法消散,留下無比醜陋的凸起凹陷。
當她的手指落在苗祁風胸口上那個槍傷的時候,一顆冰涼的眼淚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傷口上面。
參加過實戰演練,她知道這個傷口代表著什麽,代表著,只要子彈再偏幾厘米,苗祁風就會斃命。
苗祁風還在等著賀琳的臨幸,可當胸口上傳來一抹冰涼觸感時,他高大的身軀震了震,眼眸一抬就對上了賀琳眼底翻騰著的心疼。
他看了看賀琳微紅的眼眶,又看了一眼自己傷口上的那滴冰涼,以及身前那些疤痕的時候,苗祁風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手忙腳亂地伸出手去給賀琳擦眼淚。
“媳婦,別哭,別哭,這些都已經不疼了,你要是再哭,我的心該疼了。”
賀琳從來不知道眼淚的味道,因為自從她有記憶開始就不曾哭過。
哪怕爺爺為了保護她而死,她也堅強的沒有掉一滴眼淚。
在她的認知當中,只有最沒用的人才會流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苗祁風這一身的傷疤,她心中湧動的酸澀竟然催出一顆淚珠。
當他安慰的話入耳,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地滾落出來,砸在了苗祁風的手上。
不重不大的淚珠砸得苗祁風胸口悶疼,他急了,顧不得自己近乎全果的身子,抱起賀琳坐在書桌旁邊的老板椅上,抽出紙巾來給她擦眼淚。
賀琳雙眼紅彤彤地望著苗祁風,“苗祁風,喜歡我是不是一件很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