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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傾城第一妃》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29
  紫珞沒有馬上拉她起來,而是眯起美眸,緩緩露出幾疑惑之色,隨即看到了程襄和錦兒臉上那悲愴的神色,錦衣華服掩不了她們眉目間的失意。

  “常原,不離今兒在朝會做了什麽事?”

  她淡淡的問,其實心中已經有所頓悟,能把這些人女人激的全跑到這裡來撒野,只有一種可能——金晟並沒有采取太上皇提出的方案,先安撫,再逐個解決,那家夥一意孤行,已經有所行動。

  “好似剛剛宣布了廢宮令,還把蕭王府裡的幾位,全給遣散了,除了榮瑞公主。”

  常原輕聲回答,順便瞟了那幾位一下。

  榮瑞公主韓千樺現在尚昏迷不醒,另外一個原因是韓千樺膝下有個孩子。

  關於這個孩子,紫珞曾問過金晟:“為什麽不給那孩子賜名!既然已經生養下來……”

  金晟告訴說:“孩子不是我的!暫時不處理她,只是時機未到。”

  至此,紫珞終於可以確立金晟便是將來的九華大帝——他會如願的一統天下,一生獨寵皇后,后宮無妃。

  紫珞和金晟說起過中國T城驚現古陵的事,一諾與金賢紛紛被皇陵裡的暗器所傷,致令自己穿越時空來到九華。

  金晟知道了這些事後,更敢於大刀闊斧的辦事了——休妃休的毫不手軟。

  這舉措,辣手無情,作為他的女人們,傷心是必然,難過是一定的。

  紫珞靜靜的看著眼前如花似的女孩子,高腰低領的荷葉花邊秋裙襯出了她曼妙的身段,不施粉黛的臉孔,露著楚楚可憐的神色,多年前囂張跋扈的氣勢,全部收斂起來,少了幾分孩子特有的純真,多了幾分寂寂蒼涼,可見這幾年,她過的並不快樂——死心眼的丫頭,到底是在金晟身上吃了冷臉。

  她不覺輕輕一歎,伸手扶起她:“凝兒幾歲了?”

  “十八!”

  “十八——好吉利的數字,好一個花一樣的年華!這年紀,還可嫁個好兒郎!”

  想她十八歲的時候,正當英姿煥發之季,那些年縱馬草原,何等的朝氣勃勃,如今,心境卻已變的蒼桑。

  十八歲,在現代文明裡,是一個前途無量的高中生,正是情蔻初開之際,十八歲的年紀,自然不可以鎖死這深宮。

  凝兒本還微喜,聽到這話,玉臉一下大變:

  “不,我不嫁別人……”

  她拚命的搖頭,再次跪倒,失聲痛哭:“我不要,我不要!”

  看她這模樣,似大有意思想留下來與她共侍一夫——哈,這丫頭,紫珞好笑的搖頭,縱然憐惜,也必有一個底線,超過了這個底線,便是天皇老人求情,也沒用。

  紫珞懶的再去扶,淡淡的道:

  “你想留在宮裡繼續浪費自己的青春年華嗎?為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子,你說值嗎?”

  凝兒被這句話刺痛了心,渾身一震,咬牙道:

  “我不知道值不值,我只知道,我不想離開!君大哥,我求求你……”

  拚命的磕頭,沒幾下水嫩嫩的額頭就磕出了血來。

  唉,這丫頭心中一定以為只要“君大哥”肯幫忙說話,她的表哥斷不會無動與衷,卻沒有考慮“君大哥”願不願包容她——不錯,“君大哥”原是大度之人,可她忘了,有些事根本無法相容,就如一山不容二虎,就如二女侍夫便有爭。凝兒的思想裡,本能的認可著男人的三妻四妾,她會這麽想無可厚非。

  “求我沒用!”

  沒有一點猶疑的斷然拒絕,令俯首叩地的凝兒頓時僵住了背。

  在皇族裡實行一夫一妻,是有些困難,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九華洲有過這樣的千古絕唱,便是在中國的古封建皇朝裡也有這麽一個皇帝,終生只有皇后一個妻子。

  “你表哥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我與他,從來就有這樣的默契。凝兒,我若僅僅只是你的君大哥,也許這句話我可以替你傳。但是我不是,我是他的女人,一個喜歡獨佔的女人。其實每個女人都有獨佔的心理,都希望自己是男人身邊唯一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每個女子最最向往的形式。凝兒,我與你表哥,經歷九死一生才走到一起,我們眼裡只有對方,我們很努力的在維護自己的姻緣。不離放掉你,是對的,你沒必要等一個你永遠等不到的人。趁著年輕,放開眼界,你可以找到真正值得你喜歡,值得你為他生兒育女的那個他。”

  這些話很殘忍,卻不得不說,好讓這個丫頭清醒一下,別再把心思花在金晟身上。

  紫珞自玲瓏手上要過一塊絹帕,將地上呆呆絕望的孩子扶起,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給她擦額頭上溢出來的血。

  若是換了三年前,凝兒必會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大乾一場,但,現在的她,再不似那個時候那個有優越感了,重新嫁過來的這些日子裡,失去了表哥的庇護,她根本沒有驕傲的資本。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掙不過“君墨問”,表哥和他的關系,怎麽一個好,她是最最清楚不過的,當“君墨問”不再是君墨問,而成為表哥的女人以後,她便知道自己是再沒有希望。

  可是,她卻還想懷幾絲渺茫的希望,希望以前那個疼惜自己的君大哥可以寬容的容下她這個小妹妹。

  兩大滴眼淚眨巴眨巴滴落,凝兒吸吸鼻子,很拚命的想忍住,卻還是滑下,唇片顫了一顫,哽痛著的喉子眼裡最後擠出一句話,很卑微要求著:

  “君大哥,我隻想留在表哥身邊……凝兒這些年來,所把有心思全放在了表哥身上,離開了表哥,凝兒會死的。凝兒……真的不想活了……哇,嗚嗚嗚……”

  末了,終是忍耐不住,一番嚎啕大哭。

  美人淚,最讓人聞之心醉。

  紫珞苦笑,想到上回這丫頭就曾為金晟自殺過一回,這番若逼的太急,這丫頭只怕真會再度自尋短見,思量了一下,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凝兒,你表哥既然已下了聖旨,這事便不可能再改,有道是君無戲言,朝令不可夕改。不過,你若一時不想回去北地,倒可以以妹妹的身份留在宮裡再住一段日子。”

  這話很有效果,一下就止了哭。

  凝兒很是意外,抬起梨花帶水的小臉兒,一怔後,驚喜的問:“真的?我真的可以嗎?”

  能留下,便有希望。

  “真的,這話我還可以作主……”

  紫珞原還想說:只是以後你別再在你表哥身上心存幻想。

  留她,只是緩和一下她的情緒。

  這話還沒有說完呢,那邊的錦兒聽得事情有轉機,連忙跑過來也跪了來,直叫起來:

  “君公子,錦兒是孤女,離了蕭王府,天地雖大,卻無錦兒容身之地。錦兒自十四歲跟了爺,起服侍爺,這麽多年過來了,如今已過了花嫁之期,且外人皆知奴婢是爺的人,想要再嫁,那是再萬萬不可了。還請君公子成全,留錦兒在您身側做個侍奉丫頭,奴婢不敢有非份之想,此身為爺所救,今生但為爺而活,爺若不要奴婢,奴婢生無可戀!”

  好家夥,又來一個以死相逼的。

  紫珞可以容下凝兒,那是因為她知道金晟與凝兒而言全無半點男女之情,可是這個錦兒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了,和金晟有著十來年的情份,是金晟身邊留的年份最長的一個女人,雖是不上台面的夫妻,卻差些給金晟生養了小世子,這樣的女人不能留啊,留著心頭就像扎了一個刺兒——

  紫珞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轉而看向沉默不語的程襄,就這麽上下打量著,這三個不速之客,就她嫻嫻靜靜,最是捺的性子,不過,她會找上門來,就已經處於被動的一方。

  “程襄,你呢?你想怎樣?該不會也是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吧!其實,你是一個明白人,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是我讓金晟讓你們全留下又如何了?白白的鎖死自己的一輩子,何苦呢?”

  並不是想炫耀,只是想讓她認清一個事實。

  程襄聞言,臉上浮現一陣青一陣白的難堪之色,最後,“哼”了一聲道:

  “秦紫珞,你先別得意,如今你是容顏正盛,可是你別忘了,你總會有色衰的時候,你可以攔得了我們進了后宮,你能攔得了一輩子嗎?若換作是我,我會大大方方的為君納妃贏美名,定江山。畢竟蕭王府裡每個女人都是有身份的,今日皇上大手筆的為你廢后宮,免不得會惱怒一班臣子,在他剛剛立穩腳根的時候,就這麽過河拆橋,難免會讓臣子們寒心,實在不智之舉,你應該……”

  果然是丞相府出來的,說話就是有頭腦,果然符合這個時代大家閨秀的典范。

  紫珞想起了當初這個襄主子嫁入蕭王府時的那風光婚禮,可就算沒有她秦紫珞插足,程襄注定也不是蕭王府裡得寵的一個,如果秦紫珞的身份沒有暴破,做蕭王府女主的會是韓千樺——

  “我從不貪圖美名!”

  她隻想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男人,而一座江山的穩定,並不一定要靠各種女人的聯姻才能鞏固。

  輕輕一句,打斷程襄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也打碎了她一身的驕傲。

  秦紫珞的意思明白不過,那就是她不可能讓金晟收回成命,也就是說,她們這些曾經屬於蕭王的女人,沒有因為男人榮登帝位而平添榮耀,反而因此成了被離棄的下堂婦,從此遭人恥笑。

  她如何肯甘休,如何肯服氣,可是她又能如何,自從前歲,父親病逝,程家便失了權勢,沒人可以替她出頭,她只有被欺凌的份。

  程襄越想越傷心,想到蕭王府裡那幾個聽說被休離而當場撞牆尚在昏死的小妾,便有說不出來的悲哀,忍不住叫道:

  “哪怕因此而將一些死心眼的可憐女人就此逼上絕路,你也不管嗎?程襄是孤陋寡聞,可也曾在深閨聽聞君墨問是何等的俠氣,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秦紫珞,拆離別人夫妻情份,那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程襄義憤填膺的叫聲被一記冰冷的男人聲音喝斷。

  “夠了……程襄,朕愧對你的,已經加倍奉還給你的家族,至於其他,別想妄想。以後,也別再這裡來鬧事!”

  誰都不知道金晟是什麽時候來的。

  程襄驚駭的回頭望,一身玄墨袍的新帝自碧綠蔥蔥的金榴叢中徐步走出來,自己的這個男人正一臉桀驁的盯著她,凶狠的就好似想將她五馬分屍。

  她呆了一下,看到眾侍衛奴婢們皆已跪下,忙也跪下,驚慌失措的叫道:“給……給爺……不,不對,臣妾……給皇上請安!”

  太久沒見了,生疏的都不會說話,吐出來盡是滿口結巴之詞。

  錦兒也爬起跑上去,急怯的跪在地上:“皇上萬安!”

  金晟哼了一聲,剪手越過她們,一邊吩咐道:“常原,將她們逐出去!”

  完全沒有留一點情面,聽得程襄心頭直打寒顫。

  足足三年啊,他再沒有用正眼瞅過她一下,她心裡的苦,勝比黃蓮,好不容易見得這面,她怎肯被這般掃地出門,立即急不可耐的撲上去抓住他的袍子,心肝欲碎的叫:

  “不要,金晟,你不可以休我……這三年,我本本份份的為你持家,執掌整個蕭王府,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金晟停下步子,沒把將她踢開,隻淡淡的回頭睨一眼:

  “你想進宮守一輩子活寡,孤獨終老嗎?”

  不陰不陽的反問,臉上的表情忽變的陰晴不定,陰嗖嗖的透著可怕的氣息。

  “我……”

  沒人肯願意一輩子守活寡,誰不想生養育女,子孫繞膝,幸幸福福一輩子。

  “就算你肯,朕也不想做這個罪人。你走吧!朕已叮囑你的兄長來領你回去,他們自會另外幫你尋個好人家。程襄,你是個聰明人,與其留在宮裡活受罪,不如早些脫胎換骨,好好重新活過一回。”

  程襄閉了閉眼,松開手,纖纖蔥指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裙,心中慘然的想:梅開二度怎及原配夫妻來的銘心刻骨,何況她還曾是“皇帝的女人”,哪個男人敢不要命的來娶她?

  被休棄,就宣告她這輩子就這麽徹底完了。

  她心痛的抬頭,想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絕情,好歹曾夫妻一場。

  金晟已轉開了頭,目光寂寂的看著跪在她邊上的錦兒,神色似乎多了幾絲複雜的意味,居然屈身,親手將其扶了起來:“錦兒……”

  “皇上!”

  錦兒幾乎要落淚,有些驚喜,有些受寵若驚,難道他還肯理她,但馬上,他的話很殘忍的將她的希望輾了個粉碎:

  “錦兒……朕已給你找了一處宅子,跟你要好的兩個家婢,會一並賞了你,另外,朕為你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足夠你嫁個好男人,殷殷實實過一輩子。”

  臉上的微笑,如支離破碎的冰塊,碎成不形,錦兒猶如被人狠狠當頭一擊,呆傻了一會兒後,急忙忙跪地求道:“皇上,奴婢不求名份,奴婢隻想一如既往的服侍您,服侍未來的皇后娘娘,奴婢想照看著小熙公子長大……”

  說著,她滿懷希翼的看向站在紫珞身側的小君熙,似乎希望君熙幫忙說幾句話。

  君熙倒是想說話,畢竟錦兒照看了他三年多,感情很是深厚。他不懂義父為什麽要趕走錦姨,但他喜歡錦姨卻是真的,剛動了一下,手便被身後的母親拎住,他回頭,瞧見母親冷冷一瞪。

  君熙覺得很委屈,悶悶道:“為什麽錦姨不能留下!娘親,珞姨……”

  “多事!小孩子懂個什麽!回書房用功去!若敢不聽話,回頭練一時辰馬步!”

  玲瓏的低聲利叱並沒有阻止君熙,這孩子相當有個性,猛的甩開他母親的手,奔過去跪到了錦兒身邊,很會討好人的拉拉金晟的手,不解的問:

  “義父,錦姨做錯什麽了?您要趕她走?您瞧,您都把錦姨都弄哭了。”

  說著,伸出小手拭去錦兒臉上的眼淚。

  錦兒因君熙這麽一個維護的舉動,又喜又悲,一把就把這個自己疼進骨子裡的孩子緊緊抱住,在潛意識裡,她一直將君熙當作是自己那夭折孩子在疼,當年,她和爺是有過孩子的,可惜全是她不爭氣沒有保住。

  抹了一把淚,錦兒重新叩地:“皇上,就請您容我留下侍候君熙小公子吧……錦兒真的別無所求……”

  “不必了,朕已誤了你十年,不想再擔誤你……”

  畢竟跟了十年,這幾年,他不再碰這個女人,卻也習慣了她的存在,因為她可以替他好好的照看君熙,替他省了不少心,可是,他終不能留下她,他的心裡只有紫珞,任何女人待在他的身邊,都不會有好結果,最重要的是,紫珞會不高興。

  一聲痛徹心扉的哽咽溢出唇來,那是心碎的聲音,錦兒反身抱住了君熙,情知再不可能改變男人的決定,今日一相離,再見無期。

  君熙神情鬱鬱的看著變的無情無義的義父,以及傷心欲絕的錦姨,怎麽也想不通義父為什麽這麽狠心。

  待到他長大,受盡某個小女子的折磨以後,他才懂,原來這世上有種毒,叫做:愛情,一旦被荼毒,一輩子再難放下,會為那個命定的人,推翻一切,重新定位。

  金晟無視君熙悶悶不快的眼神,走向紫珞。

  凝兒一直局促的站著,因為見秦紫珞沒有下跪,又想到他是自己的表哥,小時候,嘻鬧慣了,何曾正正經經行過禮,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不要行跪叩之禮。

  待看到金晟將視線落到了她身上,冷淡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她心頭一顫,忙急切的說道:

  “晟哥哥……君大哥答應讓我留下了,你,你別趕我走了好不好……真的,剛剛君大哥答應了……不信,你可以問!”

  她好怕好怕晟哥哥將她也否決了,慌忙拉拉紫珞的衣袖,眼巴巴的希望她可以為自己說一句話。

  “以後不要再叫君大哥,叫嫂嫂……”

  面對這個稚嫩的小人兒,金晟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虧疚,他舅母生前待自己極好,可自己終還是辜負了舅母的錯愛,沒有好好善待了這個丫頭,娶她是錯的,只是當初自己對什麽事都不起勁,又知道這丫頭幾次三番的曾在舅父面前鬧,這才馬馬虎虎娶了來。

  大錯特錯了。

  走近,他輕一歎,揉了揉凝兒的發,小時起,這孩子那麽愛鬧她,現在因為自己的刻意疏遠,她再見到他時,總會拘謹。

  “你想留下就留下……留在你嫂嫂跟前,好好學一學,日後,愚兄一定為你找個好夫婿。就像七兒一樣,得一個可以真心真意待你的人,你這輩子才算活的不冤……”

  凝兒差點就哭出聲來——為什麽啊,這輩子,難道他們就只能做表兄妹嗎?

  ****

  秋日如金子般燦亮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

  俊拔傲然的新帝,沒有再多廢唇舌,伸手厚實而無力的大掌,自然而然的牽起秦紫珞素淨的玉手,低語了一聲:“我們回東閣吃下午茶!”

  離去的身影,那麽決絕!

  在場的三個女人都有看到,這位威武霸氣的帝王,在面對秦紫珞的時候,神色一下變的極其的柔軟——冷硬中透露出來的絲絲溫柔,就像烏雲層中破射出來的一絲燦爛陽光。

  可悲的是,這縷陽光從不肯眷顧她們。

  程襄不懂,秦紫珞身上到底使了什麽手段,可令這個硬如精鋼的男子,為她如此傾心相待,癡心不改——

  他不是凡夫俗子,他是不可一試的蕭王,是君臨天下的帝主,怎肯為一個女人,罷卻六宮?一生隻守她一人?

  這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不相信,天下會有不偷腥的貓,一時癡迷,不代表會一世忠貞不二,她會好好活著,看今日這個光鮮驕傲的秦紫珞,來朝如何成為下堂婦。

  歷代皇宮裡,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痛,帝王的寵愛,最是不牢靠,爬的越高,摔下就越會知道什麽是粉身碎骨的痛。

  那一刻,程襄心裡的詛咒絕對是惡毒的!

  多年以後,她邂逅了一個遊歷江湖的布衣男子,她不理他,他拚命的追逐她,最後使了小小的計謀,終於將她娶走,傾以真心,許以真意,笑語盈盈在於桃花林裡喚她“娘子”,她才明白,繁華富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離——兩情相悅是前提。

  而那個時候,洛京的皇宮已成一座空城,傾國佳人早已芳魂不在,孤傲的帝王獨守宮殿,至始至終沒有再娶。

  這是怎樣一份傾世之愛?

  無人能懂,卻為這位帝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生添上了最感人肺腑的一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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