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感覺。

  厭惡得真叫人喘不過氣來。

  顧淺白似乎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任何事都能遊刃有余。

  妒意燃燒，像是一團炙熱的火焰，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灼燒殆盡。

  “彈得真好。”幾乎是咬碎了牙齒，顧染這才從嘴裡蹦出了四個字。

  顧淺白莞爾，起身拍了拍顧染的肩膀，笑，四月春光般的燦爛：“加油哦。”

  顧染沒說話，胸口劇烈起伏著。以往，和喬以溪的合奏是她最期待的事情，這會兒卻成了負擔。坐在男人身邊，手剛放在琴鍵上，她就想著逃。

  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到沒有顧淺白、也沒有鋼琴的地方。

  “情感要代入進去，知道了嗎。”喬以溪輕輕說了句，一個低音彈下。接下來就該顧染接上。可是突然的，顧染整個人就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一手捂著胸口痛苦地蹙緊了眉頭。

  “染染，染染……”顧夫人嚇了一大跳，連擠兌顧淺白的功夫都沒有。忙跑過去扶著顧染，“慢點呼吸，不要急。染染，你別嚇媽媽啊。”

  顧染沒那什麽國際時間去嚇唬顧夫人。

  可眼下這種情況，若非裝作發病，她根本就沒辦法不讓喬以溪失望。

  彈不出來，她引以為傲的鋼琴才能似乎在一瞬間全部失靈了。從來都很喜歡鋼琴，因為這是唯一吸引喬以溪注意力的方式，這會兒她卻恨不能砸了它！

  滿心期待著的鋼琴課就這樣結束了。

  沒再觸碰鋼琴的喬以溪依舊溫柔，甚至還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別太累，好好休息。”

  那一刻，顧染真希望自己能有顧淺白那樣的才能，這樣喬以溪也會那麽熱忱地看著自己了。

  “小白。”顧淺白要出房間的時候，顧染不由出聲喊住了她，“我……我真的好愛鋼琴，這輩子我都想考進聖地亞哥學院。如果，如果哪一天我出現了不測，你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不。”

  顧淺白：“……”

  呵，這天山雪蓮現在玩得又是哪一出？

  “染染，你瞎說什麽。”顧夫人悲痛萬分，下一秒就該要哭出來了，“你不會有事，媽媽保證，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顧染，別想太多。”喬以溪的目光溫柔如水，體貼地安慰著，“好好配合醫生，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是吧，淺白。”

  顧淺白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抿著唇摸了下鼻子，轉身就往外走去：“我對鋼琴沒興趣。”

  什麽熱愛，什麽夢想？自己考去。

  “淺白……”喬以溪愣了愣，難以置信地看著離開的顧淺白，眸底隱隱有些失落。這樣的情緒變化卻落在了顧染眼裡，惹得她暗暗勾了勾唇。

  顧淺白，想跟我鬥，你差得遠了呢。

  顧染在那邊YY得起勁，顧淺白滿心思卻都投入在了和原澈少將的鬥爭中。

  選美決賽就安排在周末。

  和原家的宴會起了衝突。

  日理萬機的原少將難得很有耐心地重複著相同的話語：“顧淺白，周六那天要是沒見到你，小菊花課堂就該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