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頓慶功酒喝到凌晨才結束,盡管趙昆吃了陳光大一個暗虧,可當眾說出來的話卻不好再收回去,硬是把陳光大的地位給提到了左右手的高度,還親自敬了他不少杯酒,不過陳光大卻清楚他已經功高蓋主了,絕對激起了老東西的忌憚心理。
陳光大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吃完午飯便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這兩個孩子放在他身邊肯定是不行的,唯有交給李瑳照顧才算合適,而“盡管掏”那個人渣不僅逼他們運毒,還在黑山城逼他們盜竊,他帶回來的這個小男孩更是被他控制了整整一年之久。
“待會看到李阿姨之後,千萬不要提那個壞人,不然會讓阿姨傷心的,知不知道啊……”
陳光大牽著兩個小屁孩,熟門熟路的往李瑳家裡走去,不過剛進院子他卻是猛地一怔,李瑳家的大門不但給人踹倒了,屋裡的東西更是給砸的亂七八糟,就連飯桌上的菜都翻了一地都是,一看就是被仇家尋上門了。
“糟了!”
陳光大趕緊把兩個孩子交給小娘炮,自己一個箭步衝進房子尋找李瑳,可所有租客居然都被嚇跑光了,整個一樓的房間都是空空如也,但是忽然就聽樓上“咚嚨”一聲響,等他飛快的衝到樓上一看,李瑳竟然直挺挺的吊在半空中,全身正在痙攣般的抽搐著。
“李大美……”
陳光大魂飛魄散般的大叫了一聲,趕緊衝上去一刀割斷了繩子,李瑳立馬“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陳光大急忙解開她脖子上的繩索,又是拍臉又是掐人中的急救,可弄了半天才發現李瑳早就醒了過來,正淚流滿面的低聲哭泣著。
“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劉三刀來尋仇了,李年年在哪……”
陳光大驚急無比的搖晃著她,李年年既然不在這裡,很可能就是被劉三刀給抓走了,可誰知李瑳卻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好一會才抓著他的手臂哽咽道:“李良是個騙子,他……他利用孩子販毒,他騙的我好慘啊!”
“李良已經死了,死在了靠山屯,你趕緊告訴我年年在哪?是不是給人抓走了……”
陳光大趕緊拿來了一杯茶水,猛地潑在了李瑳的臉上,搖搖欲墜的李瑳終於狠狠顫抖了一下,卻又痛哭流涕的說道:“李良用我的名義借了高利貸,騙我簽了擔保合同,高利貸剛剛上門抓走了年年和兩個女娃娃,要我在天黑之前拿出十萬塊,否則就把她們都賣去接客,是我害了她們啊!”
“多大點屁事就尋死覓活的,趕緊起來,我帶你去救人……”
陳光大猛地把李瑳給拽坐了起來,他當然知道李瑳上吊不是因為高利貸的事,而是哀莫大於心死,她喜歡了多年的男人竟然是她最厭惡的毒販子,還再一次把她給坑的家破人亡,這種感覺就像把最狠毒的淬毒匕首,狠狠在她心窩子裡扎了一刀。
“你…你有這麽多錢嗎……”
李瑳的雙眼終於恢復了一點生機,帶著滿臉的希冀傻乎乎的望著陳光大,見陳光大沒好氣的翻翻白眼之後,她竟然一骨碌爬起來拽著他哀求道:“我求求你救救她們吧,你讓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我真的不能讓年年出事啊!”
“得了吧!你的話能信老母豬都能上樹,我是為了我的年妹子,你趕緊給我走吧,去遲了妹子就要變大嫂啦……”
陳光大一把將她給拽了起來,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臉頰,李瑳這才激動無比的連連點頭,而陳光大二話不說就帶著她下了樓,邊走邊問道:“那幫人是不是李家屯的,約了你在哪交錢?”
“我不知道他們是哪的,說籌到錢就去十字鋪赤虎拳館……”
李瑳急赤白臉的跟在陳光大身後,早已沒了平日裡的潑辣霸道,而陳光大來到院裡就對小娘炮說道:“先把孩子們送回家,然後給我去賭場吹哨子,跟他們說我在十字鋪的赤虎拳館!”
“爸爸再見……”
兩個小屁孩很是乖巧的對陳光大擺了擺手,李瑳立馬就驚疑不定的看向了陳光大,但陳光大卻直接出門上了李瑳的小寶馬,點上一根煙後才說道:“這也是你那位李良哥哥造的孽,老子昨晚親手逮到他用孩子運毒,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誰知道你自己居然發現了!”
“我是無意中發現兩個丫頭大便有異常,沒想到她們拉出來的居然是毒品,追問之下才明白了事情真相……”
李瑳打著汽車便哀聲歎了口氣,又輕聲的問李良是不是死了,而陳光大點點頭就把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李瑳再一次深深的歎了口氣,重重的踩下油門後便說道:“死了就死了吧,我的少女夢早就應該醒了,是我一次次的視而不見才讓自己走到了今天!”
李瑳風馳電掣的把車開到了十字鋪,這片區域陳光大還從未來過,不過他卻知道這是另一位黑道大佬的地盤,盡管勢力遠遠不及趙昆,可在這一片倒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手下同樣有一批敢打敢殺的弟兄,就算趙昆見了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嘎吱~”
小寶馬猛地停在了一棟小廠房的門口,門頭上正掛著“赤虎拳館”的招牌,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就蹲在門口抽煙,等陳光大帶著李瑳下了車之後,流氓一樣的口哨聲立馬咀咀的響了起來,李瑳下意識緊了緊自己的衣領,不讓自己迷人的深溝露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給人家佔了便宜。
陳光大直接摟住了李瑳的小蠻腰,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拳館,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汗臭味,一大幫赤膊的漢子正在哼哼哈哈的打著沙袋,砰砰作響的聲音讓李瑳不自覺的縮了縮,陳光大立馬就捏著她的腰玩味道:“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是傻大膽呢!”
“他……他們是黑社會的嘛……”
“靠!我就不是啦……”
陳光大十分好笑的看著她,不過房間裡卻忽然走出來一幫人,領頭的是個矮壯矮壯的家夥,不但留著個標準的黑社會青皮髮型,肌肉更是發達的跟健美猛男一般,指著李瑳的淫笑道:“來的倒是挺快的嘛,找了個小白臉富二代來付錢是吧,趕緊把錢拿過來吧!”
“我妹呢?你要是敢碰我妹一根汗毛,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李瑳憤怒無比的瞪著他,可聲音聽起來一點底氣都沒有,但對方卻是衝後面招了招手,李年年和兩個小丫頭很快就被人帶了出來,而衣衫凌亂的李年年恐怕被人佔了不少便宜,胸口全是黑乎乎的大手印子,一看到李瑳他們立馬就大聲哭喊了起來。
“年年!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李瑳急赤白臉的看著李年年,可矮漢卻一把攔住了李年年,淫褻無比的摟過她就說道:“摸肯定是摸了,不過我們一向都很講江湖道義的,不到天黑我們絕對不會動她的,但你們也得講道義才行啊,不然我這幾十個兄弟可都等急了!”
“天良!把錢給他們吧,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李瑳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誰知陳光大卻直接翻出了空空的口袋,好笑無比的說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來給錢的吧,我換了條褲子連香煙都沒帶,在門口買了包煙還是賒的帳,我陳光……哦不!我阿良要是贖個人都要花錢的話,我在李家屯豈不是白混了!”
“小子!你他媽哪條道上的,知不知道我赤虎是誰啊……”
矮漢一看立馬就怒聲大吼了起來,幾十個拳手轉身便衝了過來,抱著粗壯的雙臂虎視眈眈的圍住了他們,但陳光大卻好整以暇的笑道:“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花貓啊,在下不才,花街賭場劉天良是也!”
“你是劉天良?黃鼠狼就是你砍死的嗎……”
赤虎驚疑不定的打量起了陳光大,可陳光大卻怡然不懼的點了點頭,還做了一個割腦袋的動作,但赤虎卻冷哼一聲道:“小子!你別在這跟我得瑟,就算你老大來了今天也得還錢,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想一分錢不掏就把人給帶走,門都沒有!”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李良隻借了你們五千塊,這才幾天工夫你們就滾到了十萬,就算印鈔廠的速度也沒你們這麽快吧……”
陳光大抱起膀子不住的冷笑,誰知外面卻突然響起了一陣陣急刹車的聲音,赤虎的臉色立刻就是一變,只看幾十台車團團堵在了大門口,一兩百條漢子就跟開閘放人一樣呼啦啦的往下跳,舉著刀槍棍棒直接衝進來大吼道:“誰敢動我們老大!”
“姓劉的!你他媽到底什麽意思,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給我把你們老大叫來,老子倒要問問他是不是想跟我翻臉……”
赤虎怒不可遏的捏住了拳頭,立馬發出了一陣炒豆般的爆響,可陳光大卻吊兒郎當的摟著李瑳的小腰,忽然單手指天大聲的喊道:“弟兄們!告訴他你們的老大是誰,是不是我劉天良?”
“是!”
上百條漢子舉起武器高聲呐喊,直接震的廠房嗡嗡作響,赤虎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無比,似乎意識到陳光大這是想徹底的造反了,但陳光大卻看著他冷冷一笑,突然打了個響指大喊道:“這塊地方老子看上了,給我乾.死他們!”
“砍死他們……”
一兩百條漢子就跟狼群一般,直接舉著武器撲向了對方,赤手空拳的赤虎等人根本來不及拿武器,一個照面就給放倒了一地,而陳光大更是猛地衝到了赤虎面前,直接一拳往他臉上打去,但赤虎長年練拳反應也是極快,同樣一拳頭打了過去。
“哢嚓~”
就聽一聲脆響,赤虎突然一頭摔倒在地,捂著拳頭淒厲無比的慘叫了起來,而陳光大的身體早就恢復了七八成,這一拳頭直接打碎了他的拳骨,陳光大跟著一腳就把他踢暈了過去,旁邊的李年年立刻乳燕投懷般的撲了進來。
“哇!哥你好帥,帥死我啦……”
李年年就跟瘋了一樣緊緊的抱著陳光大,小嘴雨點般在他臉上亂親,但陳光大卻直接將她橫抱而起,一腳踹飛了一個不開眼的家夥,然後大聲的喊道:“兄弟們!給老子加快速度,老大帶你們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