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心見四周沒有聲音,她這才是睜開了雙眼,有些出神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還有,桌上的那一個碗。
“要吃嗎?”
她不想動,因為不想吃,也是因為沒有什麽味道……
可是……
她緩緩的坐了起來,視線一直都是放在小桌上面的那一碗魚湯上面,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是抬起了手,將那碗魚湯端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自己的雙腿上。
她拿起了杓子舀了一些放在了自己的嘴裡。
魚湯的味道很是鮮美,可是喝著喝著,她卻是和著自己的眼淚一起咽了下去,她抬起臉,任著那些淚水就這麽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碗裡。
她要記住這種味道,她要記住自己到底是怎麽落到了這步田地。
她的性子從來都是軟的,可是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可以任所有人欺負。
宋婉……
她再是給自己的嘴裡喂了一口,突然的,開始用力的咳嗽了起來,甚至都是咳的出了眼淚,可是仍然是將是將魚湯一口一口的向下咽著。
每次當她想要吐,不想喝之時,她就會念起宋婉這個名子,也是記下了那筆仇。
一碗魚湯喝完,她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容然的,那張蒼過的過分的臉上,竟是有了一抹很是古怪的笑意,而她的紅唇輕揚,那抹弧度冷的,醉人。
高欣隔幾天又是出去了,因為他有一個朋友說是見過一個像是小雨點的孩子,在一個小村子裡面,孩子不是太愛說話,卻是很愛哭,一個勁的要找媽媽,村子裡都是很淳樸的人家,這孩子時常挨打,不像是親爹媽能乾出來的事情,所以,才是讓人懷疑了,正好高欣的那個朋友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也是通知了高欣。
一路上,高欣希望是小雨點,因為可能他們找到了孩子了,可是同時的他又希望不是,因為只要一想起,那個漂亮的孩子真的被人天天打,他就無法忍受。
直到三天后,他回來了,又是一臉的胡渣滿臉,而他的眼睛是紅的,布滿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血絲。
“出了什麽事?”高逸直覺的感覺高欣這樣不太對勁。
高欣扯開了嘴,卻是扯疼了自己的心,突然的,他的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
“哥,那個村子發生了泥石流,死了很多人,那個人犯子也死了,還有被他拐的孩子,我給別人認過照片,是小雨點,真的是小雨點……”
高逸連忙伸出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對他搖頭。
而他此時的聲音就如同哽出來了一樣。
高欣在哭,其實高逸也是相同。
而此時,他們並不知道,夏若心的手此時正放在門把上面,緩緩的,她收回了手,然後轉過了身,再是走到了病床上面,拉開了被了,將自己緊緊的裹住。
也是無人知道,此時,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幾乎都是將自己的手背都是咬的血肉模糊。
“你這是想吃肉嗎?”高逸替夏若心將手背上面的傷都是處理好,而夏若心就像是感覺不到了疼痛一樣,他的眼底似是壓抑了什麽,眼眶有些泛紅,可是還是對她在笑著。
夏若心抬起自己的包的像豬蹄一樣的手,再是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對著沙布啃了一口。
“我只是想要知道人肉是什麽味道的?”
高逸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面
“相信我,人肉不好吃的,泛著酸的,很難吃。”
“怎麽,你吃過?”夏若心微斂下的眼睫,也是暈開了一些模糊,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無色的唇片也是揚著一抹讓人無法言喻的弧度。
冷也是難忍。
“猜的。”高逸笑著,然後將她的手放在了膝蓋上面,“如果難受了,我的手給你咬,別再咬自己了,你身上幾乎都是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了。”
夏若心轉過了臉,將視線落在了窗台上面那一株仙人掌上,最好養的,最不容易死的,最刺人的。
她再是將自己的唇角向上抬了一些,而那一瞬間,眼前的光竟是刺的她,無法睜開雙眼。
而從這一天開始,夏若心變了,她開始吃飯,雖然最初的時候,因為長時間都沒有進食的原因,所以她吃進去的,會不由的再是吐出來,可是吐完之後發,她會再吃,直到不餓,直到撐。
慢慢的,她的腸胃開始適應了食物,吃的也是一天一天多了起來,只是臉色仍然是透太多的蒼白,可是卻也不像是不久前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高逸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然後拿過了一條毛毯,披在她的肩膀之上。
“慢慢養,不要急。”
“好,”夏若心答應著,只是也笑的有些縹緲。
高逸想要說什麽,可是最後有些話仍然是沒有出口,他只是將手放在了夏若心的肩膀上面,一下又一下的拍著,算是安慰,也是在陪伴。
一間病房間的門被打開,裡面坐了一個手腳都是被綁起來的女人。
女人睜著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時不時的會將身子扭起來,而她的喉嚨時碩也是發出著各種各樣的怪叫聲,聽起來,異常的讓人不舒服。
“啊啊……”她又是張大著嘴,喊出了那些不著音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尤其是在她在看到夏若心之時,似乎扭動的更加的厲害了。
夏若心走到了她的面前,突然的,紅唇向上勾出了一抹醉美的弧度。
“白小姐,瘋的時間長了,你會不會有時也是忘記自己是一個正常人了?”
床上的被捆住手腳的女人喉嚨裡面是發出一聲怪叫。
夏若心仍是在笑,笑的很淡,也很冷,就見這個女人的手腕和腳踝上面,都是被繩子給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痕,十分的觸目驚心著。
曾今愛美如命的白烙音,此時又是得到了什麽,一個精神病患者,還是一個瘋子?
“其實我到真的希望你瘋了好,可是最怕人瘋了,心卻是清白著的。”
夏若心給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突然感覺有些冷,她抱了抱自己的胳膊,一邊的白烙音還是瘋子一樣的不時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