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給我報告?”
心裡有了懷疑,李映雪說話的聲音就帶著冷意。
本來覺得這個小哨兵不錯,圓圓的娃娃臉,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著不大,也很單純,怎現在覺得他說話神情躲閃,不敢看自己的眼睛,難道是他在耍自己?
“我當然匯報了,可參謀長不想見你,我有什麽辦法?”
小戰士委屈了,他跑了兩趟,還頂著參謀長寒冰一樣的眼神,去匯報,怎一句謝謝沒得到,竟然被懷疑?
李映雪一直察言觀色,發現小戰士的眼底都是委屈,說話的時候帶著負氣成分。
這樣說來,他的確是去匯報了,那海峰為啥不想見自己?(她也不想想,壓根她就沒告訴哨兵自己是誰?海峰能知道嗎?)
多聰明的女人,在委屈的時候,智商也歸零。
她想的是海峰不想見她,是因為婆婆的死,這一個月閑下來的時候,她也被內疚折磨著。
總覺得是自己的推手,造成張靜芸的慘死。
一這樣想,自然心靈就變得敏感,尤其是怕海峰怪她。
“那麻煩你告訴他,不想和我過,就回家把離婚手續辦了。”
心裡一個衝動,不管不顧的對哨兵扔下一句,轉身就走入寒風中。
天空中烏雲密布,北風呼嘯比剛才猛烈了幾分,嗚咽的風聲令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眼睛酸酸澀澀的,漲的難受,有些後悔對哨兵說的話,卻又不想回去解釋。
小戰士傻傻的看著她的背影,這小姑娘看著不大呀!也就十八九的樣子,能是參謀長的愛人嗎?
若真是,那剛才她的話?
小戰士猛的轉身,朝著營部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去,他好像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參謀長愛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王海峰剛寫完隨軍的事情,現在開始寫的是他有多想她,這還是第一次寫這麽肉麻的東西。
實在是那天馬玉山搶下他的家信,當看到他寫的內容時,這小子笑的前仰後合。
說他是榆木腦袋,不解風情,哪有寫信給媳婦說的都是訓練的?一個跑步,一個射擊,寫來寫去的他是不悶,寫了幾年了,可看的人該有多鬱悶?
盼來盼去就盼回來一個訓練筆跡?王海峰冷沉著臉看著捧腹大笑的馬玉山,他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不寫這寫啥?
寫他的傷口還疼嗎?還是寫他前幾天壞肚子了?這些寫過去,媳婦不得擔心死?
“算了,我服了你了,你就不能寫你有多想她?我好人做到地,給你寫一個樣子。”
馬玉山看到他不解的目光,實在忍不住了,拿過信紙,刷刷刷,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情書。
“諾,這是樣子,以後你就知道怎麽寫了,女人是需要哄的,甜言蜜語哄死人,到時候你就是打她都不會離開你。”
馬玉山把寫好的情書遞給王海峰,斜倚在桌子上,戲謔的看著老戰友,像一塊陰沉木,時時刻刻的散發寒意,如此刻板不解風情,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怎麽受得了?
王海峰遲疑著拿起馬玉山寫的情書,當看到開頭是:“親愛的雪,我想你......”
他的雙眼如利劍一樣,射向倚在桌上對他嬉皮笑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