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去,我爹一個人海峰不放心,我娘帶著小花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她說的算是很清楚了,沒他們想的那麽齷蹉,開門上車,懶得理他們。
對這些鄰居,她心裡沒啥好感,都喜歡落井下石,她和娘被欺負的時候,沒有一個來幫忙的,站在一邊看熱鬧,等張賽花鬧事的時候,還幫著她指責她們,都什麽人呢?
反正對這個貧窮,落後,愚昧的小村子,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走了也不會想念。
院門鎖好,院子裡還有苞米,她打算交給村長,給那些沒兒沒女的五保戶吧!
“往村口走。”
李映雪一直是冷著臉,那些村民也不敢再圍著看熱鬧,更不敢再追問下去,都自動自覺的讓開一條路。
李映雪看了一眼那個破舊的小房子,可算是走了,心裡竟然有點小留戀。
沒有這個小破屋,她和娘就得住山上的破廟,屋子雖然破,可承載了她們娘三自由快樂的日子。
路過張賽花家的時候,王世勳剛好走出院,李映雪看到李老蔫手裡拄著他兒子留下的拐杖,站在屋門口往院外看著。
一個多月不見他,真是蒼老了許多,背駝的更狠了,一雙渾濁的眼睛眯著,不知道是雪光晃的?還是他難過流淚?
李映雪看到他在拿袖子擦眼淚,眉心皺了皺,深吸一口氣,別開臉。
心裡在冷笑,不是病的快死了嗎?怎麽還能走出來?
沒有張賽花的鬧事,他們順利的離開建國村,臨走前,李映雪把家門鑰匙交給了村長,同時說的清楚,苞米留給五保戶。
(可她不知道的是,村長把張賽花家訂成五保戶了,她家的苞米,都給了她家)
離開建國村,到縣裡李映雪下車,王世勳是打算坐車去S市的,因為他舍不得和他的毛驢分開,自從被張靜芸虐打之後,曾經強壯的毛驢,現在像是人到暮年,啥都乾不了了。
可他還是不舍得拋棄它,準備一直養到死,不讓它成為人們盤中餐。
葉文斌不願意坐汽車回去,非要留下來坐火車,他是想著和杜秋娟多增進感情。
“娘,既然我葉伯伯不坐汽車,您就帶著小花坐吧!火車上人太擠,有可能買不到車票,坐車快,還舒服些。”
李映雪見葉伯伯不坐車,她樂呵呵的挽著娘的胳膊,小花最願意坐汽車了。
葉文斌聽完當時是黑了臉,選擇做火車就是為了和杜秋娟在一起,雪兒這孩子怎麽亂安排?
但是他話都說出去了,也沒辦法改變,期待的看著杜秋娟,害怕她答應,就想開口讓李映雪帶小花坐汽車,他和杜秋娟一起坐火車。
只有他們倆,想說啥就說啥,他可以找機會表白。
“不要了吧!”
杜秋娟看了一眼王世勳,和他單獨坐車,靠的又那麽近,太別扭了。
“雪說的對,火車上沒坐,親家母你和我坐汽車吧!小花我來抱著,讓雪和葉文斌一起坐火車,咱們還能比他們先到。”
王世勳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沒有雜心,光明磊落,讚賞雪兒的提議,直接抱起小花先上車了。
“娘,我扶你上去。”
李映雪見杜秋娟站在地上發呆,推著她上了車,杜秋娟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好了?身體僵硬的坐在那,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