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公公家出了一點事。”
杜秋娟說的很為難,神情猶豫,話說的吞吞吐吐的。
李映雪顧不得撓小花的癢癢了,抬頭看向娘“出什麽事了?張逸山他娘又來鬧我公公了?”
她記得上次給錢到現在不過幾天的時間,怎麽還來?真把公公當成提款機了。
杜秋娟搓著手,欲言又止的看著雪,咬著下唇不開口。
“娘,你可急死我了,說啊!我公公家出了啥事?”
李映雪最受不了就是她這樣,說話就好好說,別說一半藏一半,跟猜謎語似的,誰能猜到她到底想說什麽?
“前兩天你婆婆回來。”
被閨女催促,杜秋娟終於決定把話說出來,不過說了半截又停住了,帶著憐惜的眼神看著閨女。
“娘,要不咱別說了,我聽著累。”
李映雪受不了了,婆婆不就是張靜芸嗎?回來能有啥好事?要錢?還是虐待毛驢?
左右不過就是這些,她懶得聽到關於她的消息,做的那麽絕,以後想回王家都不可能。
“雪,是這樣......”
李映雪不想聽了,杜秋娟不說出來還難受,乾脆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始末和閨女說的一遍。
原來兩天前,張靜芸坐著吉普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了,還特意跑去村部借喇叭用。
當時村長沒在,就一個新來的小會計,聽說她要借喇叭,他也沒在意,村裡人預備事,或者找不到人了,都喜歡來村部用喇叭吼一吼。
可是接下來他就傻眼了,張靜芸把音量開到最大,語出驚人的說起來。
“王世勳你給我聽好了,我張靜芸又結婚了,嫁的是城裡的廠長,比你強一萬倍,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離開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明智的事,你這樣的人活該在農村呆一輩子,孤獨終老。”
小會計想過去搶喇叭,張靜芸乾脆反咬一口,誣陷他耍流氓,一個小年輕哪敢上前,忙跑到屋外避嫌。
“建國村的老少爺們,我張靜芸在這裡宣布,再也不是農村人了,這個該死的破屯子,出門就是屎尿味,這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你們慢慢熬吧!我可是去縣裡享福了,離開王世勳我好幸福啊!”
這番話說的得罪了全村人,王世勳正在院子裡喂驢草吃,突然聽到大喇叭裡張靜芸的話,氣的渾身顫抖,摔下手中的簸箕,衝出院子。
村長李耀祖和媳婦跑到村支部,一把搶下大喇叭,先去關上,省的張靜芸再起么蛾子。
“海峰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離婚再嫁是你能耐,可也沒必要回屯子羞辱老王啊!”
村長媳婦看著張靜芸描眉畫鳳,打扮的像個妖精,心裡就有氣,又想到她辦的不是人的事,說話自然就不好聽了。
“誰允許你用村裡的喇叭說這事?誰給你的權利。”
李耀祖為王世勳打抱不平,本來離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現在被張靜芸嚷嚷的盡人皆知,以後老王還怎麽見人?
“用你喇叭是抬舉你,真把自己當根蔥呢?”
張靜芸輕蔑的看著李耀祖,不過就是個小小村長,還跟她在這耀武揚威?
“張靜芸。”
一聲暴喝響起,把張靜芸嚇的打了一個寒顫,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