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過來扶著我爹。”
李映雪喊杜秋娟過來幫忙,就是怕公公會跑出病房,加重病情。
杜秋娟猶豫一下,毅然走過去,扶住那個虛弱的讓人心疼的男人。
李映雪轉身走出病房,其實她來不來都沒啥大用,李二柱早就把那個男人推到一邊,拐杖扔出去老遠。
邵建仁站立不穩,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粗氣:“你誰呀!要你多管閑事?”
那邊張靜芸趴在地上起不來,滿頭燙發被揪的亂七八糟,像個馬蜂窩,許是沒臉看到建國村的人,她把臉埋的很低,看不清楚她的臉被打成什麽樣?
“打女人就不行,你管我們是誰呢?再打,卸了你另一隻胳膊。”
李映雪緩步走到他面前,悠然的說著狠話,盡管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也不是疾言令色,可她冰冷至極的眼神,讓邵建仁激靈打了一個寒顫。
嚇得大氣都沒敢出,在李映雪面前他是三孫子。
那邊的張靜芸聽到李映雪的聲音,猛的抬頭看了一眼,青紫的臉上,是一雙羞憤交加的眼睛。
也不呻吟喊疼了,她不要讓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從而幸災樂禍,想到她昨天早晨追著罵的話,真是如刀子扎她的心。
後悔嗎?她前晚知道信就後悔了,不過那時候還想著已經結婚了,把他收拾老實,以後不再犯就好了。
誰知道她來才說了兩句,邵建仁就開始破口大罵,摔杯子摔碗,她賭氣要走,卻被他拉住推倒在地,氣急了打他兩耳光,結果換來了了平生第一頓打。
如此丟人的場面被李映雪看到了,她肯定還會嘲笑自己,爬起來頭也不回的朝醫院外跑,雙手捂著臉,以為這樣李映雪就看不到是她,純粹的掩耳盜鈴。
李映雪眯著眼看著她的背影,她是最恨家暴的男人的,前世只要讓她看到有男人打女人,那這個男人就倒霉了,肯定會被她暴打一頓。
可現在她真有點覺得--打的好,像張靜芸這樣的女人,就是欠打。
回到病房,就看到娘緊拉著爹的胳膊,王世勳還在掙扎著想出去。
“爹,沒事了。”
李映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她可沒有對公公描述張靜芸被打成什麽媽樣,害怕公公心軟。
王世勳疲憊的閉上眼睛,他出去又能怎樣?張靜芸已經嫁給那個男人了,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自己出去,只會讓事情更糟,再說他現在以什麽身份去保護她?現在,可能是她最不想看到自己的時候。
在聽到那男人說,張靜芸還沒和他離婚就爬上那個男人的床時,他如同被五雷轟頂。
他寧願沒有聽到,還可以想成她是和自己離婚後,才跟了那個男人的,保留一點點自尊,現在也破滅了。
而且被這麽多人都知道,建國村他再沒有臉回去了。
杜秋娟離他很近,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悲涼,那濃濃的傷感,讓她也跟著難過。
像王世勳這樣的好的男人,外形剛毅有男人味,對媳婦關心愛護,在村裡德高望重,他幾乎就沒有缺點。
那個張靜芸怎麽就不知道珍惜?現在好了,被新丈夫打的滿地滾,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嗎?
錦衣玉食有真心愛她的男人重要嗎?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