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看到王海峰開車一路飛馳，就想起自己和李曉楠鬧別扭也是這樣開快車，差點丟了性命，他開始擔心老戰友。

  “滴滴…..”

  馬玉山猛按喇叭，這是曠野，他想和海峰心平氣和的談談。

  王海峰朝倒車鏡裡看了一眼，見是馬玉山，就把車速減下來，停在路邊。

  馬玉山下車朝他走過去，王海峰猶豫了一下，開門下車，靜靜的看著老戰友。

  “海峰，來抽根煙。”

  馬玉山掏出香煙遞給王海峰，他現在是廠長了，兜裡總是帶著煙，來客戶或者領導的時候都要敬煙，時間長了，他也學會抽煙。

  王海峰接過香煙，他很少抽，但不代表不會抽煙，只是不喜歡而已。

  馬玉山打開打火機先給王海峰點燃，做過教導員，他很會察言觀色，看得出王海峰的心情很複雜。

  給自己也點燃一根，身體靠在車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海峰，以前我可是不抽煙的，還認為吸煙害人，你看我現在，不是抽的很溜嗎？時代進步，有些事情是要去接受，去習慣的。”

  他意有所指，王海峰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

  “玉山，咱們在一起十幾年，我也不瞞你，確實在意旁人的看法，丈母娘是個好女人，我爹也是好人，可你知道嗎？之前周圍的鄰居就有過非議，說他們……我擔心，真若是在一起了，你想想那些人會怎麽說？屯子人會怎麽認為？娘馬上就三周年了，我們是要回去的，到時候會不會……”

  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王海峰把心裡的顧慮全對他吐出來。

  “海峰，我大舅哥說話不好聽，但不是沒有道理，問心無愧就好了，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

  馬玉山把手裡的香煙掐滅，扔到地上，嘴角是溫和的笑意。

  看著王海峰的目光亮晶晶的，李凱旋說話不管不顧，還提到他妹妹馬玉蓮。

  好久都不曾想起她，妹妹已經被自己和爸爸選擇性忘記。

  今天聽到她的名字時，他心裡很難受，像是被壓上一塊巨石。

  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裡就透著沉重，王海峰看了他一眼，馬玉山是樂觀的性格，也比自己開明。

  李凱旋說的沒錯，自己太迂腐了。

  “回去吧！好好的聚會別鬧別扭，我大舅哥的性格你也知道，別和他一樣的。”

  馬玉山拍拍王海峰的肩膀，走的時候看到了，大舅哥眼神懊惱，把一杯白酒一口悶了。

  兩人開車回到飯店門口，發現李凱旋的車還在，證明他沒有走。

  兩人撩簾進單間，發現裡面煙霧繚繞，李凱旋自己喝了半瓶酒，手指間夾著香煙，一口酒，一口煙，桌上的菜一點沒動。

  “大哥，海峰回來了。”

  馬玉山發現情況不對，大舅哥是個暴脾氣，現在給他的感覺很難過。

  李凱旋雙目赤紅的看了眼王海峰，猛吸一口煙，將煙頭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腳抿滅。

  “大旅長回來了？我走，不在這兒礙眼了。”

  雙手撐在桌子上，冷颼颼的看著王海峰，站起來就要走。

  “凱旋，我剛才態度不好，抱歉。”

  王海峰拉住他的胳膊，沉聲道歉。

  “你能有錯嗎？”李凱旋譏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