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把所有人鎮住了,包括那些旅客,三千塊錢?雙職工不吃不喝都要存四五年,一個小姑娘就這麽在身上背著?不怕被人偷了?
這下子,可以走的旅客也不走了,都過來看熱鬧。
那領導逼視李映雪,這是和他們叫板呢?
“拿手電筒,咱們到底要看看,她有沒有票?”
他面色沉冷,本來覺得小女孩也許是有難處才逃跑的,他能幫就幫一下。
沒想到她不領情,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那個叫小張的有點緊張,怎麽看李映雪都像是底氣十足,也許她真沒有逃票?
但是習慣了對人頤指氣使,讓他和一個小姑娘道歉,他覺得丟人。
“孫頭,咱們幹嘛聽她的,有票拿出來,沒票罰款,這不是正常流程嗎?”
他不願意去,覺得是多此一舉,不能讓自己的威嚴掃地,不然以後逃票的都學這丫頭怎麽辦?
“去拿手電筒。”
被稱呼孫頭的領導瞪了他一眼,眼神威嚴冷厲。
李映雪挑下眉梢,這人腰板挺拔如松,身上有股軍人的氣質,尤其是他身上的威壓,在部隊也不會只是小兵。
王海峰今天拉練回來,發現媳婦沒在家,瑩心不肯吃奶粉,哭的很可憐。
“你.媽真狠心,扔下你就走。”
“我不讓她去,可這孩子說快過年了,必須去看一眼才放心。”
杜秋娟聽到姑爺埋怨閨女,心裡也跟著生氣,那孩子主意太正,決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剛出了月子就不消停,不讓人省心。”
王海峰劍眉深鎖,抱著閨女歎了口氣。
他知道就算自己在家,媳婦也未必聽他的,不過他可以休假陪她回去一趟,自己走怎麽放心?
“大哥,李二柱來電話,說是嫂子半夜那趟火車到家。”
曲少前進屋來報信,李二柱電話打到廠裡來,大半夜到家,沒人去接不放心。
“行了,我去接。”
聽說媳婦回來了,王海峰才松口氣,抱著閨女在地上悠著:“別哭了,聽到沒有,你.媽今晚就回來。”
“親家母,我買的羊奶,熱了,看瑩心喝不喝?”
王世勳披風戴雪的回來了,從懷裡拿出一瓶羊奶遞給杜秋娟。
孫女哭,他心疼,不顧下著鵝毛大雪,他跑出去買羊奶,不是說羊奶和人奶最像嗎?
“好,我這就是熱了。”
杜秋娟都被孩子哭的上火了,害怕孩子總不吃奶再餓壞了。
親家就是想的周全,她拿著羊奶急匆匆的去廚房熱了,好歹糊弄著,孩子喝了幾口,老實的睡著了。
吃過晚飯,到八點多,王海峰在家裡就坐不住了,穿上軍大衣就往外走。
“幹啥去?火車十點半才到家呢!有時候還晚點,你去那麽早,挨凍去?”
“我怕早到。”
王海峰扔下一句,頭也不回的走進風雪中。
在火車站外等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盼到火車進站了,望著陸續走出來的旅客,始終沒找到自己媳婦。
難道是李二柱記錯車次了?下一趟火車要早晨五點多才到,他是不是繼續等下去?
“頭一回看到逃票的還那麽理直氣壯,這小姑娘膽真大。”
旅客的一句話引起王海峰的注意,一把抓住他:“逃跑的姑娘長什麽樣?穿什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