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的時候遇到神情疲憊的馬玉山，眼圈黝黑，人也瘦了一大圈，他手上拎著暖水瓶，看著像是要去打水？

  低著頭蔫蔫的走著，左手手腕上還包著白色的紗布，看起來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就沒有發現王世勳他們爺三。

  “玉山。”

  王海峰喊了他一聲，他猛地抬起頭。

  “你怎麽搞的？頭上都是虛汗。”

  王海峰皺眉上前，一把搶下暖壺，離得近看的清楚，馬玉山的額頭上是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是得多虛弱？

  “海峰，王伯伯，李.......大哥，你們來了。”

  馬玉山從恍惚中驚醒，當看清楚面前的三個人時，苦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玉山，你爸爸怎麽樣？”

  王世勳看到瘦的風一刮就能倒的馬玉山，心裡擔憂的卻是馬山河，該不是病重了吧！馬玉山這樣看著像是衣不解帶的伺候呢！

  “沒事，他很好。”

  馬玉山虛弱的笑笑，眼底的落寞和悲傷，卻沒有逃過王海峰的精銳的目光。

  “進屋吧！我去打水。”

  說完他拎著暖壺大踏步的走了，李凱旋本來還想收拾馬玉山，看到他這樣，反倒心疼起來。

  發現他在潛意識裡，已經把這個臭小子當成自己的妹夫了。

  “曉楠呢？”

  他現在很關心自己的妹妹，和馬玉山沒結婚，就顛顛的跑來伺候公公，真分手的話，她也就成了笑柄。

  聽到李曉楠幾個字，馬玉山的臉色冷下來，他一言不發的返身回了病房。

  李凱旋心裡這氣啊！合著他妹妹賤是不是？大老遠的跑來，馬玉山還一臉的嫌棄？

  “老夥計。”

  王世勳先跟進去，看到躺在病床上，雙目呆滯的望著窗外的馬山河，他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揪住，很難受。

  “老哥哥，你來了。”

  聽到王世勳的聲音，馬山河收回目光激動的想坐起來，可是他下肢根本用不上力，生氣的捶打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他——就是個廢物。

  李曉楠就守在病床前，忙伸手去扶他：“叔叔，您慢點。”

  “別著急。”

  王世勳急忙過去扶住馬山河，手卻被馬山河緊緊握住。

  “老哥哥，你來看我了。”

  “是，我來看你了。”

  王世勳眼圈泛紅，聲音裡帶著顫，感覺到手扶著的馬山河激動的渾身顫.抖，他雙眼通紅，眼底還有淚花浮現。

  “馬伯伯。”

  李凱旋壓下心頭的不滿，走過去摘下帽子，尊敬的喊了一聲。

  老英雄值得他敬重。

  “來了，你妹妹真是好姑娘。”

  看到李凱旋，馬山河壓下想哭的衝動，慈祥的看著李曉楠，幾天相處下來，他看的清楚，這是個好孩子。

  “是，我妹子聽說您病了，哭著求的我爸爸，把一年的假都請了，就為了來照顧您，以未來兒媳婦的身份。”

  李凱旋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馬玉山，讓他清楚，妹子這麽做是為了誰？

  馬玉山低垂著頭，一聲不吭，誰都不看，但是手卻握的緊緊的。

  李曉楠難過的看向他，這麽多天了，從馬玉山醒過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無論她做什麽，和他說什麽，他都不肯看她，就像她是空氣，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