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有點正形,明天早上你就要嫁去王家了,記住娘的話,壓著點脾氣,還有對你男人好一點,拉住他的心,聽說海峰在部隊乾的很好,將來興許就能當大官,像那天碰到的那個人,坐小汽車,多氣派,千萬不要惹他反感。”
杜秋娟孜孜不倦的囑咐閨女,說著說著眼角就濕潤了,原本盼著閨女出嫁,現在好日子到了,她又舍不得了。
“娘,你可算了吧!別把你那一套教給我,像你這樣活一輩子,殺了我算了。”
李映雪撇撇嘴,娘這套觀念她受不了,男女平等,他王海峰當再大的官又能怎樣?讓她卑躬屈膝去取悅他?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前世爸爸當那麽大的官,手下管著千軍萬馬,回家還不是和媽媽舉案齊眉?一點大男子主義都沒有。
“你這孩子,遲早吃虧在性子上,你說你自從撞了頭,這性子怎像是變了個人?”
杜秋娟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閨女,感覺自己嘴唇都磨薄了,雪都沒聽進去。
李映雪挑挑眉,她想對杜秋娟說,何止是性格變了?根本就是換了瓤子,她的親生閨女早已經香消玉殞,此刻不知道在何方?
這樣想著,她心裡一陣難過,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那是張不屬於她的臉,現代的時候她長得明媚大氣,不像原主柔柔弱弱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就要結婚了,在現代的父母,你們可知道女兒明天就要嫁為人妻了嗎?還是最不可接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眼角漸漸濕潤,閉上眼,把悲傷隱藏在長如扇面的睫毛下,整個人看起來很孤獨。
“爸爸,媽媽,女兒嫁人了,在這個世界落地生根,你們要保重身體。”
突然她猛地睜開眼,此時是一九八零年,她的父母應該很年輕,掰著手指算了下,她死的時候是2016年,父親五十三歲,母親五十二歲,也就是說此時爸爸是十七歲,媽媽是十六歲。
“哈哈,我好聰明,我好聰明。”
拍著手,流著淚狂笑起來,把一旁的杜秋娟和小花嚇傻了。
“雪,怎的啦?”
杜秋娟小心的問了句,當家的該不是又附了雪的身吧?
“沒事,娘,沒事,我開心。”
李映雪記得清楚,爸爸就是S市的人,當兵也在S市,只要她去了那裡,也許就能找到他們。
好像爸爸說過,他十七歲就當兵了,對,她一定要說服那個王海峰,讓她去隨軍,她要憑著記憶找到爸爸,見證他和媽媽的愛情。
太幸福了,原來人生不全是悲劇,驚喜無處不在。
有了這個決定,李映雪覺得自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合不攏嘴。
一旁的杜秋娟想的卻是另一回事,閨女這麽開心,一定是因為明天就要嫁人了,高興的忘乎所以了。
她們娘倆在屋裡聊天,外面傳來敲門聲,大晚上八點多,農村基本上都關燈睡覺了,有媳婦的搞點少兒不宜的節目,沒媳婦的做夢找媳婦,至於孩子,做夢吃肉,究竟是誰會舍得離開熱被窩,在這個時候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