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在人家的地盤上,把主人扔到門外,顯然是不現實的,不過想想也不算什麽,以前出去野外拉練的時候,也和那些當兵的漢子們一起露營過,當他們是同性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也就不再糾結,轉身進屋,端了盆水洗臉洗腳,隨遇而安了,反正只有一夜的時間,怎麽都能將就。
王海峰收拾完打了盆水,脫下軍裝放在凳子上,隻穿著背心,把自己認真仔細的洗了個乾淨。
他的動作很慢,冷硬的臉在月色的照應下,看不到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可他的內心卻在期盼中跳的飛快,像是要跳出喉嚨一樣。
喝了酒,身上像是著了一把火,那種對洞房花燭的期盼,佔據了他整個思維。
她會同意嗎?那麽嫌棄他......
想到今天她講的那些笑話,王海峰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來,真是個可愛的丫頭。
真希望今晚她能像個新媳婦一樣,含羞帶怯的等著他去愛她......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事情,王海峰自持的意志力就崩塌了,某處開始鬥志昂然,期待蛻變成男人,擺脫童子雞的行列。
王海峰用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想緩解心裡的緊張,可是,不管用。
他依然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口乾舌燥,他把這歸集到酒精的作用。
跑到井邊壓了一桶冰冷的井水上來,用葫蘆水瓢舀水,咕咚咚喝了好久。
透心涼的井水,竟然也沒有壓下他心頭那把燃燒的火焰?喉結滑動一下,幽深的寒眸,忍不住看向西屋。
燈竟然還亮著,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難道是雪在等他?
這樣一想,壓不住心頭的雀躍,王海峰拿起椅子上的軍服,拎著大步朝屋裡走。
一進門就看到讓他血脈噴張的畫面,李映雪雙手支撐著炕沿坐在炕邊,白嫩的小腳丫泡在盆裡,正調皮的來回踩著玩。
低垂著頭,麻花辮搭在鼓鼓的胸口上,隨著她的呼吸而動,精致的側臉,小巧的鼻子,紅紅的小嘴,燈光下柔美的很。
長長的睫毛一下下眨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見門響,她仰起頭看向他,原本還帶著一絲笑意的雙眸,瞬間變得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情。
王海峰噴張的血脈,驟然結成寒冰,期待的心情跌入谷底。
李映雪快速擦乾腳,趿鞋下地,從王海峰身邊擦身而過,眼角都沒有掃他一眼。
王海峰心底拔涼拔涼的,比喝了井水還要涼,本來心底多少還有點期盼。
可在看到炕上鋪好的被褥時,他徹底死心了。
炕頭和炕尾各鋪了一套被褥,炕中間用褥子隔出一道人工防線,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雪是壓根就沒想和他洞房。
李映雪倒完水回屋,看到王海峰望著炕上的被褥,深邃的眸子冰冷一片,身上寒光四濺。
“諾,別說我欺負你,炕頭炕尾你先選。”
故作大方的說了句,反正也不是冬天,睡炕尾也不冷。
王海峰驀然望向她,冰眸中積滿怒火,靜靜的望著李映雪,沉默不語。
雙手緊緊握成拳,這是媳婦給他的侮辱,是她對自己的嫌棄,這讓自傲的王海峰根本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