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被他們冷冽的氣勢嚇住,炕上的人灰溜溜的下地穿鞋,地上站著的人,悄悄的開門離開,不一會兒功夫,剛才還熱鬧非常的新房,已經變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新郎新娘倆人。
李映雪掃了一眼新房,還不錯人靜了,起身推開窗戶,讓室外的新鮮空氣趕走屋裡的渾濁氣味。
放了一會兒,屋裡好像還有股味道,剛剛她真是苦到不行。
農村人愛吃大蔥沾大醬,吃的人爽,聞的人苦。
而且人一多這汗味就大,脫鞋上炕的李三多和李老五也不知道誰的腳臭?那簡直是鹹魚的鼻主能熏死個人。
她是憋著氣的,可就算這樣,換氣的時候,難免還會聞到,惡心到想吐。
趴在窗口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壓下去想吐的感覺,回過頭看向王海峰,見他依然挺直脊梁端正的坐在那,不由好笑的問了句。
“你沒聞到臭味?”
王海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最初去軍營的時候,他還真有些不習慣,那時候他就是個士兵,住在營房中,一個班的人住在一個宿舍,訓練完,有些士兵倒頭就睡,混合著汗水和臭腳丫味,他是有潔癖的人,當初也和李映雪一樣無法接受,甚至反應比她大,直接跑廁所去吐。
可幾年的兵當下來,啥味道都能接受了,後來有了單獨宿舍,那味道自然就沒有了。
“下棋還是睡覺。”
他沒有回答李映雪的問題,而是向她提問。
李映雪感覺屋裡的空氣能呆人了,這才重新坐回來,神情鄭重的看著王海峰。
“好了,這會兒人靜了,咱們也可以說說話了。”
王海峰劍眉挑起,新婚之夜,他的小媳婦擺出談判的架勢,這是要和他說什麽?
“說。”
薄唇輕啟,吐出清冷的字音,幽深的眸子如暗夜中的獵豹,危險的眯起來。
“你看你是被強迫娶的我是吧?”
感覺到王海峰的低氣壓,李映雪毫不在乎,反倒覺得自己的提議他應該能答應。
王海峰沒有開口,挑眉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同樣也是被強迫的,老娘用上吊威脅我,不嫁給你,她真給我去玩上吊,所以關於這點上,咱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李映雪拋開了揉細了耐心的和王海峰講,把倆人歸集到同病相憐中,這樣接下來的話才好說,他也會答應。
王海峰聽了很震驚,沒想到不光他爹玩跳崖,老丈母娘也用這套。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李映雪接下來的話,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面上卻沒有一絲表露,依然沉靜如水。
“接著說。”
大手伸了下,示意她繼續,他想聽聽這個小丫頭,還想說點啥?
低沉的聲音透著清冷,李映雪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像是能吸收你的靈魂一般,配得上他的外貌。
都說燈光下看美人賞心悅目,這話用在美男身上也一樣,他的眼神銳利似蟄伏的獵豹,在燈光下閃閃生輝,李映雪突然有個感覺,被他看中的獵物甭想逃脫。
近在咫尺的男子呼吸,讓她瞬間亂了心跳,呼吸也紊亂了,臉頰刷地通紅一片,這也太尷尬了。
咳咳,她這是胡思亂想啥?說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