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琳還真是繼承了沈志偉惡心人的本領,說話的口氣跟神態都一模一樣。
原以為這番話會激怒韓政濤,這樣她就更得意了,不想那身形偉岸面色清寡的男人,聽她一番叫囂完畢,居然面不改色,轉身淡冷地走開了。
沈逸琳自己唱了出獨角戲,無人回應,一時尷尬地僵在那裡,臉色越發扭曲陰憤。
警方推了她一把,不耐煩地催促:“快走!人家堂堂一名高級軍官,會搭理你這種人嗎?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沈逸琳氣憤難平,拐了一膀子轉頭看向警察,“莊玲玲呢?我要見她!”
“你算老幾?到了警察局還這麽囂張!你說見誰就見誰?”
“那我要打電話,我要叫我哥來!”
“你老實點!現在誰都別想見!”警察呵斥了一句,拉著她被拷住的雙手,拉拉扯扯拽走了。
二樓辦公室裡,韓政濤配合警察做完詳細筆錄後,起身,眉目嚴肅冷峻地看向警局領導:“這件案子性質惡劣,希望你們能從嚴辦理。另外,我前幾天提交的有關沈志偉最新犯罪的證據,你們有沒有查出什麽蛛絲馬跡?”
韓政濤專門過來一趟,並不是想在莊玲玲跟沈逸琳的案件上施加壓力,而是順帶還想問問沈志偉案件的進展,想知道有沒有可能查出路晚香遇害被埋的地方。
話音一落,警局領導臉上露出幾分為難,“韓上校,我們警方一接到你的舉報就去監獄對沈志偉進行了提審,可是他至始至終一言不發,我們根本查不出那些人的身份,所以……暫時案件還沒有進展。今天一早我們的同事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也沒打過電話,看樣子估計又沒問出有用信息來。”
這一點在韓政濤意料之中。
沈志偉那種人,怎麽可能乖乖聽話,認罪伏法。
他沉默著,本就冷峻的臉色此時越發叫人生畏,濃密墨黑的劍眉微微蹙緊,嚇得幾位領導全都立在一邊,不敢動作。
片刻後,寂靜的辦公室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所有人嚇得一驚看向外面,一名警察趕緊奔出去察看出什麽事了,才到門口就迎面撞到衝進來的一人:“隊長,沈逸琳突然用頭猛撞桌子,流血了--”
什麽?
大家吃了一驚,趕緊全都過去。
審訊室裡,沈逸琳滿臉血跡,看著駭人,怏怏地靠在椅子上,看上去昏死過去了。
警察最怕審訊過程中發生這種事,搞不好就會被監管部門問責,又會被媒體以為是嚴刑逼供之類的,一旦鬧大很麻煩。
正在大家急急忙忙準備送醫時,韓政濤突然出聲,“先等等。”
眾人一怔,看向他,“上校同志。”
男人臉色淡漠地走過去,摸了摸沈逸琳的頸間,又撥開她的頭髮看了看額頭的傷,繼而涼薄開口:“沈逸琳,你若是想用苦肉計,就應該撞得更狠一點。”
大家明白過來,面面相覷--假裝的?
“不用送醫,去藥店買點紗布和消毒水,包扎一下就行。”他轉而看向身後的警察,淡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