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都生病了，馬上過年了你回家養病，我留下來值班。”要是換做往年徐啟剛這麽說，孟繁非得跟他去小操場走一場，結果這一次他剛說，某人就認真的點頭。

  “你說的對，我要回家養病。”

  “……”

  “今年到我家過年吧！”孟繁把手中的信疊好，神色帶了幾分認真，“你也該多認識一些人，為以後打基礎了。”

  徐啟剛冷漠的搖頭，“我只是想當好一名合格的軍人，跟你不同。”

  “那也未必，要是我那天不在了呢？”

  話未說完，收到徐啟剛一個犀利的眼神，“以後別說這種話。”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再敢說一次我揍你一次。”

  “你敢嗎？”整個野戰兵團還沒人敢揍他。

  “是誰寫的信？讓你笑成傻子？”徐啟剛轉了話題。

  倆人說話的時候正好走到辦公室，指導員正在寫報告，聽到徐啟剛的話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副連長你可真敢說，就憑連長這長相，笑起還不知道有多好看呢！放在戰場上，威力堪比原子彈。

  你居然說像傻子，有這麽好看的傻子嗎？

  “一位老師，我有一樣東西寄放在他哪裡，結果沒照顧好，所以寫信來罵我。”

  “一樣東西？沒照顧好？”徐啟剛疑惑的問：“你還有其他軍犬？”

  孟繁養了一條軍犬，名字叫窮奇。凶悍異常，有藏獒的血統，在軍中也是一霸，比他這個主人還要高調。對吃的東西特別挑剔，除了孟繁和專門的飼養員之外，任何人喂東西都不吃。

  “軍犬？”孟繁搖頭，“比窮奇可愛。”

  “那倒也是，炊事班喂的豬都比窮奇可愛。”指導員章勇接話道：“窮奇那狗東西，人憎狗眼比你弟弟還惹人討厭。”

  章勇也是出自軍人世家，跟孟繁從小認識，對於他那個小了幾歲的弟弟，特別的無語。偏偏孟繁還寵弟弟寵的厲害，要不然早抓起來揍一頓了。

  章勇的話讓孟繁臉上又有了淺淺的笑。

  “以後別笑了。”徐啟剛特勇嫌棄的說。

  “好！”孟繁點頭，他本來就不喜歡笑，剛剛只是被郭老師信中的某人給逗笑了。她可真敢說，沒見過膽子這麽大的小丫頭。

  *****

  年關將近，供銷社已經開始賣起來年畫和紅紙。七十年代的對聯，絕大多數都是買了紅紙回家自己寫，不會寫的找鄰居或者是認識的老師，一手的毛筆字寫的格外好看。

  放了學，顧雲波背著書包走出學校，一眼看到穿著大紅色棉襖的平思敏正跟顧月紅站在一起，東張西望的在等人。

  她本來想出去，腳下一轉鑽進旁邊的廁所。

  “嗷嗚……”高景林大吼一聲，正在拎褲子的手差點松開。

  “吼什麽？”顧雲波白了他一眼，“大驚小怪。”

  “波姐，我這是大驚小怪？”高景林指了指自己，還沒系上的褲子又差點掉了，手忙腳亂的把皮帶給系好。“波姐，你要是早一分鍾進來，你就要看到兄弟我的大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