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藤王挑眉,暗自好笑,揣摩著在座不少元嬰強者,只怕都在等著這出好戲!
“又是這煩人的老毒物,妗兒,在這等我,我把他打發走。”東王拍著金母的手背,以眼神安慰她不要害怕,而後瀟灑地轉身,踏著流風緩緩向星夜走去。
看東王如此從容的模樣,想必來時已經預料過涎河老怪的出現。
這二人一個瘋狂至極,容貌嚇人,一個從容大氣,俊美無雙,分別矗立天庭兩端,立即形成鮮明的對比。
東王一身大紅喜服,刺痛了涎河老怪的眼!
“倪君明!”涎河老怪憤怒吐著口水,激動地破口大罵:“我與妗妗青梅竹馬,是你在中間橫插一腳壞我好事!我要撕了你這身衣服,我要撕了你這張人皮!不管你是哪個,今日我要帶我的妗妗離開這裡!”
涎河老怪此話一出,立即驚得世人下巴通通落地,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明明瑤池金母一生最痛恨之人就是這蠑螈老妖孽,他卻敢說自已與金母娘娘是青梅竹馬!他哪裡來的底氣?
“這家夥是來搶親的?”
“真是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哈!人人都說瀛洲盛產瘋子,以這涎河老怪為最,我看這句話是真理!”滿坐賓客,似乎已經忘記被涎河老怪威壓震碎手裡酒盞的事實,不顧一切地極盡嘲諷起來。
“妗妗,跟我走!我對你的真心,不比這姓倪的少!”涎河老怪倒不廢話,張開五爪便向東王撲來。
“哎,癡心可鑒,無奈行事太癲狂。”水曲上人搖了搖頭繼續大口喝酒,世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太多,本不足稱道,可這事發生在成名已久的元嬰強者身上,實在是場巨大的笑話。
比起東王與金母執意要結為雙修道侶的任性相比,涎河老怪的一意孤行才是真正的離經叛道,所做一切,完全不符合一洲之主的身份地位。
聽到水曲上人這等酒癡都在歎氣,瑤池金母羞得滿臉通紅,她一生最恨被人與涎河老怪同時提起,那個死變態幾乎毀了她一生清白。
“夫君,好好給他個教訓!”凝望東王的背影,瑤池金母恨不得他的夫君將那討厭的涎河妖物直接送入地獄!
“請宗門護獸!”
東王踏了踏足尖,中氣十足地仰天長嘯,他的呼聲驚醒了風蛇,那之前破土盤踞於瑤池聖山下的巨獸立即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它百丈長身掠過層層大地升至天際,引得山搖地動,氣勢磅礴。
“哇!風蛇,又見風蛇!”
“只有紫府之主,才有這等氣魄,明明不是獸師,亦能駕馭如此凶悍的巨獸!”
看來東王之所以將鎮宗護獸帶來瑤池,正是為了防備涎河老怪的偷襲!
誰都知道涎河坐下之五毒蠑螈,乃是東仙星域第一凶獸!
吼吼吼!
看到蠑螈的臉,風蛇登時張開了自已六對風翼和周身鱗甲,高亢嘹亮地嘶鳴起來,像世人所歎,雖然東王本人不是獸師,但因紫府常年供養風蛇,所以風蛇在戰時自願成為東王的助力!
巨獸咆哮,驚得整個瑤池仙宗的飛禽走獸魂飛魄散,小蓮的熒蟲在袖間不安地扭動,玉湖弟子們頓時各自安撫著自已的蟲獸。
只有大黃懶懶地抬起頭來,對著風蛇的背影打了個哈欠,不滿地亮了亮獠牙又再次睡著。它孱弱的小身板自然無法與成年風蛇,蠑螈抗衡,但這些巨獸的獸威,卻無法撼動燭龍的身體。
“毒牙!”
涎河老怪從背上取下一枚綠色的葫蘆,也不知道這法寶是什麽品階,渾身上下綠得讓人心裡發毛,一拍圓滾滾的葫蘆身,粘稠的毒液就像熔岩翻滾的汁液炸開一個又一個難看的氣泡,迅速在半空中氣化成霧。
光是此霧余煙,落在山間草木上都令花草瞬間枯萎死亡,難以想象毒氣最濃鬱的地方,東王是否有自保的力量。
“那涎河,可與老夫一樣,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啊。”枯崖老祖摸了摸胡子,淡淡說道。
東仙星域十位洲主,除岑丹子一人是元嬰初期,其它人至少都邁入了元嬰中期,而年紀最長的枯崖和身為特殊靈根“毒”靈之體的涎河,早在數百年前便顯露過元嬰後期的強大修為!
聽枯崖這麽一說,瑤池金母臉頰上閃過一道憂色,一咬牙準備也飛入戰場。
東王急退,可是從毒葫蘆內噴出的毒煙竟在天空中打了個彎直接將東王包裹起來,仿佛某種捕蠅生物靈活的舌頭,絕不過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獵殺的對象。
很快天空內就找不到東王的身影,席上眾人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因為那些彌漫在空氣裡的毒煙無時無刻不腐蝕著他們的肺葉,有些人甚至拿出大把的丹藥塞入自已口裡。
風蛇繼續與蠑螈相互撕咬,舉著綠色葫蘆的涎河老怪將一身靈力都放在控制毒汁之上,將東王所在的地點包裹成一個巨大的綠色毒牢!
有他強大的修為鎮封,任憑東王有多大本事都難以從毒液的包裹中全身而退。
“哈哈哈哈!今天的新郎只怕要破相了!”藤王火上澆油,發出一陣嘹亮的大笑。
可就在藤王笑意未收斂之際,那剛剛包合在一起的毒牢卻轟然破開!
只見東王一襲紅衣,黑發墨舞,身姿矯健地從毒汁中央緩緩踏來,手裡軟劍挽漂亮的劍花,竟沒有讓一滴毒汁沾染到自已身上!
那意氣風發的模樣,讓在場所有女修為之瘋狂。
“乾掉那醜八怪!東王殿下!”小蓮撕咬著手絹,雙眼變成星星。
“涎河,我敬你身為瀛洲洲主,本不欲與你惡交,可你三番五次驚擾妗兒,現在妗兒已是我的娘子,你若再無恥糾纏,休要怪我無情!”
東王就是東王,連罵人的儀態都風度非凡。
“什麽你的娘子我的娘子?只要人沒死,老子都要搶過來!你這小白臉,是如何輕易走出我的毒牢的?”涎河老怪鼻孔裡冒出兩縷青煙,氣得雙眸赤紅,與他那銀閃閃的眼皮兒兩相呼應,更讓人覺得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