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被靜緣仙子一問,赤無竟無言以對。
“通知結丹長老們,讓他們來吧。”靜緣仙子歎了一口氣,捏碎玉符,開始向自已的宗門進行傳訊。
所有洲主立即有樣學樣,生怕比靜緣仙子慢上一步。
水曲上人嫉妒地看了瑤池金母一眼,所有衝在前方的探寶者,就屬瑤池長老最多,甚至於那些小派結丹宗主,亦是附庸於瑤池的勢力,而他們從各自的星洲前來,根本沒帶幾個隨從,這樣一來瑤池仙宗搶到寶藏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這醉南仙境是由東王引出,又自瑤池上空出現呢?現在所有元嬰洲主只能卯足了氣力拚命催促後援快點趕到瑤池聖山上來,力求迅速彌補落後於人的劣勢。
很快這驚天的消息便傳遍了九洲一府各大門派,所有通往瑤池仙宗的傳送陣台上刺目銀光延綿不斷。
拜別金母娘娘與東王殿下,玉卮仙子與其余五池首座率領弟子繼續向前飛奔,青娥鬱悶地吐血,沒想到自已雖然不會被醉南仙境的禁製所阻,卻因九位元嬰大能的轟界之威深受內傷!
“本仙子才不會放棄爭先之心!現在沒有了元嬰修士,結丹境就是最強!”
一狠心,從儲物袋內祭出最後一團從白眉身上抽離的生機吞下,青娥仙子再次張開勁風,一個人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琰兒。”
獨自穿行在人海中的君琰,耳畔突然響起一道微不可查的秘語傳音。
“你此去仙境,不要把精力都放在尋找東臨遺寶之上,能偶遇東臨坐化之地是最好,若無明顯線索指向東臨真人遺骨的所在,便為為師細細搜羅所有有關於康仁藥師的所有手劄用品。”
東王溫潤低沉的聲音在君琰心底回蕩。
“有跡象表明那康仁藥師,乃是遠遠超越東臨真人的嬰變中期強者,此事隱秘,不要讓其它人知曉,切記!切記!”
連續兩個切記,說明東王之鄭重托付的心情。
“嘶!嬰變!”
一貫沉著的君琰頓時表情大驚,差點一個趔趄從空中滑倒。
“君少宗,你怎麽了?”一旁華林仙子關切地訊問。
“沒事。”君琰擺擺手,表情立即恢復平靜,可是“嬰變強者”這四個字卻在他心中掀起駭然波濤。
吞了吞口水,君琰向遠方眺望的目光裡又多了三分灼熱。
所有築基長老和凝氣弟子都在結丹修士的帶領之下拚命地向前衝刺,位於這片人海最前端的赫然是那不斷燃燒著生機的青娥仙子。
可是一柱香後,就在她恣意狂笑,獨領風騷之際,先前氣死元嬰強者的那一幕出人意料地重新上演!
嘭!
哢嚓!
一聲始料未及的巨響和清脆的骨碎聲先後響起,玉湖弟子們眼前一花,就見青娥仙子歪著脖子像破沙包樣被無形巨力狠狠向後彈飛!
那鼻血直噴,表情扭曲的模樣煞是好看。
光華流轉的遮天光幕,再次緩緩拉開,看似溫柔如水,卻絕無商量地橫生於車馬大隊前方!
“嚇!這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嘲笑青娥,玉卮仙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一探,便觸摸一面韌性十分的透明高牆橫生在自已身前,她用力一按,此界果然立即升起排斥她的力量。
第二重結界!
“師傅,我也被攔住了。”木英站在玉卮身旁,一臉嚴肅,雖然遠不及玉卮師尊結丹大圓滿的修為,但木英也是結丹。
“我可以耶!”
小蓮奇怪地看著自已的師傅和木英,遠遠向前一跳,立即越過二者身體,前去了四五米的距離。
“不妙,看來醉南仙境果然不是輕易任人進入的,這道光幕,斷絕了結丹境修士的前進之路,不過看這道禁製,似乎有松動的地方,也許我還能搏上一把?”
玉卮仙子手下傳來彈手的觸感,仿佛這第二重結界可以用強力撕開。
就在這時,蘇瞳突然發話了:“咦?那是什麽東西?”
“梆梆……”
遠方傳來了梆梆梆的清脆敲擊聲,像是木槌擊打枯木,又像有人在輕快地拍著小鼓。
蘇瞳側耳聆聽,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指去。
原本許多築基和凝氣弟子都遠遠超過小蓮和蘇瞳,繼續向醉南仙境的入口進發,可是在蘇瞳疑惑的詢問之下,又通通回頭打量。
順著蘇瞳的手指,眾人很快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影。
雖然以盤坐之姿漂浮在光幕中,衣袍鮮亮,卻將頭顱高揚,好似問天,那清脆的梆子響,正是從他身下傳出。
“奇怪了,哪有人坐著禦空的?”
“他在幹什麽?在奏樂嗎?”
“那人是誰?好像不是跟我們一起從瑤池聖山來的,他一早就等在這裡了。”凝氣弟子交頭接耳議論道。
那明顯不屬於瑤池大隊的坐影吸引著越來越多人的關注,當坐影飄近,大家才看出異常的地方,之前給人的那種寧靜安詳感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寒從腳入的恐怖!
此人早已死亡,渾身上下皮肉脫離骨架膨脹到了極致,發亮的皮膚下注滿空氣撐得幾欲開裂,模樣無比駭人。
這氣球般腫起的皮膚被風化成了堅硬的皮革,微風吹過,脖子上掛著的核桃項鏈敲擊在胸口,便發出了那讓人覺得清脆好聽的梆梆聲響。
單調的聲音,配合著此人扭曲的笑臉,如鬼怪妖邪重生般讓人心驚肉跳。
“啊啊啊啊!”數位膽小的凝氣弟子頓時嚇得腳軟尖叫!
玉卮仙子雙目一凝,待看清人臉的瞬間心跳突然漏跳一拍!
“是那失蹤多年的桃山老祖!”軀體雖是腫脹,但人五官的特點依舊保存在這具屍體上。
桃山老祖五年前獨自離宗尋找醉南亭機緣,結果音信斷絕,留在宗門內的命牌也悄然破碎,不知隕落在哪片混亂的空間裂隙裡。
沒有想到他當年真的再次找到了仙境大門,卻因為強行破禁而被禁錮於光幕中,又被強大的禁製之風風化成了面人皮大鼓,永遠不得踏入醉南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