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父,他憑什麽時候以舉人功名入仕,又憑什麽還在短短四五年間做到正五品知州一職,可見背後有權貴為後台。
洛儷做了一個移換第二頁的動作:“承恩候夫人劉氏乃鹹城人氏,本鹹城世家劉家嫡系三房嫡長女。”
洛瑞不動聲色,上面有何內容,他可是瞧過一回的,據上面的信息,可沒說池憲與承恩候、竇國舅家的關系。
但是,池憲之父池峰能用幾年時間做到知州,確實讓人生疑,且地方還是以舉人功名入仕,通常都是有大靠山的人才能如此。
回頭,他可得問問:她是如何知曉池家與竇家的關系?
洛修瞪大眼睛,“池憲靠山是承恩候府?”
“鹹城劉氏與遼陽劉氏同出一脈,可是正正經經的同族姐妹。池憲有那麽大的靠山不依仗,單單來江南、來順天府求學?二哥,難道他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說他想做學問,做一個真正的名士?”
在她道破池竇兩家的關系,誰還會以為池憲是來真正求學做學問的,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洛儷道:“再有,那日花園一會,我瞧他步履沉穩,行止如風,雙臂握拳之時猶似握劍,以鐵嬤嬤教我如何判別對方是否會武的幾大特征來看,他可是一個自幼習武練家子的。”
習文又學武,就這點好,她很容易就尋到了藉口,而她的確向鐵嬤嬤請教過如何判斷一個人會不會武功的問題,現在套到池憲身上也不會惹他們生疑。
她肯定池憲會武功,那也是前世好幾次池憲深夜歸府負傷,沒有一點武功,他如何敢替竇國舅辦暗差。
洛征呢喃道:“竇國舅的妻外甥,還會武功……”
這樣的人與他結交,分明就是懷揣目的而來。
若不是池憲那日失禮,惹怒洛儷,洛徑率先不滿,之後又有蘇愷不悅,覺得池憲太過失禮,非坦蕩君子所為。
洛儷移著蓮步,“我們家出現了細作,他們受何人所遣?進入洛府用意何在?二哥,我們是一家人,為了家人的太平安寧,我們賭不起。也許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給我們親人帶來最致命的傷害。這些年有多少忠臣良臣,多少世家名門陸續被滅族、被滅家,他們的滅家之禍是如何引來的?其間不乏被誣陷、栽贓者。”
像趙肅祖皇帝時期的十二功勳門閥,如王、謝、馮等,尤其是王謝兩家,可謂權傾一時,便是趙肅祖皇帝的姐妹、兄弟在寧史之亂時,也得受這些門閥庇佑,這些人家裡頭,好些不是女兒是親王妃,便是兒媳是皇族公主。
就是這樣名動一時的大世族,最後也折損於竇國舅手中,一夜之間被滅得不剩一個後人,竇國舅下手之狠,動作之快,且家家都有罪證,無論你是公主下嫁的媳婦,還是嫁入皇家為親王妃的女子,還不是被毒殺。
洛征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道:“真沒想到,他是竇氏派的人,還會武功,卻裝成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真……真是太可惡了!”
年少輕狂,洛征覺得自己被人戲弄了。
自來他雖與人開玩笑,可這等打他臉面的事,洛征還是第一次遇到。
洛修正容道:“我是不敢與江南以外的人做朋友,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麽心。”
朝堂黨爭得如何厲害,而今幼帝已有十五六歲,再得幾年就要親政,保皇派與竇氏派的人鬥得跟烏眼雞一般,互不相讓,有時候為了一個得力的官位職缺,就能吵上好些天。
洛儷欠身問:“祖父,你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