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勢不小,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紀雲深的手還在往下探,從她裙子的領口進去,然後,朝著她胸口的位置緩緩滑過去,微燙的指尖所經之處,成功的引起了一陣他能感受到的顫抖和戰栗。
他深黑的眼眸中有著戲謔和笑意,以絕對的優勢,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她此刻的窘迫和難堪,似乎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的挑釁行為無異於飛蛾撲火,以卵擊石,毫無意義可言。
喬漫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恢復如常,她伸出手攔截住男人繼續探進的手,聲音輕而漂浮,“紀先生,你還沒娶我。”
“那兩千萬好不好?”他笑了笑,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魅惑道,“睡你一晚。”
“啪……”
她柔皙的手抬起,一下子就揮到了那張剛勁英朗的臉上,響亮的耳光聲,頓時在寂靜的別墅內炸開。
當喬漫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她已經被男人以不可抵抗的姿勢壓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他的臉上氤氳著可怕的怒氣,一隻手猛地鉗住她的下頜,然後一點一點用力地收緊,印出一片白痕,她痛得扭曲了表情,被迫與他對視。
他說,“喬漫,你要慶幸,我從不動手打女人。”
窒息的感覺,讓她本能的揮手想擺脫他的鉗製。
他卻輕輕松松的攔下,將她的雙手束縛住,“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可是個最愚蠢不過的行為。”
動彈不得的焦慮,令喬漫越發的使力掙扎,像是拚了命般,隨之,便傳來一道男人的悶哼聲。
喬漫修剪整齊的指甲,赫然在男人的勃頸處留下了幾道帶血的撓痕。
奇跡似的,男人徹底的松開了對她的鉗製,她坐起身,趕緊將掙扎中撩到腿根處的裙擺撩回來,又整理了一下不知道何時散開的烏黑如墨的凌亂長發。
男人拿過茶幾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眯眼看著身旁像是野貓,難以馴服的女人。
“和女人大動乾戈,確實會顯得男人太沒有紳士風度,也太沒有本事了。”
紀雲深笑的很輕,很淡,像是頭頂所有的燈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明亮又刺眼,“這樣吧,喬小姐……”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古老歐式時鍾,“現在是凌晨兩點四十五分,如果你在凌晨三點之前,徹底滾出我的視線,那我們就既往不咎,反之,我們就……清算到底。”
別墅前的茂密樹影隨風晃動,拉出一道道斑駁的影子,映在游泳池清澈的水波裡,喬漫拖著拉杆箱,看向裡面的自己,不僅狼狽,更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她伸出手,扯著兩邊唇角,揚起微笑的弧度。
喬漫,你忘了嗎?從十五歲開始,你不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了嗎,現在也沒什麽好怕的!
雨點更密集了,落在身上,有些疼。
她站在別墅門口,希冀會有輛車子經過,可足足在雨中站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任何跟車子有關的東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