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深發動車子,將車窗降到最低,夜晚的涼風從窗口急速的灌進來,把她如墨的長發吹的飄揚起來,迷亂了他的視線,也遮住了她身前那片動人的風景。
頭頂上方有道刺眼的光傳來,混沌的思維讓喬漫根本無法感知時間過了多久,只是隱約的知道,她被帶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
旁邊有男人在講電話,雖然聽不清他在講些什麽,可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那聲線卻仿佛散發著罌粟般致命的誘惑。
“聽你的聲音不對,今晚喝了很多嗎?”
乾淨明澈的女聲從電話的那端傳來,男人聽後,面容有輕微的舒展。
他抬起右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酒的後勁上來,讓他有些口乾舌燥,“嗯,估計一會開不了車了。”
喬漫像是中了這聲音的蠱毒,不斷的吸引著她發熱的腦袋和身體。
她踉蹌的走過去,貼近那道聲源,想借此緩解身體裡的痛苦和難耐。
紀雲深放下手機,正準備離開,卻被女人一雙蓮藕似的手臂從背後圈住了腰身,即便涵養再好,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放手。”
他握住喬漫的纖腕,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甩開,喬漫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跌在了前方那張皮質沙發上。
喬漫仰著頭,在酒精和藥物的麻醉下,那雙如泉水般清澈至極的眸子氤氳起一片迷離的水霧,精致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緋紅色,“好熱,好難受,求你幫幫我。”
紀雲深扯了扯領帶,沒再看她,往出走去。
幫她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
“你別走——”
一襲單薄的白色身影衝了過來,他沒有防備,直接被她摜過來的力度趔趄的向後退了幾大步,寬厚的背脊抵在了門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而身前,毫無疑問是女人柔軟的身體。
她踮起腳尖,紅唇急切的吻上來,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卻偏生帶著撩人心扉的力量。
他高大的身形徒然一僵,戰栗感刹那間遍布全身。
這個時候的男人本就意志力薄弱,對一個喝了酒,已經不甚清醒的男人來說,更是極大的考驗。
密閉的房間,昏黃的燈光,孤男寡女,糾纏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為失控埋下了最好的伏筆。
下一秒鍾,他便扣住她的後腦,指間纏繞著她柔軟的發絲,低頭,重重的回吻住那張被酒水潤紅了的櫻唇。
暗夜,酒精,激增的荷爾蒙,一切顯得好像那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地板上凌亂的衣服四處散落,一路沿至床下。
這一夜,月光如水,是一室的纏綿旖旎。
……
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淺灰色的天鵝絨窗簾隱隱綽綽的照射進來,一道道細膩的光粒,灑在女人尖細的小臉上,真絲絨被掀開一角,純白色的床單上赫然多出了一抹嫣紅。
喬漫慵懶的動了動,身體傳來的酸痛,像是經歷了一場車禍。
她警醒的睜開了眼睛,無數記憶碎片一齊湧向她昏昏沉沉的大腦,讓頭昏欲裂的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被子下赤果的身體,凌亂的頭髮,遍布的吻痕,和床單上那抹殷紅,都在提醒她昨夜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