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有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點火的聲音傳來,並伴隨著他細微的吞吐煙霧的聲音,“怎麽?在怨我沒有幫你?”
喬漫眺望著遠處某個不可及的夜色,沒有半分自怨自艾,“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幫,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我怎麽可能會怪你。”
話落,是幾秒的沉寂。
喬漫微微抿唇,故意放緩了語速,有些字斟句酌的說道,“我只是想問問你,我已經沒有足夠的籌碼了,你還願意和我合作嗎?或者說,你能接受我已經不是處了的這個身體嗎?”
從交易的開始,她就沒想過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試問,從古至今,哪個功成名就隻手遮天的男人,會允許一個女人在他的身上輕易的空手套白狼?
更何況,成年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本來就水到渠成。
想要得到些什麽,就必須要付出些什麽,規矩擺在那,即便他什麽都沒說,她的心裡也都清楚,明白。
男人深思吟味了一會兒,清雋低沉的嗓音裡蘊含了幾絲清淺的笑意,自薄唇輕緩的吐出,“唔,這要看你的表現。”
喬漫眼中的浮光微微閃動,繼而快速的平靜,“紀先生,我只需要兩年,這期間,你和紀晗小姐的事情,我會當好隱形人,並且還會幫助你和紀晗小姐得到紀老夫人的認可,兩年後,我讓出紀太太這個位置,如果食言……”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夏日的陽光在蕩漾,在深夜的現在,聽起來格外的舒服而又魅惑,“似乎到這話的時候,都應該發個毒誓,來達到效果,那我也來一個好了,如果食言,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了。”
一時間,深濃的夜裡,安靜的只剩下那端男人吞雲吐霧的聲音。
喬漫承認,她摸不透紀雲深的情緒,尤其兩人之間還隔著冰冷的無線電波,使他的情緒愈發的讓人捉摸不透,難辨深淺。
這感覺就像即將要被審判的犯人,等待著判決,對其他的,幾乎毫無所知。
紀雲深邁開長腿下床,高大的身影立在露天陽台外,他吸了口煙,香煙的尾端亮出的紅光,在一層薄薄的煙霧後,照亮了他那張映在落地窗上棱角分明的臉。
“聽口氣,像是不想活了?我以為喬小姐玩的很開,不需要我的幫助,用我說聲對不起嗎?”
喬漫語氣隨意而平淡,帶著幾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悲哀,“都差不多啊,我本來就沒想過活很久,紀先生,林城上層社會裡流傳著的喬漫,相信你一定有所耳聞,認識我的,不認識我的,幾乎都在爭相傳罵,所以,像我這種妖精禍害,早死早托生的啊!”
她生在名門世家,眾星捧月,高高在上,可那又怎麽樣,她的人生,注定只是他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不知開始,沒有結束。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三千名利場,裡面的光鮮熱鬧總像是一場煙花表演,絢爛綻放過後,剩下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福利這麽好,又這麽坦誠,你需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