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霓虹燈影,園林景觀燈,腳下的地燈,和街道的高杆路燈,各色燈光好像突然混合在了一起,變得迷離璀璨,似乎將風雪打映得都旖旎纏綿了起來。
雪花落在兩人的頭上和肩上,就連呼吸著的冰涼空氣,好像都跟著甜蜜了起來。
男人的身影高高大大,女孩的身影嬌嬌小小,倒映在雪地裡,一高一矮,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世界,加了濾鏡,美好的幾乎讓人舍不得眨眼睛。
女孩在男人的懷裡扭過頭,朝著兩人被燈光拖得老長又曖昧的影子看過去,突然停下本來就很緩慢的腳步,“紀雲深,等下。”
男人聞言收回放在前方的視線,因為身高差的緣故,他必須低著頭才能看清她的臉,“怎麽了?”
“我手機忘帶了,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
男人聽後,從褲袋裡拿出手機遞給她,只見她打開相機,對著兩人的影子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登上他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注冊的帳號,分別發出,並配上了一段字。
【下雪天不打傘,我們就這樣一直走,是不是可以一路到白頭?】
男人看到這句話,瞳孔微縮,心臟上泛起細細密密,甚至是密不通風的疼痛。
焦躁,恐懼,慌亂,還有無措,各種複雜的情緒突然洶湧而至,讓他頓感呼吸困難。
長到這麽大,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這麽害怕失去一個女人。
女孩都發完了,才把手機遞還給他,那雙清若泉水的眸光裡,滿滿的倒映著的都是他的身影,似乎期望他能給她一些回應,哪怕是一個吻。
而男人也確實那麽做了,況且,也根本忍不住。
女孩感覺那道帶著淡淡尼古丁氣息的薄唇壓下來時,便伸手拽著男人的衣服,踮起腳尖回吻。
男人眉眼微動,從她的手中抽走手機,舉高,把他們接吻的畫面拍了下來。
他的吻依然很凶很重,在她的唇上蹂躪肆虐,重重的吸吮,大肆的征伐,有那麽幾個瞬間,女孩疼的縮起肩膀,繃緊了身體,但始終沒有惱,也沒有抗拒他。
似乎在隱忍,遷就他的情緒。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後,男人結束了這個吻,並把剛剛拍的接吻照片,發在了他在各大社交平台注冊的帳號上,也配了一段文字。
【看,我們現在就白了頭!】
照片裡的男女,頭髮和肩頭幾乎都被白雪覆蓋,滿世界的白,和彌漫的各色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真的像是一路走到了白頭。
更像是愛情最美的樣子,雖然不真實。
女孩的唇漾著紅腫的顏色,男人的眸色深暗,濃稠的像是把夜的顏色都加了進去,他抬起手,撫上她的唇,一點一點的摩挲,“抱歉,沒控制好力度,疼嗎?你應該推開我的!”
“你的心情不好,我可以忍著。”
男人的眸光深深靜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沒離婚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這麽百依百順過,我做了什麽?值得你這樣?”
女孩的齊耳短發被風吹得飄散,有幾縷遮住眉眼,形成大片的暗影,幾乎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她抿了抿嫣紅的唇,一雙盛滿星辰的眸子溫溫淨淨的回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爸留給我的遺信上說,讓我盡我所能,把握住你。”
這世界上,她最親最近的兩個人都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了她,先不說這個男人說愛她,單單她對他的喜歡,再愛一次或者重新開始,就足夠令人心動和向往。
再加上父親的遺言,可能讓那種心動和向往一時達到了頂點。
不是離不開他,而是不再一味的抗拒自卑,拿他和紀晗十年的感情當借口,實際上是怕自己受傷,怕到最後都是一場空,一個笑話。
所以從沒有在內心裡,真正的試著去接受他,也從沒想過要徹底的交付真心。
既然現在全世界都覺得他們可以試試的時候,那麽試試就試試啊!
他們離婚了,感情已經回歸到了最初的狀態,或者說,只要沒在紀太太那個位置上,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不用擔心哪天他做了什麽,把她綠了。
也不用怕他和紀晗再有什麽糾纏不清,大家都在一個位置上,公平競爭,如果他發現他喜歡的還是紀晗,大不了她就當自己談了一場轟轟烈烈卻以失敗告終的戀愛。
反正她還年輕,有顏有錢有學歷,不愁找到好的對象,也不愁未來養不起自己。
如果比這還要嚴重點的話,就出國療情傷,不再回來,反正她在這個城市她已經無牽無掛,除了他。
“你爸就說了這兩句?”他伸手刮了刮她小巧挺秀的鼻子,逗她,“沒誇誇我?”
女孩覺得手很涼,就直接伸進他的衣服裡暖和,“誇了,說你很優秀,當然,也有可能是覺得我飄在外面的名聲不好,找到你這樣的男人是撿了天大的便宜,即便覺得我們離婚了,也有辦法再套回你,我覺得他總是高估我,就像我永遠保持第一名的成績,其實很累。”
“漫漫,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感到累。”
男人低頭捧起她的臉,閉了閉眼,不算明亮的光線裡,他的眉眼似乎漫上了一層深沉痛苦的色調,但又很快就消失不見。
緩了一會情緒,他才輕啟薄唇,準備坦白,“漫漫,我昨晚……”
話還沒說完,男人握在另一隻手上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所有的情緒被打亂,他放開女孩,看向手機屏幕上的備注。
女孩也跟著瞥過去了一眼,上面寫老傅,是傅青山。
他深吸了一口氣,攬著女孩往停在橘黃色光線裡的煙灰色賓利車子走去,到了車邊,他拉開後座的車門,“先進去,我和老傅說點事。”
“嗯!”
女孩彎腰上車,剛剛有點崴到的腳踝因為上車的動作,承受了全身的重量,疼痛感頃刻蔓延,她本想忍著,但短促的驚呼聲還是先於她腦子裡的想法,溢了出來。
男人站在車門邊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彎腰過去看,“怎麽回事?”
喬漫把小腳往回縮,眉眼和唇角浮現一層淡淡的幾不可聞的笑意,“沒事!你接電話吧。”
他的電話一直在響,老傅兩個字在亮起的屏幕上,看起來格外懾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看見嫣兒從婦產科走出來的原因,所以多少顯得有點心虛。
紀雲深本來想在車外接,但昨晚的事情他又沒打算這樣一直瞞著她,想了想,他就覺得沒什麽避諱的,挨著她坐了進去。
關閉車門的那一刻,紀雲深就滑了接聽鍵,下一秒,傅青山低低沉沉的聲音就從無線電波的那端傳了過來,口氣很不好,似乎心情更不好,“你接個電話,需要我打三遍自動掛機才能接?”
紀雲深懶得跟他說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有事說事。”
“老方給你綁過來了,不過還處於醉酒的狀態,就這樣你好像也問不出什麽來。”
“嗯,我會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
傅青山倒也沒在意,抬起手中的煙,湊到嘴邊深吸了一口,“你什麽時候過來?”
“晚一點,我看著她睡再走。”
這個她,傅青山當然知道是指的喬漫。
他的眉眼被煙霧繚繞有些模糊,卻沒有最開始聽到這個名字出現在紀雲深口中時的那種厭惡的感覺,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接受喬漫就是紀雲深寵愛和在意的女人了。
“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老紀。”
“嗯,彼此彼此。”
掛斷電話,紀雲深就朝前面的駕駛座看了一眼,“小陳,開車。”
“是,紀總。”
啟動引擎,下一秒,車子就從醫院的停車坪滑了出去。
喬漫坐在他身邊,剛剛他打電話的內容基本上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她的耳中,她抿了抿唇,隔著昏暗深沉的橘色光線,看向男人緊繃的下顎線條。
男人低頭,對上她柔柔軟軟的眸光,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幾乎一塵不染,清澈乾淨的仿佛讓人看一眼,就會沉淪其中。
“綁老方?是方經綸嗎?為什麽……要綁他啊?”
好像自從方經綸和童沁分手之後,她就沒在從紀雲深或者傅青山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很久不提起,突然提起,還是用“綁”這個字眼,難免讓人覺得他們的兄弟關系破裂,或者已經反目成仇。
也或者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總覺得他好像在痛苦著什麽事情。
從他昨晚又克制又粗暴的動作,和肆虐的幾乎毫無規則的吻,都能感覺出他的隱忍壓抑,甚至痛苦。
男人眸色複雜,帶著濃稠的黑暗色調,像是風雨欲來,可下一秒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仿佛不過是她的錯覺。
他溫熱的大手覆過來,握住女孩放在雙腿上冰涼的小手,並與她十指緊扣,“嗯,漫漫,處理完你爸的後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男人的語調溫溫淡淡,但卻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和拘謹的味道,甚至還有愧疚,這些不禁讓喬漫的心咯噔一下。
她的唇角漾著淺淺的笑,聲音也很淡,淡的像是水,“如果你是想說分手,或者想說從來沒有愛過我,只是覺得離婚後我太高冷,覺得好玩想玩一玩,看看我的反應,和征服的快感,我都可以接受,可你別這麽一本正經的吊著我,我難受。”
“不是。”男人突然一把扯過女孩,緊緊的擁在懷裡,“漫漫,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女孩僵硬的身體因為男人這個密不透風的懷抱,和突如其來又無限深情的告白而漸漸軟了下來。
“如果是你朋友和家裡人那邊給你的壓力太大,我也可以接受一直保持戀愛關系,畢竟我也不懂得經營婚姻,而且有了婚姻那層保障,會讓人變得貪婪,想要的更多……”
女孩的一雙小手扣住男人勁瘦的腰身,低低涼涼的說道,“還有就是,我現在的身份也不夠格去做紀太太了,又頂著命格過硬天煞孤星的稱號,本來上流名門就都注重這些,而我又恰好都沒有了。”
“我們現在還年輕,隻談一場轟轟烈烈卻隨時都可以終止的戀愛,以免重蹈我們之前的覆轍,弄得恨來恨去,身心疲憊,兩敗俱傷,比起那樣,我覺得現在這樣真的挺好的。”
“當然,我不是說想一直這麽吊著你,你是紀家的掌舵人,將來肯定要結婚生子延續香火,我只是想要一場轟轟烈烈但又真心實意的戀愛,至於你哪天要定下來了,我絕對會放手,不做任何糾纏。”
一番話下來,她的立場已經表達的非常明顯。
她不想要婚姻,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命格太硬,會牽累到他,他說他愛她,她又覺得可以重新開始,那麽就隻談戀愛,不要婚姻。
似乎這樣,才能讓她更加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場戀愛,而沒有婚姻關系,也就談不上會牽連到他,也為自己的命格太硬找到了借口。
兩全其美。
也是兩股心思,一開始接近他,她是想高調的讓整個林城都羨慕,現在呢,她只是想低調的享受一場戀愛。
前者急功近利,後者傾其所有。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婚姻關系從來都沒有結束。
“不覺得吃虧?”
男人似乎被她認真的語氣逗笑了,大手摩挲著她的頭頂,薄唇在她的秀發上吻著,“女孩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陪一個男人睡,到最後什麽都得不到,況且,這好像不是喬大千金的作風,最開始接近我的時候,不是上來就直接要紀太太的位置嗎?”
“因為我現在不是喬大千金了,所以就和普通女孩一樣,談一場戀愛就夠了。”
“心態轉變得這麽快?我以為你會在我面前飛揚跋扈蠻不講理一輩子。”男人的吻從頭髮上,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可怎麽辦呢?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喬大千金,而是因為你就是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女孩覺得他再把情話這麽說下去,她堅定的心意該動搖了,便伸手推開他,“紀雲深,你別這樣,現實擺在眼前,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為難我自己,要麽就只是一場戀愛,要麽現在就分手,長痛不如短痛,你自己選。”
男人低頭,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啄吻了幾下,“好好好,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都聽你的。”
女孩點頭,眉眼彎彎的笑,“嗯!”
男人本想挪開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可在看到她眉眼彎彎的樣子時,卻怎麽也移不開了。
幾乎是立刻,就低頭密密實實的吻上了她嫣紅誘人的唇。
比起剛剛在雪地裡的肆虐粗暴,這會顯得溫情又珍惜了很多,像是在摩挲,也像是在品嘗。
小陳很有眼見的放下了車子中間的擋板,阻隔了前面的視線後,男人的吻就開始凶重了起來,一雙大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往她的衣服裡鑽。
“幹嘛呀?”
喬漫嗚咽出聲,眉眼上是薄薄的一層惱怒,男人的動作沒停,抽空說了句,“不是你說要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
她說的轟轟烈烈是指愛得轟轟烈烈,又不是指的在床上愛得轟轟烈烈,況且現在也不是床。
女孩的抗議剛剛說出來,車裡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音樂,也就表示,小陳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了。
男人似乎更加興奮了,喬漫被她壓在椅座上動彈不得,衣服很快就被他扒光了,而他依然衣冠整齊,這種反差,尤其會讓男人有視覺刺激。
進去的那一刻,她摟住他的脖頸,抬頭死死的咬住他的肩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男人橫衝直撞,吻也跟著他的動作一樣,又凶又重,很快女孩的脖頸和身上就布滿了斑駁深色的吻痕和痕跡,加上昨晚留下的已經消退了一些的吻痕和痕跡,已經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有種被人蹂躪後的嫵媚,和不自知的性感。
車子是什麽時候停在藍山別墅的停車坪前的,小陳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喬漫不知道,只知道男人在不斷的衝撞。
車裡的空間有限,他其實並沒有昨晚那麽大肆征伐,卻因為並不算私密的空間,和室外的場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新鮮和刺激。
男人像是故意的折磨他,她明明覺得他快好了,他又立馬停下來緩著,然後又重複之前的動作,後來乾脆把她抱起來跨坐在他的身上,讓她自己動。
她隔著昏暗的光線,能夠清楚的看到男人額頭和鬢間的汗水,順著菱角分明的輪廓線條滑落到喉結上,性感的幾乎沒有女人能夠招架得住。
時間好像在這場無休無止的歡愛中,被拉得漫長無比,直到她聽到男人在她耳邊重重的低吼了一聲,她隻覺得腦袋一片白光,趴在他的胸膛上,再也不想動。
車子裡雖然開了暖氣,但因為中間有擋板,後座上感受不到太大的溫度,她又未著寸縷,激情褪去,很快就冷得讓她的身子開始打顫。
男人把擋板升上去,抱著她拿過後座盒子裡的紙巾,給她細致的擦拭完,才一點一點的幫她幫衣服穿上,而女孩全程沒動,甚至閉著眼睛,像是被他折騰睡著了。
“漫漫。”他拍了拍她嬌小單薄的背脊,聲音輕的像是外面飄落的雪花,又滿是逞凶過後的懊惱和憐惜,“醒一醒,我們進去再睡,嗯?”
女孩沒動,只是用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紀雲深。”
“嗯?”他將她黏在頰邊的汗濕頭髮劃到她小巧白皙的耳後,薄唇摩挲著她耳後的皮膚,“怎麽了?”
“我餓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從早上到現在,她滴水未進,又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已經沒有任何的體力,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這些天她吃得的很少,趙嫂雖然變著法的給她做,但她沒吃幾口,就覺得飽了,完全沒有胃口。
今天也一樣,根本沒有饑餓感,如果不是剛剛那場持久又激烈的歡愛,她可能還感受不到這麽強烈的饑餓感。
男人的眉目立刻泛起疼惜,比剛剛的懊惱和憐惜,更加的深刻,“想吃什麽?嗯?”
“隨便都好,你給我做。”
“好!”
男人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放置到旁邊的座位上,接著立刻脫掉身上已經染了幾分褶皺的風衣外套,將她整個包裹住,然後立刻邁著長腿下車,繞過車尾過來,打開車門穩穩的抱起她。
夜風很大,吹起他短碎的頭髮,在眉眼處形成了大片的暗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男人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在各色燈光的混合中,身形愈發的挺拔硬朗,透著一股斯文淡漠,和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
這樣的男人,也難怪那麽多女人知道他結婚後,依然前仆後繼。
他簡直就是每個女人心中的一個美好的夢,而這個美好的夢,誰不想擁有呢?
到了別墅裡,趙嫂已經做好了飯菜,正打算給紀雲深打電話,看到他抱著喬漫走進來,趕緊從餐廳迎了過來。
“先生,夫人,飯菜已經做好了。”
趙嫂是個非常通透,又情商高的人,她看著兩人出門,也聽到了他們說上醫院,猜想兩人很快就回來,就準備好了飯菜。
反正多做了,他們不吃,她可以自己吃,也不會浪費。
但如果不做,會讓男主人覺得她根本就沒有上心照顧女主人,畢竟請她來的主要原因,是為了照顧女主人。
紀雲深瞥了一眼餐桌上豐盛的飯菜,說了句辛苦了,趙嫂馬上接了句不辛苦,就很有眼力的回了房間,把空間讓了出來。
男人換了拖鞋,就抱著女孩走近餐桌,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椅上,然後蹲下身,給她脫著腳上的高跟鞋。
先是檢查了一下她腳踝的受傷程度,才起身將她身上披著和穿著的男女風衣拿起來去掛上,回身見她沒動筷子,就基本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