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說道：“明天大概就可以炸通最後的通道，抵達目的地，你說，我們首先第一件事，是不是去搜尋一下，當時在這裡的大概東北方向，找到的那個遺跡？”

  妮可說道：“我以為你第一件事，是回梵蒂岡宣示權力呢。”

  安琪說道：“你也一樣。”

  兩人相對無言，一天的勞動結束，即使有著鑽孔機等設備，對兩個女孩來說也是很大的負擔，這裡是凍土，室外溫度是零下幾十度，如果一旦被凍傷，兩人就要重新去選擇自己的下一個轉生目標了，能夠打敗元首和拿破侖皇帝的嚴寒，那可真稱得上是天地之力了。

  當然了，兩人的動手能力，無論是揍人還是做事，哪怕是壘起冰屋，都是輕而易舉的，在冰屋內，基本上可以維持一個零上溫度，然後再鑽進睡袋後，進入了這一天入睡了。

  安琪似乎還很精神，拿出了一本書，安靜的翻開，妮可忽然說道：“有些睡不著，明天就回重新恢復自由了，安琪，給我拿一本小說來看。”

  安琪低頭不語，說道：“不給。”

  妮可說道：“小氣鬼。”

  安琪說道：“你又不是沒看過。”

  妮可說道：“可是我無聊啊，誰能想到來這的時候，帶本小說看的，當然了，對你來說，是有原因的。”她看了看安琪手上的書，那是本王傑所寫的，世紀末的魔術師，除此之外，行屍走肉也被帶來了，妮可要的就是行屍走肉了，不過這對於安琪來說，是重要的紀念品，自然不給了。

  天色漸漸變黑，12月份的西伯利亞，就是黑夜長於白天的時候，天黒的很快，當天漸漸變黑後，妮可忽然說道：“安琪，你說洛杉磯的人們，爸爸媽媽，還有那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安琪想了想，說道：“人類說悲傷分五個階段，否認、憤怒、掙扎、消沉和接受，爸爸媽媽現在應該還在否認我們的離開，而那家夥，肯定還在尋找，不過，他最多找到海參崴。”

  妮可歎息道：“真的很抱歉，不想讓他們那麽失望。”

  安琪說道：“那你可以速度回去，我回到梵蒂岡後，可以暗中保護下你。”

  妮可回應道：“幹嘛不是你回去，你還有小男人等著你。”

  安琪說道：“既然我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再回去你不覺得可笑嗎，況且，按照人類的規則，你我都背著十幾個人的人命案子呢。”

  妮可說道：“有時候做個人也挺好，可以沒心沒肺的活著，隻想著穿漂亮衣服過日子，舒舒服服的過下去，等到日子到了，把眼睛閉起，就該去轉世了，什麽都不想，多好。”

  安琪沒有回答，過了片刻說道：“睡吧。”

  當她們入睡的時候，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但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重新抖擻精神，好像心中沒有任何想法，她們吃過一些東西，甚至打開了兩瓶伏特加，在這個寒冷的環境下，酒精是一種必需品，而非奢侈品，將一些炸藥和食物帶上後，妮可去看了看那張熊皮，說道：“其實我挺喜歡這張熊皮的，可惜沒機會帶走。”

  安琪說道：“你可以回來的時候，拿走，你穿著熊皮，飛舞在天上，肯定很好看。”

  妮可搖搖頭，背起一堆的俄製塑膠炸彈，和安琪一起一前一後的朝那個洞口走去了。

  當即將走進去的時候，妮可先打開一盞礦燈，回頭看了一眼，安琪正回身看著遠處，似乎在觀察著，那些警察沒有追來，或者其他什麽人追來，妮可等了一會，說道：“他找不到這裡的。”

  安琪回過頭，點點頭說道：“恩，他來不了了，我們，走吧。”

  她們肩並肩，開始步入了深不見底的地洞，隻留下了身後的茫茫雪地。

  她們知道，這次的離開，將徹底與之前17年的人生說再見，她們原本就是飛在天空上的天使，偶爾降落凡塵，但總算能找到回家的路，還好。

  只要她們拿到屬於她們的武器，上面原本含有的聖力就會散布在全身，暫時性的恢復力量，以及可以慢慢恢復本體天使和惡魔的身份，那時候，就真的追不上她們了。

  王傑，此時還在千裡之外，海參崴的大街上，托福最近幾天雪下的不大，公路積雪不多，王傑開著一輛有些舊的拉達，旁邊坐著娜塔莎，而後座滿滿當當的都是食物，汽車後備箱裡面還有備用汽油等等，算是準備妥當，可惜，就好像南轅北轍故事裡的主角一樣，他現在的問題是，根本不知道該朝什麽方向走去。

  妮可留下的地圖，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和圓圈，王傑可以判斷出，圓圈是兩女的目的地，而那些線條就是附近的地形圖，但首先，妮可沒有標明到底那些線條，是山脈，河流，還是什麽，最關鍵的是，王傑發現，他無法找到，應該從哪個方向去品讀這張地圖！

  那樣的話，他至少需要從四個方向來看，才能正確估計出來，而整個西伯利亞又何止萬裡！

  幾天來，王傑一直在俄羅斯遠東地區四處轉圈，遠東地區，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呢？俄羅斯遠東地區面積620萬平方公裡，人口629萬人，也就是說，差不多是每個人佔有1平方公裡的土地！

  而且，由於極度寒冷的原因，所以這些居民，基本上都是在一座一座的城市之間居住，尤其是最近幾年，蘇聯解體後，各種福利設施保障基本沒有，導致人口大量向城市集中，更加快了這個情況，所以王傑帶著娜塔莎在各地轉悠的時候，居然一個駕車者都沒有遇見過。

  這裡的人出行，基本上以火車為主，但由於已經確認，安琪和妮可是開著汽車離開的，所以王傑也只能在汽車上追逐，好在這裡是遠東地區，不是道路四通八達的歐洲，基本上個個城市之間，只有一條路，所以對王傑來說，不斷的尋找就是了。

  “你好，請問您見過照片上的女孩子嗎，她們兩個。”

  “沒有。”

  “她們是兩個女孩子，和家裡鬧別扭後，就出來散心，開著兩輛拉達niva越野車，如果她們出現的話，肯定會很惹眼的。”

  “沒有，都是本地人來加油。”

  王傑癢癢的離開，剛想回到租來的那輛汽車，遠遠的看見了娜塔莎，忽然又一笑，回到了剛剛的加油站旁，這裡剛好有一家店，應該是小城內不多的店鋪了，買了一些餅乾等物，這才回去。

  娜塔莎似乎正在閉目養神，車頭正對著王傑所去的加油站方向，可以看見王傑進進出出的樣子，忽然之間，車門被打開，王傑從後面出現，打開了車門，娜塔莎似乎嚇了一跳，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幾乎頭碰到了車頂，但還好沒有撞到。

  王傑說道：“抱歉，嚇到你了，這裡廁所不太好找，還好那個方向有，對了，娜塔莎，我剛剛買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家服裝店，你去買幾件新衣服吧，我出錢，你出來這幾天，都是一件衣服，我也怪過意不去的。”

  娜塔莎說道：“好的。”說著，打開車門，離開了，王傑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打開了汽車電台，聽著當地有些不清晰的俄羅斯音樂。

  等到娜塔莎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一件煥然一新，而且明顯打扮過，顯得豔麗的多，起碼在好萊塢見慣絕色的王傑也不得不讚美一下，伸手幫忙打開車門後，讓她進來後，說道：“真漂亮。”

  娜塔莎說道：“多謝。”

  王傑問道：“對了，你出來這麽久，你家人不著急嗎。”

  娜塔莎一低頭，似乎很是沮喪一般，說道：“我沒有家人。”

  王傑馬上驚覺一般，說道：“抱歉，抱歉。”他的眼睛在娜塔莎暗淡的眼神掃過，於是轉換話題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吧，這都快過新年了，這麽勞累你，我也很過意不去。”

  娜塔莎說道：“沒關系，你來找你的女友，我應該幫助你，她應該是很幸福的女孩吧。”

  幸福的，算是吧，王傑歎息一聲，說道：“很聰明，就是太聰明了。”

  娜塔莎說道：“不如我們朝西走，去布裡亞特共和國那邊，現在，你的女友她很有可能就是朝西有的。”

  王傑深深的看了娜塔莎一眼，說道：“好吧。”

  他們還是在小城住了一夜，當然是分房睡的，王傑雖然也覺得娜塔莎很美，但心中滿眼都是安琪，自然沒有別的心思，不過晚上的時候，一起在屋中聊聊天就在所難免了，順便與這女孩聊聊天，學習一下俄語也不錯，娜塔莎是自言今年剛剛高中畢業，因為沒錢，所以只能在各大酒店去接客，最近幾年，****倒爺來勢凶猛，自然也很常見。

  當然了，她自然會開始詢問一下王傑的情況，到底是幹什麽的，以及為什麽要尋找這兩個女孩，還有，到底會不會讓自己離開這裡等等。

  王傑都依照道格拉斯曾經提點的那些假檔案內容，一一分辨，一夜過去後，兩人都早早出門，驅車前往了娜塔莎所說的布裡亞特共和國，這裡也繼承了俄羅斯遠東地區的最大特色，地廣人稀，35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只有100萬人口居住，當然了，這環境確實很糟糕，遠程汽車旅行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況且旁邊還有漂亮的毛妹一起談話解悶，直到……

  “沒錯，就是這兩個女孩，十天前，她們在我這裡買了汽油，還有很多東西，出手可是很大方的。”店老板是小城唯一的雜貨店外加加油站老板，自然是有底氣，他打量著王傑身上的大衣，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事情。

  王傑說道：“啊，多謝，您知道她們去什麽方向了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看他神色不對，王傑從兜裡掏出一疊錢，也不說話，店老板說道：“也許是向北吧。”

  向北，向北，王傑在腦海中回憶著妮可留下的字條，以及那些地圖，字條要分別旋轉方向，適應地圖，也很麻煩，但是起碼有了最初的方向，就已經是了不得的進步，最終，他抬起頭，想了想，應該是那裡。

  回到車上，王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娜塔莎，忽然伸出手，抓在了她的脖頸處，把手伸了進去，同時左手抓住了娜塔莎的反抗的手，將一根線拉了出來，順著就帶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王傑笑著將盒子直接捏碎，同時將娜塔莎的雙手抓住，從她的手中拿出了一個很短的刀片，放在眼前看了看，非常鋒利，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談了。”

  娜塔莎說道：“你早就發現我了？”

  王傑說道：“雖然猜不出來，你是FSB（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克格勃改組而成）還是FIS（俄羅斯對外情報局），但無論那樣，我都是極度尊敬的，你看，我可是還吃好喝的優待你，甚至你的手都不敢摸。”

  娜塔莎說道：“既然如此，那麽你現在就交代吧，為什麽你，作為一個美國來的人，明明是明星，卻拿著偽造的護照，跑來俄羅斯做什麽的？還有，你的女友，為什麽來到海參崴，還殺死了那麽多人，你們有什麽陰謀。”

  王傑淡然道：“小姐，好像你才是俘虜，而且我迄今為止好像還是很守法的呢，至於安琪，我承認，她好像是不小心卷入了一些什麽，但是死的那些也是社會上的渣滓，難道你會心疼，或者說，你的老板正好是他們的後台老板？”王傑說著話，從兜裡掏出一根繩子，用從道格拉斯那請教來的捆綁術，捆住了娜塔莎的手，他的手勁已經很大的，而娜塔莎雖然也受過一些訓練，卻也不是對手，不過王傑最後一句話，卻觸動了她的逆鱗一般，反抗著吼道：“你們這些外國人，以為俄國成了什麽樣，就可以欺負我們嗎，告訴你，安全局不會放過你的。”

  王傑說道：“那又能如何，現在，我們身後根本沒人跟蹤我們，你的同伴根本是讓你自己來冒險，有了功勞大家的，有了危險是你的，好在你遇見了我，我做事是有原則的，看在你算是你的國家的衛士的份兒上，你在前面下車就好了，至於以後，我不認為你們的機構可以追上我。”

  娜塔莎雖然受過各種訓練，但現在遇見了明顯強勢的多的王傑，也只有思索一下，放棄抵抗，沉默的默認了王傑的條件了。

  娜塔莎看著王傑開車的樣子，說道：“真不理解，你本來應該在美國那個花花之地，享受人生，可是卻來到這片土地，為什麽。”

  王傑說道：“這，你就不必問了。”

  這個事情，我怎麽知道啊，明明是安琪和妮可搞出來的鬼，還好已經追到了大概位置。

  他將娜塔莎在附近的一個路口放下，想到此行已經距離目的地距離不遠，拿出了一疊美元，“這是五萬美元，不是收買你的，你拿去分分吧，你的國家現在經濟不好，不過卻還能有你們這樣盡忠職守的人，我想過幾年，出了某個大帝一般的人物，油價再升一升，經濟馬上回起步的，這個錢，你拿一份，去深造深造，以後在局裡也更有地位，還有那些掛掉的小流氓，雖然在我看來，欺負我老婆的人都該死，不過他們肯定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親人沒人照顧，也留一些錢，再就是你們局裡的人分一下，告訴他們，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王傑將錢和娜塔莎放下，準備開車離開，“再見，哦不，還是不要再見了，我可是希望一直做守法好公民，再見了娜塔莎。”

  娜塔莎拿著王傑的給出的錢，聽了王傑無賴式的講話，忽然笑起來，說道：“我的真名叫，娜塔莉亞波克隆斯卡婭！”

  （檢察長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