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王傑疑問道。

  “恩，”阿爾托利亞不知道王傑在心中轉動的心思，因此說道：“就在本世紀初，就這麽失蹤了，也許失蹤這個詞不太對，最後的天使，那位大人，她離開教廷的土地，留下一句，自己去探查一個地方的吩咐，就這麽離開了，從此就沒有任何音信傳來，你看看，幾乎也有九十年了。”

  九十年前，那就和安琪兒妮可無關了吧，王傑心想，安琪兒和妮可明明十七歲，於是，他的心情好了一些，說道：“我現在就好像那個圓圈一樣，知道的多了一些，但也更糊塗了，那位最後的天使去向如何雖然不知道，但這幾百年來的發展似乎很奇怪，為什麽不對公眾說出這個秘密呢。”

  阿爾托利亞搖頭說道：“你這是不懂得西方社會賴以維系社會基礎的根基是什麽，信仰，如果你想象一下，西方世界十多億人口，了解到他們信仰的主拋棄了他們後，會是什麽樣的混亂，就該知道，維系這麽一個秘密，是多麽的重要。”

  王傑在內心中補充了一句：也是為了維護教廷和王室的統治而已，並不值得在意，不過這個最後的天使，和安琪兒是什麽關系呢？總不能直接走過去，回到洛杉磯，去問她吧，還是再問問阿爾托利亞吧，說道：“你倒是足夠信任我，這樣的秘密也對我說了。”

  “你這樣說出去，會有人信嗎，整個世界的傳媒都在我們或……手中，”阿爾托利亞頓了頓，說：“事實上就是如此，其實我也了解的不多，但大體的情況就是如此，之前的人類歷史，大體就是在神的庇護下的演進，之後天界消失，最後的天使主持一切，但她在很多事務上無法再像之前的天界一樣了，因此在地理大發現，還有歐洲建立世界帝國期間，很多權力被掌握在了世俗人類的手中，她僅僅是感召了足夠多的人類，牧師，騎士們，組成了一個個探索隊，探索全世界的遺跡，使用了不多的資源，之後，她消失後，人類世界徹底就混亂起來，之後的事情，我想就和你在課本裡讀到的就差不多了。”

  “我想我能明白，人類最大的敵人永遠是人類本身，既然九十年前，最後的天使不見了，那麽那些人類世界的權力人物們，為了爭權奪利打一架，還是很正常的，之前的三十年戰爭，或者普法戰爭什麽的，打的都是淺嘗即止，很秀氣，很溫情，畢竟是頭上有一個尊神在震場子，所以很和諧的吧。”王傑分析道。

  “應該是這樣。”阿爾托利亞同意道。

  “所有的問題，都糾結在，天界是如何消失的上面了，很奇怪不是嗎，”王傑說道，“就我聽說的，基本上是在同一個時間，那邊，也消失了，而且我推斷，其他的存在，也同樣的失去了他們信仰的神明，不然的話，那些依然保持著信仰的家夥，肯定就可以依靠著這些優勢，直接吃掉你們的文明啊。”

  “沒錯，就我所知，全世界都這樣。”阿爾托利亞承認道。

  王傑看了看那一座紀念“最後的天使”的雕像，沒有做聲，過了一會，說道：“明白了。”

  兩人對視起來，王傑想到了在過往的歲月中，過去幾百年的血雨腥風，同時也暗暗想到：如果不是天界消失，西方世界只怕就難以開啟文藝複興，科技發展，以及之後的地理大發現，發現美洲新大陸，不過雖然確實建立了先進的現代文明，卻是以美洲，非洲，亞洲的億萬土著的死亡，種族滅絕為代價，這個就有點不知道到底孰是孰非了。

  不過，阿爾托利亞所說的事情，與陳梟水所說的，倒是對的上號，只不過是東西方兩個版本而已，忽然想到了羅貝爾特等一眾人物，王傑問道：“對了，你剛剛說，你的祖先亞瑟王，與人戰鬥，他的對立面是什麽人呢，是那些傳說中的……”

  阿爾托利亞似乎明白王傑所問的事由，解釋安慰道：“這個，我也就不太了解了，長輩們偶爾談起這些事情，在我面前的話，一般都會回避一些敏感話題，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還存在著吸血鬼和狼人，當然了，他們也失去了眷顧，而且人口及其稀少，偶爾有幾個獲得所謂覺醒力量的，其戰鬥力也不可能是正規軍或者說現代成規模的軍事武器力量的對手了，不必擔心他們。”

  “哦，不過能與你們對抗那麽久，而且傳說中那麽多神話，也許他們還有一些實力吧。”王傑問道。

  阿爾托利亞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吸血鬼和狼人的人口少的很，其中能覺醒有用一定力量的更少，當然了，依靠經濟實力，他們在美洲很有影響力，但是美洲畢竟是人類居多的地方，暗地裡也許有點力量，但是如果他們敢於暴露在陽光之下，肯定會被整體討伐的。”

  王傑想了想羅貝爾特的集團公司，哪怕阿爾托利亞知道這家公司，居然也不知道羅貝爾特的身份，是她故意隱瞞，還是英國王室根本就不了解，或者說是她年紀還小，王室們不肯告訴她這些秘辛呢，也許各有一點吧。

  王傑說道：“對了，你知道，吸血鬼或者狼人的來源嗎，他們是外星球來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阿爾托利亞說道：“不過，就我所知，最近一百年來，或者說最近幾百年，科技大發展以來，我們進行過相當多的努力，希望破譯我的家族，還有狼人們為什麽還可以有一定力量的秘密，找回如何控制聖力的訣竅，可惜這些努力都逐漸失敗了，現在能確認的，一個人領悟，覺醒聖力，是基本上隨機進行的，無法控制，或者一個普通人，某一天就突然具備了微微的力量，或者是某個家族的傳人，卻絲毫沒有這種力量，不過呢，就我所知，現在的歐洲，只有不多的人可以掌握，具體的事情，大人們很少在我面前說起了。”

  王傑點點頭，走到“最後的天使”雕像之前，盯著這雕像，這個“女性”天使，昂首望向遠方的天空，長發飄逸，背後的兩支寬大翅膀微微張開，似乎是要準備飛起，手中持有一隻長劍，雙手微握，潔白的大理石材質襯托下，天使的面容顯得很晶瑩剔透。

  應該和安琪兒沒什麽相像的吧，王傑回過頭，對阿爾托利亞說道：“我想我都了解了，謝謝你為了講解這麽多。”

  阿爾托利亞說道：“我原以為，會嚇到你呢。”

  王傑搖搖頭，說：“我想，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麽嚇到我的事情了。”

  思前想後了好一會，王傑終於對阿爾托利亞說道：“感謝你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我，可惜我沒有可以告訴你的。”王傑走近一步，說道：“不過我向你保證，以後你有什麽事情，完全可以找我，我都能幫你擺平了。”

  阿爾托利亞說道：“我唯一在意的就是曾外婆和奶奶的身體，其他的事情，請你相信，聯合王國還是有點力量的。”

  王傑笑了笑，說：“我餓了，對了，說起來，來倫敦這麽多天，還沒有真正吃過倫敦的食物，都是在劇組吃的，這樣，我請你吃飯，你來帶路，咱們去吃一頓如何，吃你想吃的任何東西。”

  阿爾托利亞說道：“好啊，我也很少在外面吃東西，早就想吃一頓了。”

  兩人當下一拍即合，快步離開教堂，坐上車後，阿爾托利亞吩咐一句，汽車就緩緩起步，左轉右轉後，來到了一家小店，此時已經是中午，人流不少，王傑看著出入的人穿著普通，門店裝修也一般，說道：“這就是你最想吃的食物？不用替我省錢啊，我們去吃牛排，意大利菜，都好。”

  “那些我都吃膩啦，”阿爾托利亞說道，“炸魚薯條是我們英國最流行的食物，你嘗嘗看，我讓司機帶我來的，就是他知道的，薯條做的最好的一家店，不是熟客很難讓他們一個電話就可以預留位置。”

  “好吧。”王傑確實有些汗顏，炸魚薯條做的再好，不還是炸魚薯條嗎，不過想想這個貴女的身份與生活，似乎原本市面上那些貴的要死的吃食，在她看來其實都是及其普通的東西了，反而是這些市井小吃，才能最吸引人了。

  各自要了一份，英國國菜，炸魚薯條，王傑忽然看見在書報架上，放著近日的報紙，一個食客剛剛吃完飯後，將看完的報紙放回去，看了看沒有其他人拿，王傑走了過去，分拿了幾份報紙，《泰晤士報》《金融時報》還有《觀察家報》。

  和異性約會，無論什麽樣的關系，對方突然之間開始讀報或者看手機，估計都是最掃興的事情，因此王傑提示了一句說：“報紙上好像有我有關的新聞，我看下。”

  “恩，看吧。”阿爾托利亞也拿起了一份報紙，閱讀起來。

  王傑喃喃讀了頭版新聞起來，“泰國政府宣布放棄固定匯率製，實行浮動匯率製，以應對銀行的擠兌狂潮，至於此次風潮對聯合王國有何影響，還有待觀察。”

  王傑似乎迷迷糊糊的知道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場面不小，可是這不是自己可以管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有義務去管別人的事情，將報紙翻到末頁：“麥當勞公司宣布，永久停止銷售大碼可樂，漢堡等產品。”

  據悉，月前美國出現了一部紀錄片，《超碼的我》，以寫實的角度，記錄一個人連續一個月隻吃從麥當勞購買的食品，導致了這個勇敢的志願者各項身體指標嚴重超標，血壓升高，體重飆升，同時，這部紀錄片中，還描寫了導演將麥當勞的幾種漢堡和薯條以及普通家庭做漢堡和普通薯條，分別放在玻璃器皿裡。2周後普通薯條和家庭製漢堡開始腐爛，3周後麥當勞漢堡開始腐爛，但是，麥當勞薯條卻依然光鮮如新，建議大英帝國的食品安全部門，加緊對麥當勞各個門店在聯合王國出售的各類食品進行抽查，以此來保護臣民們的身體健康。”

  王傑咧嘴一笑，很是滿意，雖然沒有提到自己，但他表示理解，畢竟自己還名不見經傳，他不生氣，但是這一下麥當勞整個公司估計就要吃癟了，不過這幾份英國的報紙似乎沒有美國股市的報告，看不見麥當勞的股票怎麽樣了，估計的回去洛杉磯的時候，或者去買專業的財經報紙才可以了解，不過想想，這個時間點，如果王傑手中有一筆龐大的現金流，再招募一個靠譜的金融運作團隊的話，給麥當勞狠狠的一個狙擊，那麽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坐在那數錢了，金融杠杆的賺錢魔力，可以說，為什麽說華爾街招人恨，因為金融杠杆這玩意比搶劫賺的還快，還狠。

  王傑放下報紙，解釋道：“我拍了一部電影，好像影響力也到了英國來了，所以特別感興趣。”王傑指了指報紙上的新聞，這一則新聞是在報紙的背面，並不顯眼，基本上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比如一部美國電影，影響到了麥當勞的銷量事件。

  “你拍的電影？什麽內容。”阿爾托利亞拿過報紙，問道。

  “就是麥當勞那個，我和幾個朋友一起拍的，沒想到影響力不錯呢。”王傑有些得意，雖然這是借用別人的智慧，但是整個拍攝過程，是他親力親為打造的，也算是足夠的辛苦，領略了一部紀錄片的成長過程。

  “哦，麥當勞啊，我吃過一次，味道還好啦，居然連續吃了一個月，還造成了增重？”阿爾托利亞關注的重點果然和平民不同，麥當勞都已經停售了麻煩食品，倒霉妥妥的了，她倒是關心王傑的體重。

  “沒事。”王傑解釋道，“是找的另外的人來吃的，我是負責拍攝的，當然了，也有一些考慮，我是亞裔啊，如果是我來吃的話，那麽信服度不足，人們會說，這是黃種人的體質問題。”

  “恩，這個法子挺好的。”阿爾托利亞看了看新聞，預備要說什麽，但在此之前，她似乎看到了緊要的東西，臉色大變，馬上放下報紙，不再看了。

  王傑一直關注著她，自然注意到了，也瞄了一眼報紙的其他位置，那上面是一張照片，由於是背對著自己，所以王傑只能看見是一個白種女人，打扮入時的和另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