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上面寫了王傑自己接受采訪時候，所說的話，他會在聖誕節的時候，回到一座叫做洛杉磯的城市。

  莫甘娜忽然笑了起來，笑出了聲音，還引來那位正在做彌撒的教士的眼神，不過馬上就停止了，她站起來，離開了教堂，費爾南多趕緊跟在了後面。

  最近以來，在圍殺莫甘娜不成之後，王傑三人知道自己與莫甘娜已經算是結下了真正的死仇，這不是給錢給物可以和解的事情，馬上開始了各種準備對抗的架勢，三人都是才能卓著的人物，在回到梵蒂岡後，已經計劃出了多少個如何獵殺莫甘娜的計劃，但說到最後，王傑一直就有隱憂：無法做到知己知彼。

  莫甘娜的能力極限是什麽，當年她在天界到底負責什麽職司？這都是王傑的情報盲點，也是為什麽離開梵蒂岡的第一站，就是來到了倫敦，去找的阿爾托利亞的原因，既然莫甘娜曾經在英倫三島活動過，而且還和圓桌騎士們有過交際，希望能獲得一些情報。

  就安琪所說，她所在的天使軍團，不過是普通的戰鬥軍團，而在其他的上位天使中，米迦勒那樣的六翼天使自然是佔據了天使們力量的最頂端，而四翼天使和兩翼天使事實上就相當於各個部門經理一般的存在，三者的實力對比可不是按照翅膀數量來比較的，那太開玩笑，基本上，安琪都不了解到底差距多大，但是她覺得，米迦勒們，比之四翼天使們，百倍實力超越總是有了吧。

  而且，就安琪所指，四翼天使也有不少打不過軍團中，新出生的佼佼者的年輕天使的，比如她所熟悉的，為普通天使打造武器的那位四翼天使，實際戰鬥力就稱不上強大，還有司職指揮的，專門負責為受傷者治療的。

  當然了，四翼天使中，自然而然也有很多能打的存在，而且安琪保證過，在任何一個職位上，都沒有水貨，都是實打實的在這方面有著極強的天賦的。

  現在對王傑來說，最想知道的，就是莫甘娜的具體職司了，這關系到他們未來的布局，也關系到如何處理這場戰鬥。

  如果莫甘娜是一位精通戰鬥的四翼天使，那麽在未來，他們很可能就要面對最艱苦的困境，如果莫甘娜是負責治療的，那麽就要面臨打不死敵人的問題。

  同樣是局級幹部，管公安局的和管衛生的肯定有差別，不是嗎。

  莫甘娜回到了費爾南多的家，他是一個米蘭大學的學生，父母平時不在家住，只有一個女友來往，這些日子以來，學也不上了，每日就是聽從莫甘娜的命令，去做這做那，從來不敢有任何異動。

  莫甘娜回到客廳，現在這裡已經被她改造成了一個學習處，大量的知識在這裡被學習消化，也算是明白了讓自己吃虧的現代化武器的來龍去脈，再有下次，相信很難再讓莫甘娜去朝著槍口不要命的衝鋒了。

  沒人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麽，通過這些天在教堂的聆聽，她偶爾聽到了一句話，“主教從梵蒂岡宮回來後，每天似乎很興奮，吵吵嚷嚷複興的榮光。”

  這似乎就給了莫甘娜答案。

  未能取得這個世界世俗力量的支持，沒有讓莫甘娜氣餒，在她看來，天使打架，人類遭殃，本就是現實，她一眼就看出了王傑在被她敵視以後，依然在人家拋頭露面的原因，暗笑這對年輕人的天真。

  她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小樓的大門口，這裡是費爾南多家中，位於米蘭城的一座小型住宅，二層小樓很別致，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莫甘娜的感知能力，當然要強過安琪這樣的人類身軀女孩，不但聽出是腳步聲，對來人的身高，體重，手中有無持有武器，都可以判斷出一二，無他，經驗的豐富不是勤奮努力就可以抗衡的，只見來人猛地不斷敲門：“費爾南多，你在家，我看見你家裡的燈了，快開門，幾天了，你去上學，也不給我打電話，幾個意思啊。”

  費爾南多臉色忽然大變，剛想喊什麽，莫甘娜忽然指了指，低聲說道：“去開門。”

  高文心顫抖一下，他哀求一般看了莫甘娜一眼，但在莫甘娜的眼神威逼下，還是不情不願的去開門了，他想過慢些走，等到來人失去耐心，拔腿走人了，他再開門也就晚了，可沒料想來人越敲門越起勁，始終不肯放棄，到了最後，他只能就此開門了。

  打開門後，一個黑發少女快步進門，說道：“為什麽不回電話，那天我在酒吧等了你到午夜，你這幾天都不出現……”她忽然看見了莫甘娜，雖然莫甘娜將身子罩在衣服內，由於長期的監禁，也身材平的很，卻也不妨礙這女孩一眼就看出來，莫甘娜是個女性，而且是很年輕，身材很好看的女人。

  在絕大部分時間內，女人看女人，要比男人看女人更細致，更專心，更毒，更能體會出味道，男人看女人，最多看完臉，看胸，看大腿，而女人看女人，卻是看腰。

  女人的腰有多細，就越是說明這個女人的年齡，以及對自己身材保養的重視程度，越是懂的女人，越懂得保養自己的腰，越是有力的腰兒，在某些銷魂蝕骨的時刻，就越可以讓男人醉生夢死其中，她一眼就看出，莫甘娜是那種最最勾人的女人，比自己可是強太多了，這個人突然出現，她的敵意大增。

  “她是誰！”女孩馬上責問費爾南多，費爾南多剛想編造一個表妹或者堂妹的話題，隻覺眼前一晃，女孩居然凌空飛起，他大喊道：“不要！”

  莫甘娜朝他晃晃手指，沒有搭理，而是走到女孩面前，圍著正在空中無法動彈的女孩，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啊……”她大是驚訝，手舞足蹈一般在空中飛舞，想抓住什麽，她不知道為什麽，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正驚駭間，費爾南多在一邊說道：“她叫伊莉莎貝塔卡娜麗斯，她是我的女友，她很乖的，不會亂說話。”

  莫甘娜已經在伊莉莎貝塔身邊轉了一圈，點頭道：“恩，不錯，我就借用一下了。”

  費爾南多顫顫抖抖的問道：“你要借用什麽？”

  莫甘娜輕輕一笑，說道：“身體。”

  說完話，莫甘娜不待費爾南多領會這句話的含義，馬上湊到伊莉莎貝塔貼身的位置，她隨手一擺，女生已然昏厥，而後莫甘娜的身體忽然逐漸變得縹緲，透明，她就這樣漸漸消失於伊莉莎貝塔的身體之上，而後，她忽然睜開眼睛，就此醒來一般，說道：“這副身體還不錯，我先借用下。”

  費爾南多幾乎崩潰，說道：“你是誰，你還是伊莉莎嗎。”

  伊莉莎神秘一笑，或者說莫甘娜，她說道：“借用一下而已，只要你不作死，就不會死。”

  對於安琪來說，重新回到梵蒂岡後的感覺，有些激動和忙亂，雖然因為這些教廷中的人，從教宗到見習教士，都不是她手下辦事幾百年的那一群了，但好在受教育程度很高，很快就能輔佐安琪處理各種事情，她又不必去辦那些細務，只是抓那些大方向就是了，而教士們聽聞天使回歸，也都是士氣大振，直呼上帝木有拋棄他們，自然是乾勁十足了。

  很難想象，安琪要去處理那些水電費交沒交，或者聖誕節該發多少福利的瑣事，在將父母親接到羅馬後，仔細思索一陣，還是將他們安置在了附近的一間房內，以安琪不斷汲取信仰之力的恢復速度，她的感知能力是可以將父母親保護起來的。

  此時她在讀著一些文件，而妮可躺在床上，她已經可以隨意活動了，不過還是以靜養為主，手中也拿著一本手抄本，忽然將書本扔在床頭櫃，說道：“都是一些歌功頌德的吹噓話語，這些圓桌騎士根本就是吹牛騎士嘛。”

  安琪看了看她，說道：“可以理解。”

  兩人遍尋不到關於天使莫甘娜的資料，這也是事實，畢竟是千年之前的事情，教廷內部的資料，再私密，也是安琪一百年前就已經看得不愛看的東西了，因此她們現在重點尋找的，就是那些原本沒有注意的部分，因此，她們先找來了所有版本的，關於圓桌騎士的記載，希望從中可以探知出關於莫甘娜的消息。

  在圓桌騎士的序列中，蘭斯洛特和高文算是排名前列的，亞瑟王同志的頭號二號馬仔，他們的故事也最多，其中關於亞瑟王戴綠帽子，乃至於被殺死的故事，自然為人津津樂道，當然了，安琪這裡自然知道，這都是歷史上以訛傳訛的宣傳，要知道，當初是她將亞瑟王留在人間的後裔尋找到了，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的。

  妮可說道：“根據傳說，高文在太陽下，會有幾倍的力量增幅，這顯然就是某種自我增強式的祝福式法術，可見他本人原本就是光明系的騎士。”

  安琪說道：“這很常見，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高文傳說中娶的妻子，仙女或者女巫，卻沒有莫甘娜什麽事情。”

  妮可說道：“你是說高文與瑞格蕾爾的故事吧。”

  安琪說道：“是啊，你看，一個叫做死亡之斧的騎士，要求亞瑟王，回答自己的問題，才能免死，而問題是女人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麽？於是高文就自告奮勇的去想辦法，直到出現了一個長得一個怪物模樣，皮膚又皺又黃，一雙手和動物的爪子一樣，嘴裡只剩幾顆突出來的牙齒，一隻眼睛上戴著眼罩，這樣醜陋的老太太，要求高文迎娶自己，之後才會告訴亞瑟，真實的答案，女人想要的就是擁有自主權！於是亞瑟王通過了死亡之斧的考驗，而高文也必須去迎娶那個醜陋的老婦人，瑞格蕾爾，瑞格蕾爾在結婚前，忽然變得美麗大方，但自己說，只能解除一半詛咒，每一天會有一半的時間是美麗的樣子，而另一半的時間則會是以前的恐怖樣貌，給了高文那個選擇。”

  妮可忽然說道：“無知小女人對男人的考驗而已，而男人，是考驗不得的。”

  “恩，”安琪說道：“詛咒是不可能做到時有時無的。”

  妮可補充道：“大體就是如此了，高文要麽選一個，白天花容月貌，晚上醜陋不堪的女人，在外面的可以撐起面子，在家的時候就要萬分痛苦，要麽選一個白天醜陋不堪，晚上花容月貌的女人，這樣在外面的時候，雖然被人嘲笑，但到了晚上，就美死他了。”

  安琪說道：“也就是說……”

  妮可說道：“是啊，如果是我們的話，就可以判斷出，瑞格蕾爾確確實實就是莫甘娜。”

  安琪說道：“這樣判斷的話，那麽她的一個可能的技能就判斷出來了。”

  妮可將毯子拉好，閉目躺在床上，說道：“幻化能力，我能不能說，你們天使真的很無聊，精通幻化能力，不用在進行戰鬥，或者去各個異位面探險執行任務，卻用在最最沒用的試探男人的真心上面，死亡之斧和瑞格蕾爾估計都是莫甘娜一個假扮的，是為了試探高文，天使都這麽無聊嗎。”

  安琪搖搖頭，說道：“這只是假設了，不過可能性不小，要和英國人聯系下，調查圓桌騎士時代，所有的文獻資料，希望有所發現。”

  妮可忽然睜開眼，說道：“說起來，我的狼人手下們，也該快到這裡了，不如讓我派他們去試探一下他，如何，現在，你我都被困在這個宮殿中，他自己一個人住在好萊塢那種花花地方，強壯程度是一天比一天強，誰知道他哪一天哪個女人會找上他的門，摸上他的床，你不就憤怒？”

  安琪似乎不為所動，說道：“我為什麽要憤怒。”

  “……”妮可被這彪悍的答案鎮住了，說道：“你說到做到最好。”

  安琪說道：“說破大天去，妮可，這就是一個遊戲而已，我們沒必要太過在意。”

  妮可說道：“你真可以接受他在你不在的時候，去搞三搞四嗎。”

  安琪站起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說道：“該為你補充靈魂碎片了，你還不不熟悉信仰之力，你的努力程度我可是沒看到。”

  妮可怒道：“也只有虛偽的天使們，才會使用人類信仰的力量作為自己的力量來源。”

  安琪飄來一句：“你用不用。”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