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天氣，向來是很冷的。

  在一處郊外的林間，這裡人跡罕至，園中有種植了一些萬年青，將一處墓穴圍繞在期間，墳墓年代久遠，似乎看不出墳墓中人的名字，但墓碑上，似乎有一個獅子的圖形。

  墳墓周圍，站了一些儀仗隊，有的吹著風笛，悠揚的聲音，似乎綿長而幽靜，另一邊，一隊士兵，舉著步槍，朝天鳴槍致意，周圍晴空萬裡之下，聲音傳得很遠，似乎還驚起了一群遠處的飛鳥。

  王傑站在那，先是肅穆一陣，等到槍聲響起後，祭奠算是結束了，儀仗隊先是排隊離開，靴子踩在積雪上，擠壓積雪的“哢哢”聲傳來，很是有節奏，王傑看了看旁邊的阿爾托利亞，說道：“真沒想到，亞瑟王就埋在這裡。”

  阿爾托利亞說道：“王國千年以來尚算安定，所以對這裡的保護，維護，也算是盡心。”

  王傑說道：“這件事算是完成了。”

  阿爾托利亞說道：“對了，還是要感謝你，幫我們復仇，高文雖然千年之後才伏法，但遲來的正義，也是正義。”

  王傑說道：“別這麽說，我這次辦事可是有些辦差了，跑了一個莫甘娜，還不知道莫甘娜會帶來的危害。”

  阿爾托利亞忽然說道：“這沒什麽的，起碼她威脅不到王國的安全，我更感興趣的是，安琪居然就是那位最後的天使，而你居然和她早就在一起幾年了，可你都不肯告訴我。”

  王傑擺擺手，說道：“這些事情，我怎麽知道呢，都是意外，意外啊，現在不是第一個跑來倫敦找你了嗎。”

  阿爾托利亞說道：“你是來找我幫你對付那個四翼天使的，不過，我答應你就是了，放任一個危險的瘋子女人，怎麽看都太危險了。”

  王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可以溝通的，說起來，我們不必太過麻煩，這方面，我還是有計劃的，最多一顆核彈，就可以徹底解決問題了，不是嗎。”

  阿爾托利亞疑問道：“你怎麽確認她的位置，不是說意大利軍警聯合拉網，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跡嗎。”

  王傑說道：“是啊，她融入現代社會的效率快的驚人，本身就是教廷的叛徒，對於在這裡生活，多的是經驗，但是，她的位置還是可以確定的，”說完，王傑苦笑一下，“左不過是我身邊周圍幾公裡而已，只要我現身公共場合，她肯定會不顧一切殺過來的，而且接受過現代社會科技的洗禮，她的各種手法肯定更熟練，更不擇手段，所以說，我現在身邊就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

  阿爾托利亞點點頭，說道：“難怪你來的時候，換了一身教袍，看著像是這麽一回事，怎麽，為了跟隨安琪，你也緊隨其後，加入了教廷了嗎。”

  王傑心中吐槽一句，他是標準的華夏人的信仰模式，進廟拜佛，拜什麽主都沒什麽問題，不過這事兒也就藏在自己心裡，不然被安琪知道了，多少也是遭埋怨，咳咳咳，他對於自己的兒子在未來可能要當神棍多少還是心有戚戚焉，這個得和安琪好好談談，不能兒子還沒降生，就決定他的未來啊。

  不過，表面上，還是說道：“為了辦事方便而已，現在，你不要覺得，萬事大吉，莫甘娜很可怕的，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位階最高的天使，”忽然想到了那個地下洞穴中的，天下的守夜人的留言，搖搖頭，說道：“她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會超過多日，恢復一定的實力，也不一定需要多久，我很懷疑，在新年之前，她就會開始行動，四處追殺我，或者開始威逼那些國家元首，宗教勢力者，為她服務，這本就是固定套路。”

  他深深地看了阿爾托利亞一眼，說道：“難道你不動心，那種可以讓你從此長生不老的秘笈，是啊，吸取其他人的生命，壯大自己的生命。”

  阿爾托利亞看了看王傑，說道：“你為什麽不想點好呢，比如我有一天，領悟絕學，和我祖先一樣，升格為天使。”

  王傑說道：“好吧，年輕人總是信心滿滿的，我讚成，加油。”

  阿爾托利亞想了想，說道：“那麽，你的計劃到底是怎麽樣的。”

  王傑歎息一聲，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兩人乘車，從這亞瑟王的秘密墳墓，直奔倫敦，時間越臨近聖誕節，街上的節日氣氛就越濃厚，王傑看著窗外購物的人群，忽然說道：“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

  “恩？”阿爾托利亞疑問道，她知道王傑肯定會進行解釋的，也沒有多說什麽。

  王傑指了指，說道：“你看，作為英國人，應該了解，所謂聖誕節，其實和耶穌本人的生日毫無關系，可是就是硬把他當成了什麽真正的節日，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阿爾托利亞想了想，說道：“這就是文化不同而已，大家只是追求一個內心的平衡而已，當然了，作為華夏人，你有不同的理解也好。”

  王傑說道：“現在我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幾點了。”

  阿爾托利亞問道：“什麽？”

  王傑說道：“我不害怕莫甘娜，變成一個瘋子，四處殺人，掠奪，吸取生命，如果那樣的話，立刻就會成為人類之公敵，整個人類社會只要結成共識，哪怕犧牲再大，也要消滅她的話，一枚核彈無效，就三枚，三枚不夠，就十枚，總有有效的時候，我不相信，莫甘娜飛的再快，也不可能和核武，以及整個軍事體系抗衡，但是現在看來，我的這個預測算是落空了。”

  阿爾托利亞問道：“怎麽？”

  王傑說道：“你不知道吧，這幾天來，在整個意大利，還有周邊歐盟國家的警察力量，實際上都已經被調動起來了，只不過是以聖誕節前的例行安保工作為前提，外松內緊，全力安檢的結果，起碼在我今早離開梵蒂岡的時候，還沒有發現有意外失蹤人口，或者是那種被吸取後的乾屍，這說明了什麽？”

  阿爾托利亞想了想，說道：“要麽她已經及其熟悉這個新的社會，因此對於警方的貂蟬，有了完全的準備，毀屍滅跡，或者懂得方法規避調查，或者，莫甘娜對於吸取人類生命精華的事情，也是有所抵觸和克制的。”

  王傑說道：“或者她正在讀書，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

  阿爾托利亞說道：“明白了，這無疑更可怕。”

  王傑說道：“是啊，仔細想想，我們都曾經擔心過，對世人公布了，天界消失了的後果，那絕對是一次暴風雨式的摧毀人類信仰，起碼是二十億人的信仰，完全消失，崩潰，當然了，現在的統治者們，都已經達成了默契，不會做這個，說破國王的新衣的小男孩，但是，莫甘娜似乎就是那個光腳的。”

  “你擔心她用這個做威脅，要求全世界將你捆起來交給她？”阿爾托利亞問道。

  王傑搖搖頭，說道：“我的人品再差勁，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我擔心的是，她利用自己的天使身份，直接對人類社會挑明，天界已經消失了的秘密，到時候，你就看吧，肯定亂的很。”

  阿爾托利亞的表情似乎變得非常嚴肅，說道：“這樣，我們確實沒有預備，必須提早做出準備。”

  王傑說道：“是啊，可以試試看，比如我在美國的時候，拍過的一部電影，你可以試試看，將她所說的東西，誣賴成為是希望一舉成名的小明星，這樣雖然無法治標，但可以治本。”

  阿爾托利亞忽然用手指指了指王傑，說道：“你還說呢，我是被一個朋友拉去看的電影，進電影院之前，她根本什麽都沒說，結果我就當成了真事，差點在電影院裡把座椅拆了，你坑人啊。”

  王傑嚴肅道：“對任何大國來說，媒體控制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這個你要千萬小心，當然了，莫甘娜未必會如此，畢竟這個時代，大的傳播途徑，互聯網我們可以監控，電視台可以控制，報紙可以控制，電台也可以控制，所以莫甘娜在這方面搗亂的機會不大。”

  阿爾托利亞說道：“剩下的，就是宗教問題。”

  王傑點點頭，說道：“沒錯，她之後還可以走宗教，政治方式，也就是說，開始傳教了，反正天主教一脈，現在分裂成了多少家了，連可以娶很多很多老婆的******都有，如果莫甘娜在某個我們無法查知的地方，利用她的天使神力，開始傳教，發展自己的勢力，那就非常可怕了，對於普通人類來將，莫甘娜擁有的力量，簡直就是神了。”

  阿爾托利亞說道：“明白了，這就需要情報部門的對所有的邪教進行監視，一處遺漏的地方也不能有。”

  王傑說道：“而且是全世界所有的情報機構，全體聯合起來，不能再勾心鬥角了，我完全可以確認，莫甘娜對整個人類群體，毫無善意，毫無憐憫之心，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僥幸心理，人類，一致對外吧。”

  阿爾托利亞說道：“好吧，這就是你代表教廷，召集全球領導人峰會的原因了？”

  王傑說道：“不僅僅如此，還有第三點，最重要的地方，建立自己的教派畢竟需要時間，需要精力，遠不如直接去拉羊，吃掉現成的。”

  “你是說。”

  王傑說道：“我現在是一個天使，四翼天使，力量強大，我可以隨意去找到某個國家的權勢人物，與他進行交易，許諾讓他得到永生，你看看有人肯跪舔不。”

  阿爾托利亞說道：“的確，這樣效果更好，建立地下宗教，需要的動作太大，如果情報機構全力偵查，很難逃脫他們的偵查，而直接找上某個大人物的話，我們不可能面面俱到，將每一個可能的人選全都保護或者說監視起來，只能重點照顧應該照顧的人，所以……”

  王傑說道：“的確，根本防不勝防。”

  阿爾托利亞忽然面色低沉，擔憂道：“這就是你用自己做靶子，吸引莫甘娜注意力的原因？”

  王傑淒然一笑，說道：“當然，既然是我惹的禍，就該由我來解決，畢竟莫甘娜最恨的，估計就是我了，用我來做吸引火力的靶子，正好合適。”

  阿爾托利亞說道：“這就是你非要來倫敦現身的原因？”

  王傑說道：“放心，我從白金漢宮出來，馬上就上飛機走人，不會連累到你家的。”

  阿爾托利亞說道：“這樣確實太危險，安琪呢，她……她貴為天使，難道就任由你出生入死？”

  王傑笑了笑，說道：“她當然在梵蒂岡，她有她的任務，而且還未了懷孕，還是養好身體的好。”

  阿爾托利亞問道：“你們都有孩子了。”

  王傑說道：“計劃而已，哈哈，對了，我想起來這次來最重要的目的了，能不能想辦法，幫我調查下，莫甘娜的記錄，在教廷完全沒有這方面的信息，我猜測，莫甘娜是曾經在古代英格蘭出現過的天使，還和傳奇騎士，圓桌騎士之一的高文相愛，那麽她也許有點記錄吧。”

  阿爾托利亞說道：“問這個有什麽用處。”

  王傑說道：“現在僅僅知道的是，天界的四翼天使，也是多達百人以上的存在，當然了，在實力方面，翅膀與戰鬥力並不劃等號，就安琪所說，有的天使，剛剛出生不久，表現出的戰鬥才能，就超越了某些四翼天使，我更感興趣的，是莫甘娜到底在天界的時候，負責什麽職司。”

  阿爾托利亞說道：“很重要？”

  王傑說道：“當然很重要，安琪並不了解莫甘娜的存在，所以無法判斷，我現在只希望，莫甘娜當年在天界的時候，負責的職司廢柴一些，無能一些，比如掌管……算了，安琪其實也不大了解她所在范圍以外的那些四翼天使都有什麽職務。”

  阿爾托利亞托了托下巴，想到：“好吧，我去翻一下那些故紙堆，但我不保證這有效，畢竟是千年之前的事情，這事兒圖書館應該都不管用了，得去博物館想辦法，不過最起碼在官方來說，沒什麽大問題，高文，白馬王子，騎士之花，我記得，他有一個很有名的故事，贏取的是……”

  王傑接口道：“受詛咒的瑞格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