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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鍾情,首席愛妻百分百》193,嘿,陸川風,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這
  193,嘿,陸川風,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陸川風將楚恆臉上露出的痛苦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唇角的笑紋也隨著他露出痛苦的表情而變得更大了一些,黎夏站在一邊,本該集中的思緒,卻不知為什麽總是變得縹緲。

  也許是白天已經工作了一天,晚上又要穿著這麽高的高跟鞋站著,腳上早已經痛到麻木沒有知覺的程度,所以多少會顯著有些心不在焉,可她又不敢露出一丁點不適的情緒,現在是工作時間,沒有人會接受一個正在處於工作時間的員工,露出疲憊的狀態的,況且今晚她要應對的不僅僅是難纏的客戶,還有一直站在她身後的酒吧經理。

  楚恆此刻的感官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胃上,因為那裡正***的讓他坐立難安,身上已經開始出現了發熱瘙-癢的症狀,酒精過敏已經在慢慢的侵蝕他的身體,可他又不能對陸川風服軟,只能咬牙挺著。

  這時陸川風又伸長了手臂,再次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透明高腳杯,酒吧經理會意,趕緊端著酒瓶走近,將鮮紅的紅酒再次傾倒在了陸川風的杯子裡,填完酒,他回身,指了指陸川風身邊的位置說道,“安迪,別總站著,弄的好像我們千尋酒吧的售酒員都不專業一樣,客人坐著,我們就沒有站著的道理,我們應該做的是與客人平視,而不是讓客人仰視,明白了嗎?”

  酒吧經理突如其來的話,將神思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裡的黎夏拽了回來,今晚真的是站的太久了,剛剛因為楚恆和陸川風之間的暗潮洶湧,她一直緊張的杵在那,這會經理突然告訴她坐下,她還真的有些手足無措,最重要的是,她要坐的位置,在他的身邊。

  動了動僵硬的雙腿,黎夏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兩步,坐下去的時候,盡量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甚至連沙發的坐墊都沒有彈下去,輕盈的就像一片羽毛落下一樣,陸川風雖然沒有看向她這邊,但是她身上特有的女性味道已經緩緩的傳了過來。

  說實話,他很喜歡聞她身上的那股獨有的味道,這麽多年了,世界已經不知道改變了多少,人也一樣,唯獨她,還是以前的樣子,從來沒有變過。

  黎夏趁著所有人的都不出注意的空檔,一隻手握著空的高腳杯,一隻手揉著麻木的雙腿,剛剛一直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還沒有感覺到這麽強烈的針扎的感覺,坐下來反而讓那種針扎般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陸川風拿著自己盛著紅酒的高腳杯,去撞了撞楚恆手裡邊的空杯子,“楚總,我們繼續,今晚不是說好要陪我不醉不歸的嗎?”

  他的話裡幾乎聽不出什麽情緒,就好像與楚恆的碰面是因為再正常不過的酒局應酬,大家都身在同一個商場中,知道太多商場上的應酬文化,而這個應酬文化裡,最重要的就是喝酒,酒喝的多了,誠意也就體現出來了。

  楚恆是真的已經到了極限,這就實在是太辣了,他的身體雖然與生俱來的帶著中度酒精過敏的毛病,但如果酒的度數不是那麽高,那麽辣,他都不會有太嚴重的反應,頂多是起紅疹,發癢,然後休養一周基本就可以痊愈。

  可陸川風給他喝的這個酒的度數不一般,他只不過喝了小半杯,就已經難受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他再繼續陪他喝下去,恐怕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陸總,我真不行了,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

  楚恆不再硬裝,有的事情他可以與其他人一較高下,可有的事情,他不能拿命去較真。

  陸川風聽後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趕緊將手裡的酒杯放到了沙發卡座前的矮幾上,“楚總,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既然有酒精過敏的症狀為什麽不早告訴楚某,這喝酒事小,萬一影響到楚總的身體,那可怎麽得了,用不用我現在送你去醫院?看你好像已經很不舒服了。”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倜儻瀟灑,楚恆從來都是將面子放在第一位,今天晚上與陸川風喝酒的事情,可謂將他的面子裡子一起丟掉了,本來陸川風不出現,他可以肆意的泡著妞,抽著煙,被提多快活了,可他真的想不明白,陸川風今晚突然出現,難道就是為了和他喝酒?

  可兩人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他來找自己喝酒的這件事理論上也實在說不通,難道是因為那個售酒員,起初他有過懷疑,後來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區區一個酒吧的售酒員,走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他陸川風眼光再差,也不可能看上這麽個與他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

  “怎麽敢勞煩陸總,我自己去就好了,失陪了。”

  楚恆灰溜溜的走掉了,留下沙發上的陸川風和黎夏,是的,今晚的事情他怎麽想怎麽覺得有些偶然和蹊蹺,他在看不懂事實的真相之前,最聰明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楚雲驍和幾名發過客戶坐在五六米外的沙發座椅上,因為沒有音樂,雙方的交談不時能夠傳過來,這邊的沙發上因為楚恆的離開,而變得狹小擁擠,明明三個人坐都會很寬敞的沙發,黎夏不知道為什麽變成兩個人後,反而會給人這樣的錯覺。

  也許是他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她這種長期處在底層生活的人,已經不能夠適應這種氣場太過強大的男人。

  酒吧的經理這時又上前了幾步,恭敬的詢問,“陸總,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安排的話,我就先去巡查了!”

  陸川風淡淡的點點頭,似乎默認了酒吧經理接下來的安排,酒吧經理接收到了可以走的信息後,趕緊走出了這間壓抑的包房,沒了酒吧經理在,黎夏就感覺更不自在了。

  想了想,她也側過身,對著陸川風的方向說道,“陸總,那沒有其他的安排,我也先出去了。”

  今晚的翻譯工作注定已經拿不到任何報酬,又沒售出去任何酒,看來今晚注定不會有提成拿了,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她想還不如早點回家睡覺,她很累了。

  “黎夏,我發現你這人挺沒心沒肺的,我剛剛救了你,你沒看出來?”

  他為什麽會匆匆的趕到千尋酒吧,又為什麽和楚恆出現暗潮洶湧的狀況,別告訴他,她一點都沒察覺。

  黎夏當然不會沒有任何察覺,只是她察覺了又怎麽樣呢?她根本就不敢想他的突然出現是為了她,別說兩人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有關系,也不見得他陸川風會出手相救,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這樣做。

  “陸總,感謝你這麽念舊,我很感謝剛剛你幫了我,我也沒什麽可以報答你的,放心,我今後一定會避免出現在你的眼前,省的惹你煩心,讓你不痛快。”

  她這番話,句句都發自肺腑,其實她已經很慶幸了,慶幸陸川風是個念舊的人,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會視而不見,可他並沒有這樣做。

  他什麽都不缺,擁有讓世人豔羨的一切,她也沒什麽好報答他的,唯一可以報答他的,就是離他越遠越好,或許不見她,他也就不會想起她對他瘋狂糾纏的那些個日日夜夜。

  對於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麽的百般糾纏,他能夠忍到現在,她已經覺得他對她很仁至義盡了,她不能總是拿他的忍讓和善良,來當自己繼續糾纏的資本,她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了這份心思。

  “上次在商場偶遇你和你女朋友後,我就已經讓自己盡量避免出現在你的面前,這都已經幾個月了,我還是沒有徹底做到,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對了,你女朋友很漂亮,祝福你們。”

  她從來沒有這麽公開祝福過他,因為之前總覺得只有自己才可以讓他幸福,現在,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自私,或許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讓他幸福,唯獨她不可以。

  陸川風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黎夏以為他是接受了她的祝福,起身走出去時,她感覺她的腳步雖然沉重,但她覺得這樣也很好,能夠將這麽多年的感情徹徹底底的放下,最後大方的祝福他,這樣的自己,很值得令人敬佩。

  走廊幽長深邃的路上空無一人,棚頂的燈光五顏六色的射下來,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裡,想要尋找一份真正的感情有多麽難,她此刻深有體會,不是愛別人就可以,因為那個別人,有可能從來沒有愛過你。

  回到員工宿舍,換了自己的衣服,她匆匆的離開了酒吧,時間還早,還沒有過十點,是她來酒吧工作以後,下班最早的一天,雖然今天沒什麽金錢的收入,但她在心裡是這樣寬慰自己的,如果不是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她怎麽會有機會漫步在這夜裡十點的青州城。

  雖然從小在青州長大,但由於她家坐落在青州的市郊,坐公車也要三個小時才能來到青州市裡,所以她在上大學之前,並沒有太多的機會了解青州城,那時候的她,每天都只是幫著父親打理食品廠,閑暇的時候才會去看書上網。

  上了大學後,父親覺得從小虧欠她的太多,對她的花銷幾乎沒有控制,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就有兩三萬塊錢,那時候兩三萬的生活費對一個大學生來說,已經天文數字了,雖然她不是個特別愛亂花錢的人,但大學是消金窟,看似非常多的生活費,也會在月底被她花的一分不剩。

  那段日子,對她來說,簡直是神仙一樣的生活,不僅不用有任何憂愁,還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男生,她有時候想想,真的很感謝父親,讓她的大學生活可以這麽豐富多彩,搖曳多姿。

  青州的末班公交車一般都是晚上的十點半,她走出來的時候,公交站台正好駛來路過她居住的公寓樓下的那輛公交車,她快速跑了兩步,追趕上了這輛公交車。

  酒吧裡開著電暖,所以她縱使穿的不多,也從沒感覺到冷,直到上了公交車,她才知道,青州的冬天依然這麽冷,車裡沒有暖風,她被凍得瑟瑟發抖,只能雙手哈著氣,互相搓著來取暖。

  公車的後面跟著一輛5個8牌照的黑色勞斯萊斯,隨著公交車走走停停,直到黎夏從公交車下來,那輛車才停止了繼續跟著的動作,黎夏起初並沒有發現這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或許是因為夜太黑了,黑色的車和這濃黑的夜混在了一起,所以她才沒有發現。

  等到發現的時候,車裡的男人已經邁著長腿走了出來,正倚在車邊吸著煙,他穿著煙灰色的長大衣,脖頸間系著一條同色的圍脖,裡面是一套手工定製的黑色西服,下身是同色系的西褲,當然,皮鞋也是他一如既往喜歡的黑色,上面纖塵不染。

  黎夏不知道他為什麽到這來,如果是來找她的,她覺得他又太過沉默,再者說,兩人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了。

  煙霧從他的薄唇輕輕的溢出來,隨著夜裡的寒風輕輕的飄散開,黎夏不知不覺的走近,算是一種禮貌吧,她內心這麽覺得。

  “陸總,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休息?”

  黎夏用著下屬該有的語氣詢問著,再怎麽說,他也是公司的合作對象,雖然她被調離了那個合作項目,但他依然是公司的合作夥伴,這誰都改變不了。

  “想過來坐坐。”陸川風深邃的眸光看過來,黎夏有幾秒鍾的怔愣。

  他口中所說的過來坐坐,是指去她的出租屋坐坐,還是哪裡,還有,都已經這麽晚了,他們孤男寡女的處在一個房間,是不是不太好,他是個有女朋友的人,就不怕這樣做引起女朋友的誤會。

  正想拒絕,陸川風的手機卻在在此刻響了起來,他從大衣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接了起來。

  夜裡很安靜,她清楚的聽到了手機那頭有女人的聲音傳過來,估計是他女朋友打來詢問的電話,他只是嗯了幾聲,便掛了電話,態度十分冷淡,就好像打電話來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仇人一樣。

  不過她想想也覺得沒什麽,平時冷漠驕傲慣了的人,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人,就徹徹底底的改變呢?

  “女朋友?這麽晚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免得讓她擔心,你也不小了,該定下來了。”

  黎夏覺得自己是在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告誡他,卻不知道怎麽激起了他的敏感神經,他一把將還剩半截的煙蒂扔到了地上,用那雙高級皮鞋狠狠的踩了一腳,深邃的眸光瞬間變的凌厲。

  “黎夏,你以為你是誰?怎麽就那麽想插手我的人生,覺得很好玩,還是覺得更換另一種方式,能讓我對你多看幾眼?”

  眼睛裡有熱氣聚集,她卻硬是讓自己將那種聚集的熱氣驅散掉,這個時候,她不想表現的和一個失戀的女人似的,她應該笑,這樣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沒有別的居心了。

  她讓自己的表情盡量看起來自然,彎起嘴角,笑著說道,“那麽激動幹什麽?我就是覺得我們都不小了,一句感概而已,你要不喜歡,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過吧!”

  指了指腕間的手表,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晚了,我穿的少,就不陪你多聊了,回去開車小心。”

  不說再見,他們之間興許也不會有再見了,她有時候也挺討厭這樣的自己的,明明想關心他,卻最後都是引起他的反感,她怎麽總是記不住,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多余的關心,自己的生活都過的一塌糊塗,還去-操-心別人的生活,就像他說的,她不該插手別人的人生。

  幾乎是從樓下跑回出租屋的,五層樓,她只有十幾秒鍾,就好像後面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一樣,她打開房門,走進去,趕緊將房門關上,背部緊緊抵著門板,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敢讓自己的淚流下來。

  如今的她已經很好的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以前陸川風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興許會當著他的面哭出來,可現在不同了,多年來他的拒絕,已經讓她練就了一身刀槍不入的本領,就算他說了再傷人的話,她也都會一笑而過,第二天起來,又是一個滿世界圍著他轉的黎夏。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止一次的承諾過他,會給她自由,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她又一次次的在他面前犯規,不讓陸川風看見她的淚,也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了。

  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走到床邊,他的車還停在那,透過重重的樹蔭能看到他模糊的剪影,這樣優秀到完美的男人,確實應該有更好的未來,也應該有更好女人在他的身邊,為他分憂解難,而不是像她這樣,只知道給他惹麻煩,讓他生氣的女人。

  她的手慢慢覆上冰冷的窗玻璃上,隔著千山萬水描繪著陸川風的輪廓,她一邊流著淚,一邊默默的在心裡說。

  “陸川風,我知道你一定會過的很幸福,只要我不出現,你就一定會過的更幸福,放心吧,我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只要讓我知道你過的好,我這一輩子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心裡卻滿滿當當的都是這個叫陸川風的男人,她知道她不會再為任何一個男人心動了,以前她還想過,就算這輩子遇不到心動的男人了,是不是還能找到一個對她寵愛有加,讓她漸漸忘記傷痛的男人。

  她現在幾乎完全放棄了結婚的想法,家裡的情況這麽不好,已經變成了她的負擔,她只能更努力的工作賺錢來貼補家裡,哪有時間去打理那些可有可無的感情,再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她這樣的家庭,它就像個無底洞,永遠不會有填平的時候。

  心裡早已經明白了這一切,所以也讓她有了更堅定放棄陸川風的想法,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尤其是他。

  他站在那站了很久,吸了幾根煙後,才轉身上了車,隨後車子啟動,像箭一般消失在她的窗前。

  終於走了,她的心也隨著他的走,被掏空了,今後,她要封鎖自己全部的感情,不再去奢求那些遙不可及的感情,她隻想多賺點錢,好讓弟弟將來能上重點高中,好讓爸爸的病得到有效的治療。

  她更希望繼母能夠少碰那些賭牌,好好的-操-持這個家,而不是每天有空就去棋牌室,有空就去棋牌室,那樣父親和弟弟就太可憐了。

  她脫了外套,換了身睡衣,又進浴室將熱水器的插座插上,她想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這樣就能夠驅走她身體裡的所有寒冷了。

  緊接著,她有走回臥室,因為這個出租屋裡沒有地暖,她只能將床上的電毯子打開,她穿著厚厚的睡衣就鑽了進去,就這樣蜷縮了一會,終於感覺身體有點溫度了,明明今晚的溫度還沒有昨晚的低,她卻覺得今晚比昨晚冷的多,不知道為什麽?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所有的思緒突然就湧了上來,憋在心裡一晚上的話,她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其實有一種方法可以讓她放手的更徹底一些,就是他親口告訴她,他為什麽那麽討厭她。

  又是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她輕輕的問,輕輕的問,嘿,陸川風,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這注定是個失眠的夜,無論是她,還是他……

  ……

  孟依晨來到楚雲驍所說的餐廳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她全身上下都是CUCCI冬季新款,波浪長發隨著她走路的步伐而搖曳出不同的魅力,就算是深夜的約會,她也要將自己打扮的光鮮豔麗,在人前,她從沒讓自己狼狽卑微過,這也許跟她從小養成的性格有關系。

  走近角落裡的餐桌時,楚雲驍正看向落地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想的很入神,她坐下,輕輕敲了敲桌面,他才回過神來,看向她。

  “來了,點點什麽宵夜?”

  孟依晨搖搖頭,她從青春期發育開始,就沒吃過一頓正經的晚飯,除了煮點蔬菜,就是吃個蘋果,更別提宵夜了,一個女人要維持身材不是那麽容易的,當然,他們男人不會理解。

  “你點你的,我不用。”

  楚雲驍抬高手臂,打了個響指,一旁的服務員趕緊走過來,“請問先生點點什麽?”

  “來一份你們這裡招牌的宵夜。”

  服務員笑著答應,“好的,先生,請稍等。”

  直到服務員走遠,孟依晨才問道,“這麽晚來找我什麽事啊?知不知道一個女人的美容覺值多少錢?”

  楚雲驍也笑了,“還知道開玩笑,看來沒有受蘇留白解除婚約太多的影響,怎麽?真的甘心讓他那麽解除婚約?”

  孟依晨和楚雲驍從一開始合作的時候就各有所需,她需要他幫她拿下孟暖,而他則需要幫助她拴住蘇留白,她現在要解除婚約,除了她本人著急外,最著急的人,也莫過於楚雲驍了。

  “楚大總裁,是我不甘心,還是您老不甘心?”孟依晨笑著問,玩笑的成分居多。

  不過楚雲驍完全不介意孟依晨的這個玩笑,在她的面前他不需要隱瞞,他確實很心急,孟暖是他愛了多年的女人,不管她變成什麽樣,也不管她的心裡是如何想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就要盡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將她收入懷中。

  很多人曾說過他瘋狂,但他知道自己這不是瘋狂,而是執著,他對一份愛情多年的執著,除了她,誰都不行。

  “橋北開發區的這個項目,我父親早就已經垂涎已久,或者說,任何一個青州的商人,都對這個項目垂涎已久,將這個項目開發完成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會成為青州城裡一家,最有名望,最有發展前景的商業公司,蘇留白將這個項目拱手想讓,連我這個半吊子都垂涎不已,更何況是我父親,他也是個俗人。”

  做生意人,大多數都是俗人,他們的嚴重更注重利益和長久的發展,而不會受眼前的任何情緒所影響,如果是那樣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一個成功的生意人,不論是誰。

  她的父親正因為可以將自己的所有情緒管理到位,才會成為今天青州城裡最有名望的商人。

  “橋北開發區的這個項目確實可以成為你父親放棄你的一個理由,可這不足以讓你父親完全放棄你,說說看,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我,如果說單純的為了一個項目就放棄了自己疼愛這麽多年的女兒女婿,這實在說不過去。”

  孟依晨曾經對他說過關於她當年和蘇留白分手的事情,當年她心高氣傲,覺得愛情只會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在去英國留學的通知書下來的那天,她就和蘇留白說了分手的話,其實這些話她在心裡醞釀了很長時間,可蘇留白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她雖然已經有了分手的打算,但她一直猶猶豫豫沒有說出口。

  直到去英國的留學通知書下來,才給了她下定決心的勇氣,她找到他,並一氣呵成的說了自己想要與他分開的話,他沒說什麽挽留的話,也沒做什麽挽留的動作,就任由她走遠了。

  心高氣傲對從小嬌生慣養的她是一種特有的性格,但心高氣傲有時候也會讓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就比如說她和蘇留白的分手,讓她覺得後悔莫及,那個時候的她幾乎每天都會喝酒來排解想他的心情,想他說話的表情,生活的習慣,走路的姿勢,和抱著她時身體的溫度。

  那時候是英國的冬天,她記得在青州過冬天的時候,他怕她冷,都會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她走到哪裡,他就會跟在哪裡。

  沒有他的冬天很難熬,難熬的幾乎讓她崩潰,她每天坐在教室裡,只知道發呆,沒有任何心情學習,當初為了自己理想中的前途,而放棄他時的那些雄心壯志在每天每夜想他的瞬間,化成了悔恨的淚水。

  度過了難熬的冬天后,終於迎來了假期,母親打電話催促她回國,從小到大她第一次離開父母這麽久,父母很想她,想讓她快些回去,她很開心,收拾行李的時候還很歡快,在提著行李,打車到機場時候,她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當初和他分手的時候,就是在這樣人來人往的機場,她沒去看他眼睛裡的痛苦,也沒有去看他的反應,就那麽毅然決然的走了,始終沒有回頭。

  這次回國,她其實很想見他一面,但在同學們之間輾轉打聽後,才知道在她出國後不久,他也出國留學了,他去的是遙遠的澳大利亞,墨爾本。

  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是不是會偶爾的想起她,或者已經有了新的對象,記不起她來了,她就在這樣糾結又自我矛盾的情緒中回到了國內,在家中的時候,她變得非常安靜,以往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家裡都會充滿了笑聲,這次的反常,讓父母察覺到了她不對勁。

  在英國的時候,她沒有交心的朋友,對這段感情的惋惜也只能默默的壓抑在心裡,除了喝酒外,她幾乎沒有一天是開心的,回來後,母親總是旁敲側擊的問她,在無數次的詢問下,她終於決定打開心扉,她覺得如果她再不排解自己心中的苦悶,她覺得她會瘋掉。

  她就坦誠的和母親說了她和蘇留白的那場戀愛,母親雖然知道她在高中的時候談了戀愛,但因為她從沒主動提過,她也就沒有主動問過,她總覺得孩子大了,戀愛的事情自己會做主,父母干涉的多了,反而會令孩子走極端,在處理感情這方面,她父母的思想還是比較前衛的。

  她說出了自己的懊悔和惋惜,她以為她去英國是重新開始,其實不是的,她去英國只是讓她走進了墳墓,一個沒有他在的墳墓,她說著說著就哭了,哭的很傷心,幾乎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後來母親是怎麽和父親說這件事情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父親主動去找了蘇留白和蘇留白的父母,商人講條件也是從商人的角度去講,想要對方答應你的條件,那麽久開出讓對方覺得有誘惑力的條件。

  可是父親對她說,蘇留白的父母拒絕了他,理由是兒子自己的感情,他們希望兒子自己去處理,他們做父母的不方便干涉,也不想干涉。

  她知道這一切無法挽回後,生了一場病,不吃不喝十幾天,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狼狽的樣子,因為照顧她,她已經幾天沒有洗澡,就連永遠都不會打褶的衣服出現了褶皺,她覺得她這樣很不孝,但她又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去阻止自己的悲傷。

  後來,父親瞞著她,似乎又去找了蘇留白父母親一次,那是在蘇留白父親事業走入低谷的時候,他依然提出了更有利的條件來誘惑他們兩人同意這門親事,可是他的父母再次拒絕了父親,理由依然和上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再次飛往英國後,她試著讓自己集中精力,想想自己決定要和他分手時所下的誓言,和所燃氣的雄心壯志,可都沒有用,日子在她一天多過一天的想念中又過了一年的時間。

  再次回國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掩藏起自己的悲傷,不再那麽傷心欲絕,可這次變化的不僅是她,她的父母也跟著變了,母親變得魂不守舍,父親變得更加忙碌,而且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早出晚歸,甚至有的時候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她起初只是以為父母單純的吵架而已,雖然父母不經常吵架,但是夫妻兩個人怎麽可能永遠都是和睦的,吵架也很正常,她也就沒在意,每天不是想他,就是和朋友出去玩,在這樣渾渾噩噩下,她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她和朋友逛完街,回到家裡,聽到樓上隱隱約約傳來了爭吵的聲音,父母之間的爭吵似乎更加升級了,她悄悄的上了樓,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她這才終於知道了父母的反常是為了什麽。

  原來父親年輕的時候犯下的桃花債找上門來了,對方還為他生了個兒子,父親的事業做的太大,一直都想要一個兒子延續家業,無奈母親身體不好,生了她之後,身體就再也沒有動靜,父親原本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在外面還會有一個兒子。

  他想把那個孩子接回來教養,因為是他的兒子,將來肯定會繼承他的家業,所以母親不準,兩個人只有她這一個女人,如果在把外人的兒子領回來,那個孩子再聰明一點,怎麽可能還有她們母女的立足之地,之前總是在電視劇裡,或者聽朋友說豪門之間的爭鬥,她從前都不理解,現在終於理解了。

  她不能允許有人搶奪她擁有的一切,就算那個女人為父親生了一個兒子又怎麽樣,她一定不會比他那個兒子差。

  母親和父親的爭吵讓她大夢初醒,她也才知道,如果她再不努力,別說她的愛情,就連她的親情也都會保不住,所以她開始用力學習,別人學一個小時,她就學兩個小時,別人學兩個小時,她就學三個小時,她只有比別人更努力,才能將那個私生子比下去,才能讓父親重新的重視她。

  她非常非常的努力,可再也沒有換來那個一心一意關心她的父母,母親終日為父親的瑣事操勞,而父親呢,一邊經營的公司,一邊接近著他那個私生子,已經完全忘記了她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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