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能夠用一件外套便能溫暖她的人,就在她的身邊(八千+)
明明上一刻還冷的要命,這一刻披上他的外套,不知怎麽卻覺得無比溫暖,也許在這寒冷的冬夜裡,她需要的就是一件簡單的帶著體溫的外套,讓她覺得慶幸的是,能夠用一件外套便能溫暖她的人,就在她的身邊。
廊上的感應燈因為兩人的腳步聲,一層接著一層的亮起來,到了樓下,一輛5個8牌照的黑色勞斯萊斯車緩緩接近兩個人,主駕駛座上的人正是陸川風,估計蘇留白剛剛趕過來,也是陸川風駕的車。
兩束車前燈一時將昏暗的小區道路照的格外明亮,蘇留白和孟暖的雙手緊緊的牽在一起,陸川風透過車窗看向兩人,唇角勾起一絲笑,伸手按響車笛,催促兩個人趕緊上車。
蘇留白牽著孟暖快步走向車身旁,他將車門打開,側過身,等著她先坐進去,剛剛被調到蘇氏的那會,她總是能遠遠的看見他身邊被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女前呼後擁著,或者看見他的專屬司機替他打開不同的車門,等待他坐進去,如今他親手為她打開車門,等著她坐進去,那種被他愛護著的感覺突然溢滿了她的心臟,她形容不出那是感動,亦或是知足。
她側過身坐進車裡,他隨後坐在她的身邊,將車門關閉,陸川風在前面當然把兩人相處的小細節全都看在了眼裡,搖搖頭感慨,跟在蘇留白身邊出生入死這麽多年,能夠讓他毫無底線的人,他估計這世上只有這個叫孟暖的女人能做到。
在經商之道和人情世故上,兩人都信奉同樣的東西,因為同樣的信念,所以使得兩個人能夠志同道合的走在一起這麽多年,也正因為這樣,陸川風才更加了解蘇留白,知道孟暖這個女人對於他的重要性,當然,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和夥伴,他也曾試著讓他不要沉迷下去。
一個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沒有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就等於有了弱點,這個弱點有時候看似很小,可有時卻是致命的,他不希望蘇留白變成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希望他一直果斷的,狠絕的。
可人都有七情六欲,他自己都做不到絕情斷愛,又怎麽去要求蘇留白?
他記得那個下午,蘇留白將他約到蘇氏大廈頂層的露台上,那天的風有點大,他問他孟暖在總經辦的工作中遇到的那些困難,是不是他故意的,他承認了,他做了就是做了,而他的目的想必蘇留白也知道,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孟暖趕走,只有這樣,蘇留白才能保留一些理智,重新回歸正常的狀態中。
蘇留白聽後沒再說什麽,風將兩人的西服外套後擺吹起,發出了聲響,耳邊風聲混著衣服的響聲,有些刺耳,在這刺耳的聲音中,他聽到蘇留白問他,說,你對黎夏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嗎?
他當時沒有回答出來,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試著張嘴將無所謂那三個字輕松的說出來,可他試了幾次,都沒有說出口,他從那一刻開始才知道,自己也做不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還怎麽要求別人?
從那以後,他就將自己的心態擺放的非常平和,不再對他們的感情存在疑慮,他也知道,他們的感情道路,就算沒有了他這個小小的阻礙,想要走的長遠,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透過後視鏡看了後座的兩人一眼,從表情和情緒上分析,不像是得到孟暖母親同意的樣子,隨即為了緩解車上一時沉悶的氣氛,調侃的說道。
“效果看起來似乎不怎麽樣?”
蘇留白伸出長臂將孟暖緊緊的鎖在自己身側,雖然事情看似不太順利,但最起碼讓她母親知道了他和孟暖的態度,這或許就是相較之前原地踏步的狀態來說,最大的進步了吧。
孟暖聽到陸川風這句調侃的話,心裡那股酸澀的感覺再次佔據了她全部的感官,她不是怪陸川風的調侃,而是怪自己沒有能力解決問題。
蘇留白犀利的眸光向前看了一眼,陸川風趕緊擺出一個投降的手勢,“我們蘇大總裁接下來想去哪裡?小弟隨時效勞。”
陸川風的話落,蘇留白低頭去蹭孟暖的額頭,問她,“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就當散散心,不要總是在公寓那四角活動,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孟暖想了想,說道,“我想去看看其其,好幾天沒有看到她,好想她。”
其其從小就在孟暖的身邊長大,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工作忙,將其其托付給她身邊信得過的朋友和同事,但如今將其其寄養在蘇蕁那裡,孟暖的心情和那時完全不同,就好像心裡不踏實一樣,倒不是擔心蘇蕁對其其不好,而是擔心其其不適應,她那麽小,能適應得了嗎?
擔心,疑惑,每天每夜都在困擾著她,如果再見不到其其,她感覺自己會瘋掉。
蘇留白當然理解她做母親的心情,自從知道其其是他的孩子後,他也總是在分神的瞬間想起她,想她說話軟糯的聲音,想她天真可愛的樣子,想她到底像孟暖多一些,還是像自己多一些。
有時候在夜裡,他會想其其想的睡不著,然後也不管夜已經深了,就將電話撥給了大姐,大姐的睡眠淺,很快就會將電話接起來,跟他說一下其其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然後還會笑話他,開始知道疼其其了,說這是好事,說明他已經找到了當父親的正確定位了。
孟暖說她想其其了,他又何嘗不想她,只是現在不是把其其接過來一起生活的時候,關於她的身世,他還沒有想好怎麽告訴她,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麽說才能讓她理解這五年沒有他這個爸爸的陪伴呢?
“去Change,見其其去。”蘇留白對著前面的陸川風說道。
陸川風點頭,隨即便啟動車子,青州冬天的深夜帶著別樣的蕭索,線條流暢的車子穿梭在深夜的街道上,像一個黑色的影子,讓人捕捉不到它的樣子。
車速不是很快,保持平均100邁的速度到了蘇蕁所開的Change餐廳,餐廳已經打烊,只有餐廳廣告牌上亮著熒光字。
車子剛剛停穩,陸川風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匆匆的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神色十分著急,似乎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必須他出面解決,來不及與兩人道別,就將車子迅速掉頭,然後駛離了餐廳,蘇留白看向陸川風駛離的方向,蹙了一下眉頭,卻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孟暖知道陸川風是個忙人,自然不會將他剛剛慌張的舉動放在心上,可蘇留白不一樣,他了解陸川風,就算再大的風浪,也沒見他這麽驚慌失措過,這次真的有些反常,難道他真的有了特別在乎的女人?
“店鋪打烊了,這時間去敲門,會不會影響蘇蕁姐休息?”孟暖有些躊躇,今晚實在太晚了,她不得不顧慮。
如果事先打好招呼,晚點也就晚點了,可現在連個招呼沒打,說來就來,肯定會影響到蘇蕁姐的休息,本來幫她照顧其其就已經夠辛苦的了,現在又這麽晚過來打擾她休息,她覺得十分不妥,蘇蕁是他的姐姐,他的姐姐不代表一定要縱容自己。
蘇留白再次牽起她的手,她的手很涼,他知道她是那種到了冬天手腳都會冰涼的人,尤其在外面站的久了,這種症狀就會越發明顯,沒給她繼續顧慮的時間,他拉著她就走向了餐廳門口,按下了門鈴。
其實他不想她跟他這麽客氣,他的姐姐就是她的姐姐,這沒有什麽好分別的,而且大姐那麽疼他,也會從心裡疼愛孟暖的,他覺得她的那種顧慮完全是多余的,但他又不能多說什麽,畢竟她對姐姐還有點陌生,不是十分了解,不過他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包括她對姐姐的戒備心理。
門鈴響起後,兩人靜靜的等了幾十秒,卷簾門裡沒有任何動靜,深夜裡的門鈴聲顯得特別刺耳,孟暖的心裡顯得更加緊張了。
又等了一會,裡面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孟暖的手在蘇留白的手心裡蜷縮成一團,催促他離開。
蘇留白大手加了力度在她的手上握了握,示意她再耐心的等一等,“姐姐和其其的臥室都在樓上,姐姐聽到門鈴聲下樓開門也需要些時間,別急,還有,我姐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很溫柔,再加上長姐為母,她有時候和我母親差不多,對我的疼愛關心大過其他的,放松些,她很好相處的。”
讓孟暖立即放下對蘇蕁的防備心理,蘇留白覺得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但他相信,在與大姐細細的相處後,她一定會理解他現在說話的意義的。
果然,過了不到幾秒鍾,卷簾門漸漸的升起來,穿著睡衣的蘇蕁站在門裡面,裡面的燈被她點亮了大半,那些明亮的燈光變成了她身後的背景,將她瘦削的身影折射成一個漂亮的剪影。
雖然屋子裡有供暖設備,但夜深後,也會顯得有些陰冷,蘇蕁怕冷,睡衣外還套了一件厚厚的外套禦寒,看見自家的弟弟和孟暖站在一起,唇角露出一絲溫柔的笑。
推開門,迎著兩人,“快進來,是不是冷壞了,我聽到門鈴聲趕緊下來開門,當然,順帶看了一眼監控裡外面的人,我也怕深夜遇到壞人的。”
蘇蕁用這種幽默的方式很巧妙的解釋了自己為什麽開門這麽遲的原因,既緩解了沉默也緩解了尷尬,孟暖也只是跟著笑,拘謹的站在蘇留白身邊,就好像第一次跟著男朋友見對方家人的感覺。
蘇蕁伸手去拉孟暖的手,“是不是想其其啦?她這兩天很乖,雖然很乖,但也能看出來她很想你,有時候吃吃飯就突然不吃了,問她怎麽了她就搖頭,我猜她是想你了,但你們那頭的事情沒結束,我又不敢給你打電話,你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呢?當然不會!”孟暖伸出雙手,在自己胸前激動的揮舞著,蘇蕁能夠幫她照顧其其,她就已經很感謝,怎麽還可能去挑著挑那的,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
蘇蕁笑了,伸手在孟暖的臉上撫摸了一下,像個年老的長輩一樣,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瞧你緊張的,我只不過開個玩笑,想她就趕緊上樓吧,今晚小家夥吃了晚飯後,就回房間睡覺去了,說是白天在幼兒園和同學們玩累了,我本來想給她洗個澡再讓她睡覺的,但其其不同意,我也就沒堅持。”
其其那個孩子,雖然很懂事,但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倔強的很,大人說什麽話,她會選擇性的聽,就像剛剛蘇蕁說的,她說其其白天在幼兒園玩累了,不想洗澡,如果換做是她,洗澡的事情也會泡湯,其其要睡覺的時候,打擾她的話,只會讓她發脾氣。
雖然其其不像其他的孩子,在幾個大人的溺愛下長大的那樣驕縱,但是孩子嘛,總是有些自己的小脾氣,其其的小脾氣就體現在睡覺的時候,她如果特別困的時候,通常也是脾氣特別愛爆發的時候,估計面對陌生阿姨,她已經收斂了很多。
“其其那個孩子平時看起來很懂事,但也有自己的倔脾氣,尤其是在她困的時候體現的特別明顯,今後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就由著她就行,省著她發脾氣,本來照顧她就很累了,還要忍受她的脾氣,那樣就太傷你的心了。”
蘇蕁覺得孟暖太見外了,拋開其他的不談,其其是她弟弟的孩子,她幫忙照顧她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者說,兩人相處的時候肯定會出現摩擦,雖然其其是個孩子,但並不代表其其是孩子,兩人就不會出現摩擦。
蘇蕁很信奉一點,出現什麽問題就解決什麽問題,而不是出現問題,就逃避問題,她照顧其其,不論她和其其之間產生什麽樣的摩擦,她都不會怪孩子,也不會怪自己,因為她覺得這是正常現象,她本身就站在媽媽的心裡和角度對待其其,作為媽媽來講,與孩子產生摩擦那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她根本就不會放在心裡。
“別這麽說,其其已經很懂事了,再說,我既然答應幫你們照顧其其,就會站在一個媽媽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不會像個外人一樣,對其其品頭論足,別有那麽大的壓力,知道嗎?”
蘇蕁的安撫對孟暖果然很有效果,孟暖真的不像之前那麽忐忑不安了,她只是跟著蘇蕁的後面,默默的上樓,來到其其的房門外,蘇蕁回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房門。
“你進去看其其吧,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喝。”
孟暖趕緊拉住蘇蕁,“蘇蕁姐,不用這麽麻煩的,我只是想其其了,來看的也特別突然,千萬別再跟我這麽客氣了,這樣只會增加我的負罪感,這麽晚了,我知道一定會打擾你的休息,但我真的太想其其了,所以才忍不住……如果真的拿我當一家人那,你就繼續回房間睡覺,其他的,我會自便,好嗎?”
蘇留白跟在兩人的身後走了上來,在蘇蕁的身後站定,“孟暖說的對,大姐,你就趕緊去休息吧,這麽晚了,孟暖本身心裡就有許多顧慮,你就不要增加她的心理負擔了。”
蘇蕁想了想,隨即點頭,“好好,我聽你們的,隔壁的房間也是每天都在打掃,看完其其,你們倆就到那個房間去休息吧,我就先回房間睡覺了,明早上還要晨起跑步,做有氧運動,我就不多陪你們了。”
孟暖感激的點點頭,蘇蕁朝她笑笑,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蘇留白走到孟暖的身後,從身後緊緊地雍抱住她。
“我姐她從來就沒有把你和其其當外人過,答應我,以後試著將我的姐姐當成自己的姐姐,這樣才會更加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知道嗎?”
孟暖被他束縛的動彈不了,想掙扎,卻被他更加有力的束縛住,她漲紅了臉,覺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她答應了他的提議,那麽是不是說明她就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已經習慣了他給的一切,還怎麽可能會有退路?
“蘇留白,如果我媽她一直都堅決的不同意,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堅持,你有你的行事原則,我有我的做事標準,能不能給我些自由,讓我想通這一切後,做一個永遠都不會動搖的決定,並堅定的走下去。”
愛情和親情,永遠都是人類最難的兩個選擇,有的人為了愛情,放棄了親情,有的人為了親情,放棄了愛情,她呢?現在也徘徊在這個十字路口上,想退的路已經被堵死,想前進的路上,又困難重重,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好過一些。
“孟暖,就算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了你母親放棄了我,那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別再試圖推開我,也別再試圖尋找其他的辦法推開我,為了你,我已經什麽都可以放棄了,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懼怕的東西,用這種方式,只會更加堅定我的決心。”
“孟暖,你和其其,還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對我來說不只是責任,你們還是我在這世界上的親人,孟暖,你平心而論,這種無法割斷的血緣,對從小親情單薄的你我是不是最渴望的東西。”
孟暖從小不受自己的母親喜歡,蘇留白又何嘗不是呢,兩個人都隻感受到了超乎他人的父愛,卻並沒有感受到其他孩子該有的母愛,從小兩人就缺乏母愛,所以他才會說兩個人從小親情單薄,長大後,又相繼失去了最尊敬最疼愛他們的父親,這種痛苦,兩人都曾親身經歷過,所以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痛苦,因為相像所以能夠體會彼此的痛苦。
“正因為渴望親情,我才會為了母親一次又一次修改自己的底線,蘇留白,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可我從沒有後悔過。”
為了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孟暖做什麽都不曾感到後悔,可在這麽濃烈的親情面前,為什麽還要給她出一道關於愛情的題目,這個題目的答案對她來說是那麽多的難。
蘇留白俯身,俊顏貼近她的側臉,“過去,不值得我們後悔,能夠讓我們正視起來的,就是現在,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從現在開始,就是一個嶄新的未來,我們一起往前走,我也會緊緊拉著你的手,不會再松開。”
孟暖閉起漸漸潮濕的雙眼,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真的覺得她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她會努力配合他的腳步來追尋自己的幸福,前提是,她不會傷害到每一個愛她的人。
“蘇留白,我不想傷害到任何人,你明白嗎?”孟暖張開雙眼,抬手覆上他放在她腰側的手上。
“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感情,傷害到任何一個你不想傷害的人,相信我,我都會處理的很好。”
孟暖點點頭,“放開我,我想進去看看其其。”
他抱得實在是太緊了,緊的她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可她卻不討厭他這種緊實的懷抱,因為這樣,她才能夠感受到他給她的強大力量,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力量。
蘇留白松開自己的雙臂,孟暖向前一步,輕輕的打開房門,裡面是漆黑一片,只有窗口透進來的微光,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頭櫃旁,打開上面的台燈。
其其睡的很睡,雖然是冬夜,但蘇蕁給其其的地暖和空調全部打開了,使得房間裡的溫度很高,其其睡熱了,將身上的被子全都蹬掉了。
她輕輕的坐在床邊,伸手理了理其其額前黏濕的頭髮,然後又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將被子重新蓋在其其的身上,並且很熟練的掖了一下被角,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做這個動作,根本就不會有她現在這樣的熟練度。
蘇留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其其和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現在的世界,他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保護她們。
總會有人惋惜的說,說一腳踏進商界的門,就等於走在了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這條路上充滿了黑暗肮髒和崎嶇,能夠走在上面的人,要有面對一顆面對黑暗的心,和一雙能夠直視肮髒的眼睛,和一雙永遠不知疲倦的雙腿,這樣,才能在這條沒有盡頭的路上,走的越來越遠,越來越穩。
還有人說,不管什麽樣的人走了進來,就再也沒有走出去的機會,這條路,只有進口,沒有出口,他在這條人們聞風喪膽的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穩,早就忘了自己當初的初衷,只知道一味的看重利益,變成了一個人們口中無商不奸的商人。
他最開始有些排斥這樣的稱呼,覺得這是對商人極大的不尊敬,後來他聽得多了,就感覺到人們說的是對的,沒有利益可圖的買賣,沒有人會做,商人嘛,最重要的是能為別人和自己創造價值,而且還要創造出那種不可估量的價值。
沒有她在的那五年,他覺得他在這條沒有盡頭的路上,走的越來越快,就像一個暴力的統治者,充滿了黑暗和血腥,後來她又回來了,他不再是人們口中那個無商不奸的商人了,他開始變得有血有肉,開始變得有些人情味了。
當然,他能夠有這些發現,還是那天陸川風無意間的一句話,他說他從沒見過他那麽多愁善感,猶豫不決過,他仔細回想他的話,似乎有這麽回事,幾個億的合同,他都不曾猶豫不決過,可如今,他因為一個女人,變得猶豫不決,別別扭扭,這實在不像他。
而他的轉變,不止陸川風一個人看出來了,就連不經常見面的孟依晨也看出來了,她說他變了,變得越來越陌生,就好像金錢利益權利,都不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累了,在商場上起起伏伏五年,他沒有一天腦子裡是放松的,毫不誇張的說,有的時候,他睡覺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那些關於公司的一些數據,大的小的長的短的,都能在他的腦海裡過一遍。
他是真的覺得累了,因為他現在所追求的這一切,和他最初的預想完全不一樣,他最初覺得金錢權利和***,能夠把他想要得到的,統統的得到,可最後他發現,有一樣,他得不到,那就是感情,孟暖的感情,他不可能通過任何手段而得到。
所以,他進行了很長很長時間的思考,思考著自己的未來,思考著與孟暖的未來,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有打算將橋北開發區的那個案子拱手相讓,好讓孟建勳對他放手,可礙於重重壓力,他始終沒有付諸行動,可現在孟暖又懷孕了,這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他要為他的孩子負責。
他本身就覺得虧欠了其其五年的父愛,是他這輩子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如今他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他沒有理由不付諸行動了。
說實話,讓出橋北開發區這個項目,他真的是在忍痛割愛,雖然他表現的不明顯,但他內心真正的痛苦,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同時更知道,就算再多的痛苦,也比不上失去孟暖和其其的痛苦,他隨即就釋然了,他相信,未來的某一天,他一定還會靠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更大的商業帝國。
孟暖輕手輕腳的弄完這一切,已經累得滿頭汗了,或者說這屋子裡太熱了,她隨便動一動,就出了一身的汗。
“大姐是怕孩子冷,你可能不知道,蘇莫小的時候,有一次大姐忘了給他開地暖和空調,引起了他發燒,後來引發了肺炎,住了半個月的醫院,可能是蘇莫給大姐留下了陰影,她才會覺得孩子房間,越熱越好。”
他知道這個房間溫度已經超過了大人承受的范圍,更何況是孩子,可大姐有大姐的考慮,孩子確實熱一點比冷一點好,每個人照顧孩子都會由不同的想法,大姐的想法他不能說不好,但確實有不妥當的地方,應該考慮一下男孩和女孩的不同之處,再做出不同的對待,這樣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