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楚總是我在澳洲時的老板,對我照顧很多(八千+)
逃避或許會成為她的保護色,可他卻不能容忍她這麽逃避下去,他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什麽不能在一起,也沒有什麽不合適,那些不過都是為自己的膽小找出的借口而已。
“真的很抱歉。”
蘇蕁繞過他高大的身軀,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可能改變現在這種自卑的狀態,而且,她心裡也很清楚,她想要的那種愛情,他楚靖根本給不起,既然知道他給不起,為什麽還要陷進去?
“對於拒絕我,你完全不用感到抱歉,因為你的抱歉對我來說,傷害更大,還不如什麽都別說。”
萬花叢中過,這個男人果然是個情場高手,這話說的,至少讓拒絕的那方聽起來很舒服,卻又……於心不忍。
走出亞都,已經是晚上六點了,雨下的比白天更大了,蘇蕁沒開車出來,只能冒著雨走到路邊打車,人行道上綠樹成蔭,雖然躲在下面能夠遮擋部分的雨,但她穿的是白色雪紡紗料的裙子,從縫隙漏下來的雨打在身上,濕了一片,她一手舉著包遮住頭頂,一手試圖攔車,可雨太大了,路過的計程車幾乎都是滿載,她被雨澆的透心涼,心情也隨著這潮濕的雨一起變得透心涼。
拒絕一個優秀又危險的男人對她的示愛,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明智的一個選擇,也大概是最不明智的選擇,誰知道呢,她有些心煩意亂。
攔到不車,她索性舉著包擋雨,然後沿著成蔭的人行道往前走,夾雜在樹中間高挑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從茂密的樹縫隙間垂落在地面,與濕漉的雨一起,氤氳出了這個城市的繁華與落寞。
雨下的大,落在樹葉上,沙沙作響,以至於蘇蕁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男士高級皮鞋發出的聲音,直到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她才停下腳步,看向她對面跑的氣喘籲籲的男人。
楚靖穿著一身黑色高級定製西服,剪裁得宜,昏黃的燈光將他欣長挺拔的身材影射的十分精致,他的那雙長臂分別放在她的雙臂兩側,眼睛裡的情緒,她沒看懂。
“還有什麽事情嗎?”蘇蕁試著掙扎出他的鉗製,可楚靖卻紋絲未動,依然緊緊盯著她。
雨在下,路邊川流不息的車子因為疾馳與濕漉的地面摩擦出巨大的水聲,顯得她的聲音有些小,還帶著鼻音,是的,她現在很冷,隻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取暖療情傷。
雖然沒在他身上受到什麽傷害,但與他有過糾葛,就已經夠她心動的了,所以,她急需平複一下自己躁動的心,她把這種心動,歸結成了情傷,因為不能得到,才是傷。
楚靖的嘴唇動了動,有些欲言又止,好幾秒後,他才道,“我送你回去。”
蘇蕁愣了一下,“不用了,再往前走一點就是公交站牌了,我可以坐公交車回家,不麻煩你了。”
“蘇蕁,我記得你父親蘇士安去世後,留下了一堆外債?”
楚靖突然提到她的父親,他想這或許會是她的軟肋,而蘇蕁確實很震驚無措,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他的外債中,楚氏就佔了三分之一。”他又道。
蘇蕁舉著包,卻根本沒阻止得了雨從頭淋到腳,她整個人已經都濕透了,她將包從頭頂拿下來,雨水順著發絲流下,她雪紡紗料的裙子緊貼在身體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並露出裡面內-衣內-褲的顏色,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了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蘇蕁問他。
“我可以幫你把楚氏的外債還掉。”他說。
“條件呢?商人做什麽之前,不是應該都會考慮成本的嗎?”此時的蘇蕁很冷靜,最起碼,她看起來比楚靖要冷靜的很多。
楚靖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這回,我不想考慮成本!”
“楚先生,如果你是想用這個做交換條件,讓我做你的女人,陪你玩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我想你大概想錯了,畢竟我們蘇家還沒有走到窮途末路的地步,我的弟弟很厲害,他幾乎不需要我為他-操-什麽心……”
這種沒有成本的買賣,如果是個正常人,蘇蕁想,無論是誰,都會第一時間答應的吧,可她蘇蕁不是個正常人,她不想答應,她這一輩子都陷在感情裡無法自拔,她寧可瘋了傻了,也不想再為感情去負擔什麽,她想真正的為自己活一次,雖然這個想法很對不起死去的父親,和忙的昏天暗地的弟弟,可她盡力了,她能做的只有這麽多。
她愛的男人,跟的男人,會是她的蓋世英雄,為她遮風擋雨,情比金堅,終有一天,他會踏著七色雲彩來娶她,而不是夾雜著金錢利益,這些紅塵世俗。
“可我聽說的卻是另一種情況,他的融資狀況非常不好,如果再這麽拖下去,恐怕代替你父親進監獄的,就是你的弟弟了。”他輕輕松松的道。
楚靖並沒有嚇她,如果蘇留白的融資繼續走低,負債高台的蘇氏一定會被推出來個替罪羔羊,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弟弟蘇留白。
“我不信,阿白他那麽厲害。”
蘇蕁當然不信,可她轉念一想,楚靖並不是個為了得到一個女人而去危言聳聽的人,他說的話,多少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至少,蘇蕁相信。
“蘇蕁,我只是想幫你。”楚靖迂回前進。
他的目的其實很明顯,他喜歡蘇蕁,想要得到她,就得付出代價,楚氏那幾個億的外債就是代價,雖然他的感情不能與錢衡量,可有時候要達到目的,出賣一下金錢也是無所謂的,他並不在乎錢。
“楚靖,你是想用那些外債來幫我,還是想用那些外債對你言聽計從,也許從你來找我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好了,我沒有退路,我不能拒絕,因為我不想我的弟弟坐牢,我也想幫他,你給了我機會,讓我自己選擇,你說,這樣對我來說,究竟是仁慈還是殘忍?”
“好啊,既然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那我們就在一起吧,那幾個億的外債就是我跟你的代價,你覺得OK嗎?”
蘇蕁在沒有選擇的時候,一般都不喜歡拖泥帶水,他讓她陪他多久都行,她一個劣跡斑斑的女人還值這麽多錢,她應該高興不是嗎?至少,在家人最困難的時候,她不用袖手旁觀,能出一份力,雖然這份力,出的並不算光彩。
“那幾個億外債是我送給你的,不管你跟不跟我,我都會送給你。”楚靖說。
“所以,你現在是想讓我因為那幾個億對你刮目相看,然後心存感動,然後就會心甘情願的跟你?還是,你是在拿那幾個億來引誘我?在告訴我,你是個愛情至上的人,錢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垃圾,而我剛好需要那個垃圾。”
這歲蘇蕁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雖然楚靖的初衷並不是這樣,他只是從沒這麽認真的想要得到過一個女人,所以說話做事之前,思慮的並不是那麽周全,而蘇蕁剛好又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她聰明敏感又多疑,她就算理智全無,也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並給對方致命的一擊,讓他進退兩難。
“你理解我也好,誤會我也罷,蘇蕁,我楚靖是個做事乾脆利落的男人,我承諾的出就做的到,如果讓你感到難過,我很抱歉,這幾個億,我會幫你還掉。”
他轉身就走,幾個億對他來說真的不值一提,也許這個數字目前來說是他全部的身家,可他只要手裡有一分錢,他就能讓它錢生錢,賺錢對他來說就像吃飯那麽簡單,他不怕沒錢,就怕……這個女人對他不動心。
男人的長腿邁著大步往前走,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雨水模糊了蘇蕁的臉,她伸手將臉上的雨水抹掉,心裡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往前走去,在那個男人消失不見之前,緊緊的抱住他。
他的腰身很溫暖寬闊,她被雨淋了那麽久,整個身子早已經冷冰冰的了,而他的身體卻依然是溫熱的,她像抱住了熱源,忍不住的緊些,在緊些。
男人愣了幾秒鍾,骨節分明的一雙手覆上她的雙手,不知是該將這雙柔弱無骨的雙手拿開,還是該握緊,他不懂她突然奔過來抱住他的原因。
“楚靖,我這個人有許多缺點,可能與我接觸的越多,對我的喜歡就會慢慢轉化成厭惡,我承認我在乎你,就算沒有那幾個億,我也是在乎你的,我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只是求你,在要與我分開的時候,給我留點的尊嚴,不用和另一個女人突然站在我面前,告訴我,你煩我了,你只需要很平靜的告訴我,你不想要我了,我就會走的遠遠的。”
“還有那幾個億,我不會無緣無故的白拿,我會和阿白努力賺錢還的,謝謝你在我們需要錢的時候幫助我們,我非常感激你對我的喜歡和慷慨,當然,有一點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我絕不會用任何形式的道德綁架,去讓你對我承諾什麽,相信我,我們今天好聚,未來也會好散,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你還年輕,家裡也會給你安排更好的結婚對象,而我呢,這輩子大概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去了,能跟我心動的男人在一起,這之前我想都沒敢想過,成年男女之間,有點感情的叫愛情,沒有感情的叫情-欲,我也很慶幸,我們之前還是有著彼此心動牽引下而延伸出的感情,最起碼將來回想起這段風花雪月的時候,我們都付出過真摯的感情,也都沒有吃虧。”
“楚靖,無論我們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感謝你出現在我如死水般的生命中,真的很感謝。”
蘇蕁不是個多話的人,大多數的時候,她也不是個願意敞開心扉的人,可她剛剛的那段話,卻很令他心疼,她說要他與她分開的時候,只需要很平靜的告訴她,他不想要她了,她還說,她絕不會用任何形式的道德綁架,讓他對她承諾什麽。
多麽理智懂事的一段話,如果是從前的他,他肯定會開心的,最起碼,玩一個不用負責人的女人,比玩一個呆板的良家婦女強多了,而蘇蕁的類型,很像那種良家婦女,她很乾淨,是那種帶著上流社會名媛特有的矜貴,雖然她的過去不光彩,可這並不影響她給人的感官。
他承認一開始的時候,覺得玩一個良家婦女,會很刺激,因為從來沒有嘗試過,就躍躍欲試的想嘗試。
可等他真正想嘗試的時候,又覺得於心不忍,他就在這種矛盾的情緒中自我掙扎著,嫌棄著,直到今天再次遇見她,他才明白,對她,他不止是單純的想要玩一玩,他想要她陪在他的身邊,像他真正的女人那樣。
他的一雙大手將她抱在腰間的雙手拉開,回過身,那雙大手抬高,捧住了她的臉頰,上面都是雨水,明明這個女人被澆的十分狼狽,他卻覺得這樣的她很好看,好看到挪不開視線。
“蘇蕁,我既然動了心,就不可能輕易的放棄,不要有那麽大的壓力,我珍惜你都來不及,不會輕易讓你受傷的。”
這算是他的承諾,也是他僅僅能做到的承諾,他不喜歡海誓山盟,也不喜歡胡亂承諾,可對於她,他破了例,他是真的動了心動了情。
從那以後,發生了許多事情,多到楚靖已經回憶不過來了,可那個雨夜裡的擁抱,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蘇蕁與楚靖的婚事八字還沒有一撇,他卻當著她家人的面承諾了婚姻,她雖然不高興,但心裡還是有著一絲絲甜意的,畢竟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是他最愛的男人的,她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雖然很難,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真的很想努力一回,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離她而去。
“姐,恭喜你,你以後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了。”蘇莫眼睛都紅了,大姐太不容易了,尤其帶他的那些年,很不容易,他都記得。
蘇蕁看蘇莫紅了眼眶,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紅了眼眶,也許是母子連心,她能懂蘇莫的情緒,而蘇莫也能懂她的。
楚靖將紅了眼眶的蘇蕁往自己的懷裡擁了擁,扣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似乎在給她安慰。
“別哭了,懷著孩子呢,哭對孩子不好。”楚靖細聲的說。
蘇蕁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趕緊低下了頭,臉紅成一片,她比阿白大九歲,比阿莫大十七歲,平時在家裡,她感覺自己像媽媽也像姐姐,因為比他們大太多,所以她平時都讓自己很穩重大方,一點小女人的懦弱和害怕都不會表現出來,而楚靖呢,她比他大五歲,可他卻總像寵小女孩一樣寵著她,他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這樣,她真的感覺很難為情。
還好,這時候包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這裡面除了楚靖知道來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說了句,“請進。”
包房的門應聲打開,首先進來的是一個侍者打扮的男人,後面跟著一個女人,她的手裡還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孟暖抬眸看到包廂裡坐著的人,愣在了當場,她不知道楚靖還約了別人,她以為只有她自己,所以才帶著其其一起來的,可……這明明就是一場鴻門宴,這個楚靖,害死她了。
蘇蕁和蘇莫看到孟暖的那一刻都是愣住的,而蘇留白看過去的時候,只是挑了挑好看的眉頭,隨後站起身,走到孟暖身邊。
他首先摸了摸其其的額頭,確定她退燒了,才問道,“怎麽領孩子過來了?”
楚靖坐在主位上突然開口,“是我約孟暖來的,坐這裡吧。”
楚靖指了指他旁邊的座位,是蘇留白與楚靖中間隔著的座位,他之前沒明白楚靖的安排,原來他是特意留下的位置,只是楚靖和孟暖,完全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可從孟暖明知道其其身體不舒服,卻依然來赴約的情況下看,兩人關系不一般。
孟暖牽著其其走過去,因為知道旁邊的座位坐著他,坐下後,就直接將其其抱在了腿上。
其其掙扎,因為她覺得蘇辛的爸爸很帥很好,她想跟他多親近,於是一雙小胖手居然朝蘇留白伸了出去。
孟暖看到趕緊阻止,“其其,不可以這麽沒有禮貌,你這麽重,叔叔抱不動你的,乖乖的呆在媽媽的懷裡。”
可某人卻極其不配合的伸長手臂,將她懷裡的孩子輕松的抱了過去,其其五歲,卻已經一米一五了,有些胖,五十多斤,孟暖平時抱一會都會覺得手腳發麻,蘇留白雖然是男人,有力氣,但是抱時間長也會受不了,更何況,在外人的眼中,這個孩子是她自己的,她沒有理由讓蘇留白抱。
“給我吧,她很鬧人的!”孟暖在找理由,讓蘇留白把孩子給她,可其其聽後卻說,“媽媽,我會很乖的,不會鬧叔叔哦!”
包房裡因為多了其其,大家都覺得新鮮,目光都紛紛投過來,看著男人抱著孩子,兩人的臉,相似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蘇莫指了指這孩子,“二哥,這孩子和你長得好像啊!”
張斐也覺得像,卻沒說話,估計孟暖的意思是不想公開這孩子的身份,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麽別扭的,她拉了拉蘇莫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了。
倒是蘇蕁紅了眼眶,之前楚靖說這個孩子和阿白是一個血型,雖然沒有去做什麽親子鑒定,可這個孩子的眉宇之間與阿白有著說不出的相似,她覺得已經不需要那些科技儀器,就可以認定,這個孩子是阿白的。
“小朋友,告訴阿姨,你幾歲了?”蘇蕁跟其其說話。
其其看了看斜對面的陌生阿姨,害怕的往蘇留白懷裡縮,將頭埋在蘇留白的手臂裡,不回答。
孟暖皺眉,訓斥其其,“其其,阿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其其生了病,又打了針,本以為所有人都會讓著她,可媽媽卻一直說她,她不開心,開始鬧別扭,不一會,就委屈的掉起了眼淚,在蘇留白的懷裡哭的一抽一抽的。
蘇留白拍著其其的背,想說什麽,卻被孟暖投過來的眼神給製止住了。
“孟其,如果你在這麽鬧下去,以後你想去遊樂場或者去吃兒童套餐,就想都別想,放假也隻許在家裡呆著。”孟暖的語氣一點都不溫柔。
其其從蘇留白的臂彎處鑽出腦袋,看向斜對面的阿姨,伸出五個手指,啜泣道,“阿阿姨,其其……呃啊,五五歲了。”
其其的臉上哭的都是淚,看起來沒什麽精神,雖然退燒了,可小孩子鬧毛病的時候,喜歡胡攪蠻纏,如果不嚴厲的製止,她就只會越來越過分。
蘇蕁看著很心疼,想過來抱抱其其,卻被楚靖伸手製止住了,他緊緊的拉住蘇蕁的手,看向一旁的孟暖。
“回國這幾個月,你看起來過的很不錯。”
孟暖點頭,“還可以吧,這一切還要感謝楚總的栽培,如果不是您給的機會,我恐怕還要等個五六年才有機會被調回國內。”
蘇蕁不解,蘇留白也不太明白,看向楚靖,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
“孟暖,你說吧,我怕我說出來,大家不相信。”楚靖將這個橄欖枝拋給了孟暖。
孟暖倒是無所謂,“楚總是我在澳洲時的老板,對我照顧很多,能夠這麽快從澳洲分公司調回國內,都是因為楚總的栽培。”
蘇留白又看了一眼楚靖,這個答案,顯然他不相信,因為他不止一次調查過孟暖在澳洲時的公司,幕後的創始人,根本就沒有楚靖,他請的都是當地最好的私家偵探,他不相信那些私家偵探會給他一個虛假的消息,等等……虛假的消息,如果說,私家偵探真的被收買了呢?
“叔叔,其其餓了。”其其在蘇留白的懷裡扭動了一下,她上午吃的兒童套餐已經消化了,這會已經是下午了,她早就餓了。
其其是個記仇的孩子,在與媽媽鬧別扭後,她會下意識的尋找對她最好,她也喜歡的人來撒嬌賣萌,而不是去找媽媽。
“其其想吃什麽,叔叔給你叫。”
蘇留白把叔叔這兩個字咬的很重,因為這兩個字,是完全可以改成爸爸的兩個字,卻因為種種原因,他不能跟孩子坦誠,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其其偷偷的瞄了孟暖一眼,“我想吃兒童套餐……”
孟暖趕緊打斷其其的要求,“不可以,今天你已經吃了一份了,你胃腸本來就不好,容易拉肚,換成正常的家常菜就可以了。”
蘇留白聽後,就叫來門外的侍者,添了幾道孩子願意吃的甜口的菜,而這時,楚靖點的餐也已經被推進來了,亞都不僅地理位置優越,更因為這裡的菜品遠近聞名的好吃,所以這裡才會客流不斷,楚靖很有經商的頭腦。
其其誇張的哇了一聲,小孩子,對新來的東西都感到好奇,尤其是滿桌子的菜,對餓了的其其,更是充滿了誘-惑。
其其抓起擺放在蘇留白前面的筷子,敲了敲碗盤,“叔叔,其其想吃那個那個和那個。”
她拿著筷子比劃了幾道菜,蘇莫給二哥遞來一雙筷子,手在落回的途中,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頭,毛茸茸的很可愛。
其其看見好吃的,心情不錯,對著蘇莫甜甜的一笑,蘇莫忍不住逗她,“其其,喜歡這位叔叔嗎?”
其其很誠實的點頭,一點都不矜持,“喜歡,特別喜歡。”
蘇莫聽後,繼續逗她,“那你想不想讓這個叔叔給你當爸爸啊?”
其其聽後,小眉頭蹙了起來,“不想,因為叔叔是蘇辛的爸爸,我和蘇辛是好朋友,不能搶他的爸爸。”
其其的聲音尖細,使得在座的大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孟暖,她忍不住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她覺得有時候當個孩子真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價值觀非常明確,就像她知道他是蘇辛的爸爸,她和蘇辛是好朋友,所以她不能搶蘇辛的爸爸,而作為大人呢,都不一定有這麽好的是非曲直觀。
餐廳裡一時陷入了無比的沉默當中,只有其其很開心,因為蘇留白給她夾了她比劃的那幾道菜,很好吃,她將小嘴塞的滿滿的,吃的特別香。
孟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手帕,探過身來要為其其擦嘴,蘇留白看見,將其其的小身子轉了轉,其其看見媽媽,很配合的嘟嘴挺胸,乖巧的樣子,很是惹人喜愛。
蘇蕁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場面,阿白他太苦了,過去他沒法把握,現在他依然沒法把握,為什麽他們姐弟的感情都要這麽坎坷。
楚靖傾身過來,聲音壓得很低,在外人看來就是在耳語,“好了,既然能幫你弟約孟暖一次,就能幫他約第二次,在澳洲的時候,我與孟暖的交情不淺,這或許能幫到他不少。”
蘇蕁看向他,“除了孟暖,在澳洲你還有交情不淺的女人吧?怪不得你常常去澳洲出差,是因為有事情瞞著我。”
“前一秒還說我可有可無,這一秒就受不了了?我只不過看她眼熟,後來才想起她和你弟的事情,能跟她有交集也是一件很偶然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刻意的接近。”
“那你回來怎麽什麽都沒跟我說?還有,孟暖在澳洲的時候獨自帶著孩子,等等……天哪,你不會早就知道那個孩子是阿白的吧?”蘇蕁驚訝的叫,雖然聲音有些大,但並沒有大到讓其他人聽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