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蘇留白,你的腕表刮到我的頭髮了,疼(甜!大家春節快樂)
自重遇後,與她安靜獨處的時間並不多,每次不是她睡著的時候,就是兩人出差途中的時候。
雖然沒有任何的眼神肢體和言語上的交流,但這已經足夠了。
不過,他想,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了。
他單手支在車窗,手指摩挲著下巴處,墨色的雙眸裡映著的是車窗外濕漉漉的雨,如果仔細看,裡面有著無限的落寞。
蘇留白在心裡笑。
誰能想到,他這樣站在財富的金字塔頂尖的男人,會有落寞?
又過了許久……
久到天空由墨黑色變成了淺灰色,孟暖才結束了一場夢,身體輕微的動了動,迷迷糊糊的似乎做著蘇醒前的運動。
蘇留白被她細小的動作吸引回視線,她睡著的時候很像個小孩子,睡顏清澈安靜,清澈安靜的就像一灘深不見底的湖水,這種自然的神情讓人不由得十分安心,他很想碰觸,卻始終不忍心打擾她的安靜。
一頭烏黑如雲的長發嫵媚的鋪散在他的腿上,熟睡時仍然抹不掉眉眼間籠著的雲霧般的憂愁,他的目光劃過她纖長微卷的睫毛,直挺挺的鼻梁,潔白如牛乳般的臉頰,最後落在那小巧的下巴,以及蜷縮著身體而構成的柔美曲線上。
不知怎麽,他的呼吸就一緊。
腦海裡想的卻是……如果當年那個孩子沒打掉,會不會是個女人?
長得會不會很像她?睡醒的時候會不會也像她這麽可愛?這麽讓人移不開視線?
孟暖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這張放大的俊顏。
剛剛睡醒的她,美眸中不僅透著一股純淨的安寧,還有著些許的懵懂和迷茫,似乎在反應自己在什麽地方,怎麽會和他在一起?
蘇留白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難得露出這種久違的孩子氣的反應——
片刻的微愣過後,孟暖才想起睡前發生的事情,她窘迫的想,她不會枕在他的腿上睡了很久了吧?
孟暖雙手微微做支撐,掙扎著想退開,卻發現這個蜷縮的睡姿已經讓她的雙-腿變得麻木沒知覺,她動不了,又跌了回去。
微弱的重量傳過來,她的頭很輕,輕的幾乎感覺不到她跌回來的重量,反而是他的腿部肌肉線條很硬,硌的她疼,疼出了淚花。
她微微偏開視線,躲避開他深邃的眸光,臉上有著因為尷尬而泛起的些許紅暈。
蘇留白似乎因為看到她臉上的紅暈而開始愉悅了起來,她本身就很白,只要稍稍臉紅就會看的很明顯,在澳洲初得到她的身體時,他最愛看的就是她在床-上臉紅著承受他的凶猛,看一次便心癢難耐一次,那紅暈和現在看起差不多,他的唇角不自覺的漾起一抹笑,並不明顯,很不容易讓人察覺。
“腿麻了?”他問她。
孟暖點頭淡嗯了聲,可能是由於剛睡醒,鼻音很重,沒有以往對他那麽強的抗拒戒備,不再像黎夏口中的那個刺蝟孟暖了。
蘇留白挑眉,頭微低,滾燙的氣息靠近了她些,語氣稍稍帶著曖昧,卻讓聽著的人不反感。
“要我幫你嗎?”
孟暖的臉似乎更紅了,眉頭微微蹙起,她又試著掙扎了一次,無奈,還是跌了回去,腦袋被他腿上堅硬的肌肉線條撞擊了一下,這回,硌出了清淚,流了下來,那雙像葡萄似的眼眸看向他時帶著懊惱,似乎想讓他幫忙,又不想讓他幫忙,她不說話,一切情緒卻都在眼睛裡體現了出來。
蘇留白能看懂她的每一個眼神表情,可他想多享受一會這樣的孟暖,沒有攻擊力,沒有防禦力,楚楚可憐的就像是以前在澳洲時的她。
看見受傷的小動物,會哭的梨花帶雨,看見街上乞討的乞丐,也會將自己的小口袋裡僅有的錢全部拿出來奉送出去。
他記得上一次她眼睛裡露出這樣的神情時,是在澳洲,她又一次將身上僅有的錢掏出給了沿街乞討的乞丐,自己卻走著來墨爾本大學找他,不知道她走了多久,他看到她時,她累得已經站不起來,只能蹲著和他說話。
那時她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孩,看他蹙眉,她就突然害怕了,怕他生氣,連忙站起身要哄他。
她沒站穩,跌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胸前的衣服,踮著腳嘟著小嘴,說她腳疼。
因為這樣的事情他不止一遍的說過她,可她每次都把自己弄的很狼狽,他真的有些生氣了,或者那時是他能力最卑微的時候,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巔峰的權利,甚至沒有足夠的金錢讓她吃的好穿得暖……
自己的無能為力,才會讓她一次次的受傷,他不是生她的氣,而是在生自己的氣。
那時的他,已經擺脫了初戀失敗的痛苦,他急需解決的是如何賺錢,如何的讓自己的小女人不受一點委屈,如何的讓她開心快樂。
她當然不懂他為什麽這麽生氣,很委屈,雙手改為吊著他的脖子,漸漸的就哭了,哭的聲音很大,到最後幾乎屬於放聲大哭。
那時正是墨爾本的冬天,天氣很冷,他們兩個人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女人全身的力量都靠在男人的身上,她想緊緊的抱著他,感受一下他身體的溫度,可是他們穿的太厚了,她怎麽都感受不到他的溫度,她心裡很怕,怕他後悔要了她,她怕他變心,怕他說不要她,怕他……只是對她玩玩,怕他喜歡的只是她年輕的身體,而不是她這個人。
那時她的心中除了這些,最最最害怕的是,整個澳洲,又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再無依無靠。
墨爾本的冬天不經常下雪,可那天的天空卻突然飄起了雪花,那是場大雪,她在這場雪裡哭的傷心,根本就沒注意到隔著雪幕後男人臉上的表情,他也不好過。
孟暖從很小的時候,就認為自己的最大的優點是,有自知之明,跟了蘇留白之後,她的自知之明體現的更加明顯。
她不敢時常打電話詢問他的行蹤,不敢經常給他發曖昧短信,不敢在他皺眉的時候說話,不敢在山窮水盡的時候伸手管他要錢,甚至,不敢在他想要她時拒絕,就算她難受的要死。
除了這些,孟暖的自知之明還體現在她的認知度上,她自認為自己長的不是頂漂亮,五官也不是很出奇,而那時的蘇留白已經是墨爾本大學風光無限的經濟學優等生,更是他們系公認的東方帥哥,她每次在校門口等他的時候,都能看見他的身邊圍繞著許多女人,東方的西方的家境優越的長的十分漂亮的,什麽樣的都有。
她沒有自信,她沒有自信可以駕馭這個男人,或者說,讓這個優秀的男人愛上自己。
她除了自己的身體,似乎能給他的少之又少。
所以她在這段感情裡一直都很自卑,自卑的,她從不敢開口奢求他為她做什麽。
可如果能夠調取蘇留白腦中對那天的完整記憶,他的記憶是下面這樣的——
那天是墨爾本冬天以來最冷的一天,那天他只有半天的課程,他早上在出租屋臨走時,將光-裸的小女人抱在懷裡吻了很久,告訴她中午去學校找他,他領她去吃他大學旁邊一家最好吃最正宗的中國餐館裡的中國菜,尤其那裡有幾道菜是青州的特色,做的味道也是棒極了,他吃過一次,想著有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帶他的小女人過來吃。
他記得,她小聲的跟他說過很多次,她想吃家鄉菜了。
通常她想家的時候,吃點家鄉菜心情會好很多。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愛這個小女人,可他樂意寵著她,有她陪伴,他終於覺得日子不再那麽黯淡無光,不再那麽度日如年。
兩個人像冬眠的小動物,互相依偎取暖。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身體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她累壞了,聽不清他說的什麽,以為他又想要,便用力的推著他。
男人的臂力大,她掙扎了半天也沒見得撼動他半分,她急了,蔫蔫的要哭。
他終於不逗她了,她也終於清醒了。
聽到他要領她去吃家鄉菜,她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烏黑黑的眼睛瞪的很大,裡面好像一顆黑寶石,好看的讓人不想眨眼。
可她傻笑了幾秒後,又皺起了眉頭,她是個路癡,她不認為自己能很順利的找到他的學校。
他清楚她的方向感不好,遂刮了刮她的鼻子說,“昨晚累壞了,你就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中午我回來接你一起去,不準亂跑。”
孟暖臉紅的點頭,一溜煙的便鑽回了被窩,將自己整個蒙了起來,害羞了。
蘇留白連人帶被的抱過來,掀開,準確的找到她的唇,吻了好一會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走後,孟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起身洗漱換衣服,想著能不能給他一個驚喜,自己找到他的學校,他一出校門口,就能看見她。
十八歲的女孩都愛幻想,孟暖也不例外。
走出出租屋,外面有些冷,她冷的哆嗦了一下。
她沒有退縮,想給他驚喜的那種想法愈演愈強,她邊走邊問,邊問邊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直達的地鐵站,卻在地鐵站的入口看到了一個乞討者。
是個老爺爺,大約八十歲左右,頭髮已經花白,他穿的衣衫襤褸,在冷風中凍的瑟瑟發抖,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不能夠拯救所有人,可是她看到了,卻不能讓自己裝作看不到。
她走過去,小手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身上僅有的錢全部掏了出來,放在了老爺爺用來乞討裝錢的盒子中。
等到她下了地鐵站要買票刷卡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
她沒有錢坐地鐵,但她又不想回出租屋,她想,如果有走回出租屋的時間,興許已經找到了他的學校。
懷揣著這個想法,她繼續上路,一路跌跌撞撞終於找到他學校的時候,她已經累得站不起來,她能感覺到,她的整個腳心和腳背都是磨起的水泡。
蘇留白是在回出租屋後沒發現她,又狂奔回學校的,果然,看見蹲在學校門口的她。
在出租屋裡沒看到她的時候,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孟依晨跟他提出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過。
他知道他的臉色不好看,走過去時,幾乎想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她知不知道墨爾本的治安對她一個東方小女人來說並不是很好,她知不知道如果她不見了,他會瘋的,他真的會瘋的。
他知道她害怕了,他清楚的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恐懼,她站起身,直接靠在了自己的懷裡,揪著身前的衣服,踮起腳嘟著嘴說她腳疼,並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他的小女人有多善良他知道,他不在乎那些錢,只要他有只要她要,多少錢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她方向感不好,從出租屋到他的學校又那麽遠,她多走了多少路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她一定會多繞遠許多條路才找到這裡。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他就是知道。
他的臉色沒有緩和,她似乎更加害怕了,雙手改為吊這他的脖子上,平時她要做這個動作,接下裡一定是一場春-色無邊,可這次,他沒有任何動容,任由她吊著。
他不知道他生起氣來的臉色有多麽的駭人,也不知道他凶她時,她會有多委屈。
他沒有給她想要的一丁點安全感,委屈被無限放大,她漸漸的開始哭泣,聲音越來越大,直到失聲痛哭。
蘇留白那年也只有二十歲,並不是什麽情場浪子,只是和孟依晨談過一場無疾而終的初戀,親密時,兩人只是接個吻,更進一步的,他沒有做過。
孟暖不同,她是他第一個女人,得到她時,他也是生澀的,很疼,可是在那方面,男人的領悟能力快的會令人難以想象。
第二次的時候,他維持的時間可以更久,而她總是哭,他不會安慰,只會更加的瘋狂。
就像現在,這個小女人望著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顯然,他哄女人的經驗少之又少。
她越哭,他就越沉默。
她的心裡以為他不在乎她不愛她,而他心裡想的卻是,只要她能不哭,讓他做什麽都行。
天氣預報很準,這個冬季,墨爾本最冷的這天真的下起了雪,孟暖喜歡雪,雖然她在青州長大,幾乎沒怎麽見過雪,可她卻出奇的喜歡雪。
她的哭聲有些小了,他笨拙的伸手去抹她臉上的淚,隻說了一句別哭了。
過多的安慰詞語,他此刻根本想不出來,說出這一句後,就只知道不停的重複這一句。
孟暖的淚依然在流,他這句安慰的話似乎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蘇留白有些懊惱的皺眉,用他平時最霸道的一招,用吻封住她的哭泣。
在口腔裡,他嘗到了她淚的滋味,他心裡微微有些犯疼,他不該讓她哭的。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好久,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似乎並沒有停的意思。
墨爾本的氣候屬於亞熱帶與溫帶交叉型氣候,終年多雨,冬季也不是很冷,只是略微有些潮濕,降雪更是極其少見,就算是墨爾本冬天最冷的這天也是留不住雪的,到地上後就會全部融化,和下冬雨沒什麽區別。
兩個人的腦袋上也落了不少雪,因為人的體溫更高,雪落上會直接融化,變成水。
女生的體質怕寒,尤其是她,每次來月經都會疼的死去活來,怕她著涼,他趕緊結束了這個吻,脫下身上的羽絨服罩在她頭上,擁著她走到一旁打車回出租屋。
她的個子矮,隻到他的胸膛,他的大手扣在她的頭頂,她想抬頭都抬不起來。
上了車,她的腳疼的愈發厲害,躲在他的懷裡,小嘴湊近他的耳邊輕輕的呼痛。
她在撩-撥他,他知道,她自從被他從那家無良的中餐館救出來後,就十分沒有安全感,只要他的表情稍稍和平時不一樣,她就會以為他不想要她了,他實在不知道她這個想法從哪裡來的?
到了出租屋,她將他的衣服仍在地上,還在試圖撩-撥他,蘇留白擁過她,將她狠狠的抵在牆邊,“不許再鬧了,我給你檢查一下腳。”
他雖然這麽說,氣息卻明顯的亂了,小女人眼睛裡閃著調皮,對他的警告似乎無動於衷。
她的吻又湊了過來,蘇留白皺眉,直到他的口腔被她的丁香舌攻-入,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不受控制的換過主動權,將她吻的七葷八素。
孟暖一直都在試著討好蘇留白,並沒有感到腳上的疼痛,可他突然奪過了主動權,將她的呼吸全部吞沒的時候,她緊張的那一刻,突然就感覺到了腳上傳來的鑽心的疼痛,像是有無數個針齊齊的湧了過來,她疼的皺眉嚶嚀了一聲。
蘇留白天生就是個很敏銳的人,察覺到她的退縮便知道了她的異樣,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孟暖喘息的厲害,抬眸看著他,蘇留白不似她,只是呼吸有些重,深邃的眸光也回望著她。
她雖然初嘗情事不久,與他一起時,最愛看他動情時的眼神,可他此刻除了呼吸重外,沒有絲毫的動情,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蘇留白不懂小女人的心思,拉過她,將她按坐在床上,伸手幫她脫下羽絨服和牛仔褲,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衛衣衛褲,她有些冷,身體微微蜷縮,雙手抱胸,來抵禦寒冷。
他修長的大手打開空調,又拿過一條毛巾罩在她的頭上,幫她擦著已經被澆的濕漉漉的頭髮。
因為外面下了雪,又是陰天,才五點鍾,就已經有了隱隱要黑的意思。
出租屋裡開了燈,燈光很暗泛著昏黃的光,他很高,站著給坐在床上的她擦頭髮時需要彎腰,她看著他的臉,在燈光下越發的立體迷人。
擦過頭髮,他滿意後,又將出租屋一角櫃子裡的醫藥工具箱拿了過來,蹲下高大的身軀,將她腳上的小靴子脫了下來,裡面的白色小襪子已經被血泡水染紅,隨著他脫襪子的動作,她疼的直皺眉,雙手忍不住去抓他的肩膀,抵禦鑽心的疼。
他抬眸看她皺在一起的小臉,忍不住黑了臉,“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了?”
她的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眼睛裡有著盈盈的淚,想掉又不敢掉。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不訓她了,卻在看到她滿腳的水泡後,還是壓不下心裡的那股憤怒。
他站起身走到出租屋外面,想平複一下心情,他找不到合適的方法便去買了包煙,也許連孟暖都不知道,他第一次吸煙就是為了她。
對吸煙上了癮,也是因為她。
買煙回來的時候,那個小女人就站在門邊,沒穿鞋,腳底下破裂的水泡在冰涼的地上顯得不是那麽鑽心的疼了,她的臉上都是淚,看不清楚他的臉,只知道不停的哭。
蘇留白是想都沒想就上前抱起她坐在床邊,身上有著從外面帶著的涼氣,透著薄薄的衛衣傳到她身上,她瑟縮了一下,卻還在哭。
蘇留白將煙盒扔到一邊,抬手要去抹她臉上的淚,她卻咬唇偏開臉,不讓他碰。
他皺眉,又伸過手去,她就又躲開,明顯的跟他鬧起了脾氣。
蘇留白不喜歡解釋,也許是天生的個性使然,他隨了她的意,將她抱坐在床邊,自己又蹲下身子,準備給她的腳上藥。
她生氣了,要躲開,他卻不準。
藥水抹在腳上後,她感覺疼的受不了,往後縮,他的手勁大,不準她動。
“蘇留白,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那個晚上……是不是就因為我們都喝醉了……所以你才會想要……負責。”
她的話斷斷續續的,很不完整,蘇留白卻將眉頭更加皺起,只是淡淡的回應,“酒醉三分醒,孟暖,我知道我身下的女人是誰!”
她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驚訝的都忘記了哭泣,只有嗓子裡發出抑製不住的抽噎聲。
他趁著小女人愣神的時候,迅速的將她兩個小腳上了藥,等她感覺到疼痛的時候,他的大手已經迅速的給她包扎上了紗布。
他知道小女人挑剔,還特意在腳背紗布的結尾處給她打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孟暖終於縮回腳,背對他,還在想他剛剛的話。
蘇留白站起身要去拉她,她就又轉個方向,還是背對他。
“不理我了,那我晚上去找別人了?”蘇留白忍不住開口逗她。
孟暖依然沒有反應,還在處於悲傷之中,他說什麽她聽見了也忍住當沒聽見,第一次對他徹底的耍了小脾氣。
蘇留白繞到她身前,“真的不理我了?我真的會走!”
孟暖不聽,抱住雙膝將頭埋進去。
他的腳步聲走遠,一聲門響,她忍不住抬眸,他就半倚在門邊看她,似乎料到她會看過來。
她嘟起嘴,伸出雙手,要他抱,蘇留白知道,這就是她想要和好的意思。
他走過去,將她抱起來,然後又坐下。
“折騰一天了,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點。”
孟暖在家道沒有中落的時候,是個父母護在手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寶貝疙瘩,和他在一起後,她也沒學會什麽,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她。
“想吃蛋炒飯。”她怏怏的回答,鬧了一天,她也累了。
蘇留白從小家境一般,又因為總是在外求學,他的生活技能要比同齡人強很多。
“那你躺一下別睡,一會我做好端過來。”他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隨後囑咐。
孟暖臉紅了,點頭,“那你快去。”
對於過往的這段記憶,孟暖的,一直都是怕他不要她,喜歡的只是她的身體,而蘇留白的記憶卻是怕她受不了苦,終究有一天會離他而去。
回憶結束後,車內的尷尬還在蔓延……
蘇留白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她的回答,而是伸出雙臂將她撈了起來,她很輕,被他過重的力道拉起來,整個人沒有防備的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蘇留白,你的腕表刮到我的頭髮了,好疼!”
孟暖不敢動,頭髮上傳來的是抽筋挖骨的疼。
蘇留白的大手輕輕的扶在她的腰間,大手幾乎可以握住她半個腰身,灼熱的溫度隔著她身上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她覺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將她慢慢的拉近,另一隻手環在她肩膀的另一側,解著腕表鏤空的地方刮著的她的長發。
剛才蘇留白的那一拽太突然,孟暖並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她緊靠在男人的胸膛前,疼的咬唇。
剛從回憶退出來的男人看見女人緊皺在一起的俏臉,忍不住將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摩挲著,做著熟悉的安慰動作。
孟暖身體一僵,想抬頭去看他,卻被他的手按住。
她不知道他解完沒有,她不敢動,頭皮上還有痛感傳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黑色頭髮的映襯下,顯得更加修長有力,當年她的頭髮沒有這麽長,可一直不染不燙,多年前是,現在也是。
只是在澳洲時的孟暖非他不可,可現在的她,他不確定,雖然知道她心裡還有他,可有到什麽程度,他並沒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