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剛從H大借出來的，我們的人全在那輛車上，他們會協助你完成今天的檢測。”顧佳軒解釋道。

  莘以墨點點頭：“你也留下。”

  “我？”顧佳軒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確認道。

  莘以墨點點頭：“是的，他們兩個人可能不夠。”你小子我正好也看的過眼，所以就將就了吧。

  “好吧。”顧佳軒認命的點頭。

  他突然好羨慕帕查，居然一下車就溜了……

  思忖間，顧佳軒已經穿戴好了一次性手套、套袖、鞋套和工作服。他發現，手套是兩層的！

  除此之外，他們還都帶上了護目鏡和塑料口罩。因為剛剛莘以墨說，這次他們要使用電鋸，鋸開屍體的胸腔。

  顧佳軒雖然是警察，可第一次遇到這種陣勢，也被嚇了一跳。

  “站遠一點，屍體胸腔裡已經積聚了大量的腐蝕氣體，外泄後，侵襲人體很可能會影響健康。”見他穿戴完畢，莘以墨準備開始動手了。

  六具屍體都是成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扒光。身體紅果果的展現在四人面前，從性征上看都應該是男性。

  屍體的皮膚呈現焦黃的顏色，有的地方的皮膚甚至出現了焦黑、皸裂。六具屍體只有腳部還露出了一點皮膚的白色，可能是因為穿鞋的緣故。

  身體的其他部位都已經被灼傷，六個人的姿勢都很統一，呈現彎腰握拳的樣子，像是拳擊台上正在防禦對手重拳的拳手一樣。

  顧佳軒靠近看了看，他們的外眼角處有明顯的褶皺。

  莘以墨一把把他拉到了離解剖台很遠的地方來，還是不該讓他留下。

  然後，顧佳軒看到莘以墨在一具屍體前站了下來，用手術刀割開了褶皺，並讓那兩個學生近前來看。

  “人受到火燒，會反射性的閉緊雙眼，所以眼皮內，角膜和結膜囊都沒有煙灰。”這話，是說給顧佳軒聽的，因為做現場記錄的是他。

  “當然是燒死的啊，看他們蜷縮的姿勢就能看出來了。”顧佳軒嘀咕，感覺莘以墨就是在戲弄他。

  “外行就是外行。”莘以墨嗤笑出聲，看向那兩個學生：“我考考你們，他的說法對不對？”

  其中一個人很是得意的接過了問題：“當然不正確，無論是生前被燒死還是死後被燒死，屍體其實都是這個樣子的。因為骨骼肌在高溫下會凝固收縮，由於屈肌強於伸肌，自然就會形成這種蜷縮的姿勢。”

  莘以墨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佳軒撇撇嘴，決定還是不問問題，也不回答問題，省得再出醜。

  不夠通過一番觀察，顧佳軒發現，法醫其實是個力氣活。

  要知道一個成年男人想要翻動一具屍體，特別是這種已經僵化的屍體，根本不容易。

  想到這裡，對莘以墨也佩服起來。因為解剖台上無論是屍體，還是那些笨重的工具的重量，感覺上都不是一個女人能夠獨立承受的。

  這次解剖分為兩個步驟，開胸和開顱！莘以墨具體負責解剖，兩個學生給打下手，他負責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