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旭堯看了看呂德利,沒有說話。
莘以墨也沒有言語,此刻她佔盡先機,看呂家的態度,定然是不希望此事鬧大的。
她盤算過,這件事若是鬧大,她必然會被上綱上線,呂家也大可以安給她一個殺人罪名,但這罪名是否真的能夠對她起到作用可就難說了。
先別說是呂家從軍區派兵擄人,騷擾百姓本就不對,就說這些官兵個個持槍,莘以墨幾人有身手,正當防衛也不過分。
而且他們還有今天上午,呂家的人進門偷看資料那一幕。
現在,這件事情,他們完全有理由認為呂家是心虛了,所以才派人來搶潛幫的資料。
真鬧起來,呂家到了這個位置,愛惜羽毛自持身份,損失的也不止一點。
何況上面鬥爭風雲變幻,呂家出了紕漏,說不定就會被擴大化。
一個區區國家元老,縱容家人在H市調動軍隊,對付警察,別管起因如何,就這點,只能說明呂家的政治覺悟還不夠高。
別管莘以墨下場如何,呂家只怕會陷入一場漩渦之中。
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普通時候,對付的又是普通人,自然捅不出紕漏。
可現在惹到的人裡還有一個穆旭堯,穆家可不是他一個呂家能惹得起的。
這也是呂德利對傅雲瑤做法憤怒的原因,怒她認不清形勢,這件事明顯不宜高調處理,否則豈不是要落人口實?
要知道,之前呂家興被抓的事情就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加上傅雲瑤和莘以墨在咖啡廳的那一場鬧劇,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呂家。
這也是他為什麽要讓人三番五次的在小區堵莘以墨,卻不直接讓人去刑警局找人的原因。
想到這裡,呂德利不著痕跡的微微搖頭。
這個媳婦有手腕,交際能力也是極強的。
但畢竟不是體制內的幹部,政治敏感度就是差了一截。
此刻,呂德利說完這句話,發現穆旭堯並未應聲,便只能厚著老臉重複了一句。
穆旭堯和莘以墨對視一眼,微微示意。
這才微微揚起下巴,以一種平常的口吻淡淡說道:“呂老爺子,難不成這些人馬是呂家屬意派來的?”
這不是廢話!
呂德利微微皺眉,但轉念一想,呂德利就明白了他們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是下面的人得知先前的誤會,會錯了意,不過我這老頭子也有個禦下不嚴的責任,這件事我定會調查清楚,給穆家一個交代。”
莘以墨唇角牽起一抹冷笑,這老家夥倒是推得乾淨!
穆旭堯面上看不出表情,道:“這件事情雖然是發生在我的家裡,但牽涉其中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呂老還是跟她說這些吧。”
呂德利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穆旭堯的意思。
不過,這也只是他自以為‘明白’而已。
他看向莘以墨:“你是青家的丫頭吧,剛才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
冷冷淡淡的一句話,代表著他絲毫沒有把莘以墨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