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莘以墨便啟程離開,她並不著急動肖年誠。
她要把陳妍玉這顆棋子深深埋下,直到合適的時機,才開始爆發。
“看什麽呢?”帕查不住的往嘴裡塞著零嘴,眼睛瞄著莘以墨手上的報告。
莘以墨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關於那天的炸彈,案子移交到下面來了。”
“喲,這是該叫廣撒網好撈魚,還是推卸責任啊?”帕查不陰不陽道。
莘以墨輕笑,就連帕查都能看出來的問題,看來上面對這件事情盯得很緊啊。
“這些人也奇怪了,怎麽用C4啊。”莘以墨有些犯嘀咕。
C4雖然是代替了TNT炸藥之王的位置,但在那天那種情況下,C4顯然並不是最適用的炸藥。
C4塑膠炸藥,簡稱C4。其主要成分是聚異丁烯,用火藥混合塑料製成,威力極大。
C4的名稱由來是每個單分子結構裡有4個碳,是一種高效的易爆炸藥,由梯恩梯***、semtex和白磷等高性能爆炸物質混合而成.
這種炸藥可以被碾成粉末狀,隨意裝在橡皮材料中,然後擠壓成任何形狀。
如果外邊附上黏著性材料,就可以安置在非常隱蔽的部位,像口香糖那樣牢牢地黏附在上面,因此被稱為殘酷‘口香糖’。
C4塑膠炸藥原產JK,現在M國也是主要生產國。這種炸藥能輕易躲過X光安全檢查,這一點是恐怖分子喜歡使用的原因,因為就連未經特定嗅識訓練的警犬也難以識別它。
正是由於C4的這些性質,所以它一般都是各國軍隊使用的,普通民間難以得到。
但那天刺殺梅根的那種情況,那個婦女的作用顯然只是牽製和吸引注意力,用C4炸藥並不明智。
而且這種炸藥想要查到來源,也比其他普通炸藥要來得容易,這樣很容易暴露線索。
帕查似突然想到了什麽,把一張帖子交給莘以墨:“這是老家夥讓我給你的。”
莘以墨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伸手接過,看了起來。
“C4?”帕查閑極無聊,拿著她之前放在桌上的報告看了起來,看著上面的東西,突然想到了什麽。
可惜,一心沉浸在某些想法中的莘以墨並沒有發覺。
H僑在不管哪個國家的社會生活中都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不同於某些人種那樣地位普遍偏低,或者活躍。
很多這樣的家族都秉持著古老的家訓,一直都處於一種很低調的態度,並不活躍。
但是很多真正處於高層的人,卻不會忽視這樣一個特殊的團體。
尤其是那些在多年前以家族為整體移民過來的H裔家族,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畢竟,在那種時代能夠移民的,多半都是一些很有實力的家族,底蘊深厚。
H人街
這裡有著很多平凡的在外謀生的H裔,但是在這平凡下,還有一些很低調但是源遠流長的家族存在,比如說,華家。
在一座座帶著H國古代特色的建築裡,有一座深宅大院。
在這裡居住的久的老人知道,這裡住了一個家族,華家,聽說是在那場大戰時移民過來的。
當時就布置了這麽一間老宅,三進三出,很是闊氣,裡頭經常有人進進出出,聽說是H家的長輩住在這裡。
這些莘以墨自然是知道的,而她恰巧,比旁人知道的更加多一些。
H家,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卻真真算的上一個底蘊深厚的家族。
這裡居住的普通人頂多以為是比較有錢的人家,卻怎麽也不會知道華家在整個H裔上層都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只是華家一向行事低調,才不為外人所知而已。
而今天,這個一向低調的家族,裡頭卻罕見的忙碌起來。
裡面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仆們,穿著斜襟褂子的女仆們,都是被主家吩咐叮囑了,一定要注意衣著,切不可失禮於貴客。
雖然已經到了這個年代,華家老宅裡卻還是保留著很多的傳統,不過治家也嚴。
雖然裡頭很忙碌,卻絲毫不顯混亂,可見一斑。
“爸,您先坐下,注意身體。”
一個中年男人,一身灰色的中山裝,面容和善,對著一位老爺子勸誡道。
華遠圖勸著自己的老爹,明明都是七八十歲的人了,可是這性子還一如年輕的時候。
“注意什麽身體,你老子我身體好著呢!”老爺子眼睛一瞪,聲如洪鍾。
兩鬢雖然已經斑白,不過氣色很是紅潤,一雙眼眸炯炯有神,顯然身子骨很強健:
“去去去,你小子一邊去,今天貴客臨門,我這不是慎重嗎?”
華遠圖苦笑一聲,自己老爹對今天要來的那位貴客,還真是看重。
單是看老爺子身上的那身暗紅色的唐裝就知道,這可是只有每年在開祠堂或者年上才會穿出來的。
華君重瞥了一眼自己兒子,然後呵斥道:
“你個小子懂個屁!人家可是正兒八經遞了拜帖過來的!你在外面久了,自然是不知道這裡頭的規矩!
拜帖這東西規矩大著呢!我老頭子在國外那麽久了,也已經好多年沒有看見拜帖了!這個小輩倒是有本事的!”
華遠圖目露詫異,不過見自己老爹不再多說,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華君重卻是在心中輕輕一歎,帶著幾分緬懷。
華家以前是大家,規矩多,這拜訪之間也是有著三六九等的門道的。
只是後來那些家族散的散,滅的滅,已經很少會有人遵循這些規矩了。
他以為他老頭子這輩子都不會再被人遞正帖,沒想到還有幸再收一次。
別的不說,單是對方這樣的規矩,他就得給最高的待遇,不然他老華家可丟不起這個臉面!
一輛低調的豪車緩緩的從街道上駛過,莘以墨的眉宇間帶著幾分感慨,目光掃過周圍的建築,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激蕩。
“停車。”莘以墨道。
開車的蘭斯面露詫異,還有一段路呢,怎麽就叫停了?
“把車停好,剩下的路我們走過去。”莘以墨淡淡地道。
說完,也不解釋,就下了車子步行,然後慢慢的走到那朱紅色大門的宅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