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著頭，默不作聲，口中時有低聲的呻吟發出。

  審訊室一邊放了輛電瓶車，穆旭堯看了幾眼，沒錯。尾燈塑料玻璃破損，和效果圖的照片完全一致。而且這輛車子還是他們在監控裡看到的樣子，看來凶手並沒有把偽裝弄掉。

  穆旭堯看了看桌上的審問筆錄，對那人道：“把頭抬起來。”

  那人抬起臉，嘴角有破損，沾了血跡，眼神惶恐不安。

  穆旭堯道：“你先說車子是你自己的，現在又說是別人賣給你的，誰賣的？”

  那人哭著道：“政府，我真想不出賣車子那人的長相了，我求你們不要打我了。”

  何小虎一聽他這稱呼，眼神就是一閃，這家夥，看樣子是個老油條了啊。

  果然，就見穆旭堯也是眼神一稟，這人絕不是凶手。

  不過他還是問了那人一句：“你剛才說，那兩個人對你刑訊逼供了？”

  那人聽他這麽問，還以為遇上了救星，連忙道：“是啊，政府，我沒犯事，為什麽抓我啊，他們還打我，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待我啦！”

  穆旭堯冷哼一聲，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道：“走吧。”

  何小虎也不問原因，起身就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了審訊室，就見郭隊長和那兩個小警察一起站在門外。

  穆旭堯朝何小虎遞去一個眼色，借口還有些關於抓捕的細節要問，和郭隊長一起走了。

  郭隊長不疑有他，立馬就跟著走了。

  結果兩人的身影剛一消失，何小虎立馬狠狠瞪了剛才兩位民警一眼：“你們打他了！”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原本見那家夥說話不老實，當然要教訓教訓，沒想到那家夥居然告狀，難怪穆隊長看起來是滿臉的怒容。

  兩人不敢答話，隻好低著頭。

  半晌才有個膽兒大的嘀咕道：“虎哥，我們倆也是看他不老實，所以——”

  “所以就打他了！”何小虎冷聲。

  沒有人敢應話。

  何小虎看了這還不開竅的兩人一眼，又道：“誰教你們打人打臉的？”

  兩人再次對視，他們不明白何小虎的意思。

  何小虎見兩人這幅樣子，咬牙切齒道：“你們倆傻啊，案子到現在還沒進展，別惹出新花樣來。要是這家夥跟案子沒關系，把他放出去後，他在外面說警察對他刑訊逼供，或者說我們找不到凶手就想屈打成招怎麽辦！”

  “那……那他要是不肯說，怎麽查？”

  何小虎恨鐵不成鋼的又瞪了兩人一眼：“別整出外傷來，也別讓他亂說話咬你們尾巴，趕緊問出結果來告訴我就行。”說完，轉身就走。

  “喂，虎哥這什麽意思啊？”有個頭腦轉不過彎的用手拐了拐身邊的同伴，道。

  另一人倒是很聰明的心領神會：“這家夥要是嘴巴再硬，就打得更狠點，別出外傷就行了。同時也封牢他嘴巴，別讓他亂說什麽警察刑訊逼供的事，把他徹底弄怕了。”

  另一人頓時醒悟回來，這時才明白，何小虎原來不是怪他們刑訊逼供，而是怪他們把他臉上打出血來了，而且還張嘴就說警察刑訊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