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薑凱那畜生也不知是從哪裡得了消息，用了不知道什麽手段，直接把那些來訂貨的人都個弄走了。然後又假惺惺的讓人來跟我們談，所他看我們可憐，所以想幫我們一把，讓我們把所有的香蕉都賣給他們那什麽公司，由他們來幫我們找出路。

  可是他收購的價錢，一塊錢一斤啊！今天雖然是豐年，價錢比不上那些年份，可之前來訂貨的那些老板，一開價可就是１塊５、６啊，這貨要是賣給他，基本就虧了一半啊！”

  聽到這裡，連莘以墨也不禁有些覺得那個薑凱是死有余辜了。這家夥心也太黑了吧，開價就是１塊５、６的價錢，那麽這些果農再爭取一下，應該就可以拿到更高的價錢了。

  而且，薑凱的公司收購了所有的美人蕉，難保不會坐地漲價。

  果然，就聽另一個人道：“我們聽到薑凱報出的價錢，自然是不願意賣，可是也不知薑凱用的是什麽辦法，居然沒一個人上來訂貨，要是不賣給他，那所有的貨就都只能砸在手裡。

  後來我們才知道，薑凱把那些美人蕉，用每斤２塊多的價錢買了出去。”說道這裡，那人簡直咬牙切齒。

  莘以墨無語，她其實也挺愛吃美人蕉的，去年她買的時候還在叨叨，不是說美人蕉豐收麽，怎麽賣得比往年還貴，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啊。

  “薑凱這價錢，收購商應該也很難接受吧，你們就沒來點什麽……”莘以墨可不覺得這些人會想不到這點。

  “哎，是有收購商找到我們要私下訂貨，可是……”

  “可是薑凱那個混蛋一開始就防著我們呢，合同上就注明了，我們的香蕉不能再賣給其他人。有人跟外面交易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被他抓著這一點，後面連之前賣香蕉的錢都沒拿到。”

  莘以墨看了之前歎氣那人一眼，很明顯，這個沒拿到錢的人就是他。

  聽完這人的話後，那人似乎也想通了，也打開了話匣子：“我這還算是好的，起碼人沒事，沒有辦喪事啊！”

  辦喪事？莘以墨和穆旭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閃過的光。

  莘以墨再接再厲的問道：“怎麽，賣個香蕉，還鬧出人命了？”

  “還不是薑凱心太黑，香蕉收得貴，賣得自然也貴，銷量也就受到影響。可薑凱那個混蛋，咬定了不講價，香蕉本來就大產，他賣不出去，還不讓別人賣，好好的香蕉，那可都是血汗啊，都只能攔在地裡了……”

  “這……確實是個畜生……”莘以墨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樣的人了。

  她已經能想到，帕查現在要是在這裡的話，一定會上躥下跳的罵薑凱不是個東西，死有余辜了。

  正想著，莘以墨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碰了碰，一回頭，就見到穆旭堯遞來一個眼神。

  莘以墨會意，立刻問道：“爛在地裡，怎麽和私人扯上關系了？”

  “好好的一年血汗，眼看著就這麽爛了誰得心裡好受啊。就我們附近，一個種蕉的老頭子，就這麽一氣，就背過去了，再也沒醒過來。”

  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又被碰了碰，莘以墨隻好又道：“那這個死的人，家裡是什麽反應啊？”

  “什麽反應？哼，那老頭的兒子，當場就拿了把刀，要找薑凱拚命。要不是大夥兒攔著，這殺人的英雄只怕就輪不到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人來做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又把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莘以墨無奈：“這案子最頭痛的地方，是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穆旭堯反問。

  “指紋、皮屑、凶手的遺留纖維都沒有，甚至腳印都是假的，凶手腳上套了不知什麽鬼東西，弄得我連身高也判斷不出。而且案發在半夜，沒有目擊證人。”

  莘以墨最有執念的，還是她的職業。沒辦法，這或許不是她遇到過的最難的案子，卻絕對是她遇上的，最讓她覺得無力的。

  什麽線索都沒有的案子，真的可以讓人發狂！

  “做得很乾脆。”穆旭堯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話。

  “案發現場雖然沒有監控，但在路的兩頭，中間的小區門口都有監控。路一邊是小區的高牆，凶手爬不過。另一邊是荒廢的農田，案發前凶犯到來時，應該時間尚早，凶手不會從農田進來引起別人注意。所以我判斷，凶手進入案發現場時，一定是經過了監控。”

  莘以墨接著說著自己的看法，如果能在屍體上下功夫的話嗎，她絕對不會選擇在案情上面來下功夫。

  “恩。”穆旭堯點頭，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莘以墨又道：“縣局的人查遍了當晚進入這條路的每個人和每輛車，都沒發現有人在路上滯留，或者半路下車。”

  “恩。”穆旭堯接著點頭，莘以墨真是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是這麽想的，他們會不會是把凶手漏過去了。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即便再找出凶手當時搭乘的車，司機恐怕也準記不清凶手的容貌了。”

  “或許該做個嫌犯模型？”

  “信息太少，沒法形成模型。”這個莘以墨也懂，可是：“現在隻猜測凶手應該和死者認識這一條線索，而且凶手膽子大，反偵察能力強，並且隻捅了死者一刀。

  直接致命傷，下手很穩，一捅到底，沒出現因為緊張沒捅進而劃破其他皮膚的情況。所以我判斷，凶手可能當過兵，當過偵察兵。一個和死者認識，曾經當過兵的人。”

  “那應該就把范圍縮小了許多。”穆旭堯的話語平淡，絲毫沒暴露他心裡的半點想法。

  “話雖如此，但死者社會關系複雜，而且他還有那麽一個姐夫，當過兵的熟人，只怕不少。”莘以墨蹙眉。

  “恐怕真不太好查。”穆旭堯也明白這點，他們這回遇上的凶手，確實隻狡猾至極。

  到現在為止，他們甚至都還沒有弄清楚凶手是何時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