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沒人管管?”莘以墨蹙眉,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個醫院也能亂成這個樣子。
“誰敢管啊,市長是他大舅子,他老爹以前也是省廳裡的,雖然現在下來了,但是人脈放在那兒呢,院長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哪還能管得了他啊!”小護士的聲音低了下來。
想來也是,院長都管不了的人物,她爸一個副院長自然更管不了,她有著副院長女兒的身份,陳建華不敢對她亂來,卻也絕對夠讓她惡心的吧。
不過這樣一來,關於陳建華的事情就太亂了,殺他的人有可能和王興有關,但也有可能是什麽跟陳建華有仇,知道了這次王興的事情後,找了相同的毒素來殺了他,試圖通過這點來混淆視聽。
而這個跟陳建華有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已知的就有那個死去的護士家屬,還有證人護士,而在她不知道的人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陳建華不堪其擾,甚至每一個被陳建華騷擾過的女性都有嫌疑。
不過她的話倒是讓莘以墨對黎大夫有了新的認識,卻也加深了莘以墨對他的懷疑。李雲初應該是曾經在公安系統工作過的,還有他那死因不詳的家人。
想到第一次見他時,他說過那種毒,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這也就從側面說明他知道那種毒,而他本身又是蛇毒專家,所以他手裡很有可能就有類似的,或者是一樣的毒素。
這也是莘以墨懷疑老醫生最主要的原因,但是如果王興真的是老醫生殺的,他又為什麽殺陳建華呢?這兩人基本上是毫無交集,也不存在利益衝突。
也可以說黎雲初有可能是見不慣陳建華調戲那些跟他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孩,所以殺了他,但是這樣一來,前一條就要被推翻了。
因為如果王興真是他殺的,在警察還沒有抓到凶手的時候,他再度作案,很有可能暴露自己,這是很不明智的。
雖然他說過那種毒素其他人不知道,但那也只是他所知道的沒人知道,並不代表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就真的沒人知道這種發作極快的銀環蛇毒素。
所以凶手不一定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組織,也有可能是後面殺陳建華的凶手,想要把事情都推到前一位的身上……
莘以墨陷入了死局,開始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老醫生就是殺王興的凶手,因為那天在病房,老醫生看時間的時候,她在他手背上看到了一個被銀環蛇咬傷的傷口,應該是近期造成的。
而他又是整個H市,最有可能持有類似毒素的人,懷疑他無可厚非。但是相較之下,莘以墨覺得他殺害陳建華的幾率比殺害王興要更有充足的動機。
她也曾經懷疑過王興有可能是陳建華殺的,畢竟他戶頭上多出的那筆錢,那麽巧合的時間,根本無法用巧合來解釋。
但是聽小護士的說法,如果真的是陳建華殺人,那麽她覺得以陳建華的行為作風,他應該會選擇更加隱秘的做法,讓王興死的不明不白,或者直接製造一場醫療事故,反正他上頭有人罩著,根本不用擔心被牽扯。
反正怎麽看,他都不該選擇用下毒這種能夠被輕易查出來的手法,他有太多比這更好、更簡單的選擇。
但這樣一來,陳建華戶頭上突然多出來的那50萬就不好解釋了。
難道是陳建華收了人家50萬定金,按照對方的要求一定要用特定的毒素毒死王興,然後又被對方給滅口?
又或者,老醫生知道陳建華和人達成了邪惡交易,而自己手上又正好有類似的毒素,所以在事後找了個機會殺了陳建華為名除害,又正好嫁禍到和陳建華交易的人頭上?
她不知道的是,另一邊的穆旭堯也陷入了思維死角,這次的事情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們對這種毒素不了解,根本沒辦法判斷真正的毒發時間,也就沒有辦法查到對方下毒的時間。
而陳建華的死就更是讓人頭疼了,這家夥身上的謎團也不少。更可氣的是,他和H市的市長家是親戚,他爹更是在省廳有關系,正通過關系向他們施壓,讓他們盡快破案。
而根據何小虎拿到的消息,別說是H市了就是在市醫院裡面,想陳建華死的就是按打來算的,比如那些經常被他羞辱的醫生,還有那些長期被他騷擾的女性,說不定就有個膽大又氣不過的,正好就借著這次的事情把他個乾掉,那也不是不可能,誰讓這家夥得罪的人太多了呢。
想到何小虎拿資料進來時的眼神和語氣,穆旭堯也有幾分理解,這家夥簡直是死不足惜,也不知道莘以墨在知道這些後,會不會也變臉?
想到莘以墨,自然也就想到之前那個陳家女兒的事情,穆旭堯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之前那個被害女孩的家屬動手了?
晚上莘以墨正要吃飯時,房門被敲響。
穆旭堯走了進來,把一袋子甜棗放在了桌上,聽說這東西不錯,女孩子都愛吃。
莘以墨目光閃了閃,透出幾分嘲諷:“大棒加甜棗,穆警官用得還真是得心應手啊。”
穆旭堯一開始根本沒聽出這話真正的意思,隻當莘以墨是不滿他昨天算計她,所以還在生氣。
結果他剛準備坐下,莘以墨就不陰不陽的開口:“穆警官這次又有什麽要威脅我的話請盡早說,我就算吃不下,也比待會兒吃了吐要好。”
這是變相的罵他惡心嗎?穆旭堯蹙眉,沒有說話,什麽叫做又要威脅她?翻舊帳?王昌的事情都過去快半個月了,她不至於吧。
可他不說,不代表莘以墨不說啊:“第一次拿王昌身後的人來威脅我,前天還是拿那些人來威脅我,我可是把最後的底牌的交給你了。難不成穆警官這次是找到了什麽新的證據,又開始懷疑我跟猛虎堂也有勾結了?”
穆旭堯微愣,他不知道莘以墨居然會把事情想到那麽遠去,他今天來其實就是想感謝莘以墨給他那個電話的事。當然,也有想要緩和關系的意思,只是沒想到會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