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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不語下紅塵》20.第20章 :亞龍灣裡戲嬌妻
  一、

  一轉眼任雲探親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陳山找了個機會跟劉總請了三天假,帶上任雲去做環島逍遙遊。

  二月中旬,海口的氣候還是溫暖如春,可是大巴車一過瓊海,翻過五指山接近三亞時,透過車窗射進來的陽光就已經火辣辣的了。

  任雲摸著自己發燙的皮膚說:“這裡的陽光真厲害,我的皮膚都快烤熟了,我想激光也不過如此,海南的陽光不叫陽光,叫激光。”

  陳山摸著她的胳膊說:“海南有四大名菜,東山羊、和樂蟹、加積鴨,還有一樣你知道是什麽嗎?”

  任雲戴著一幅墨鏡,望著窗外的一朵白雲,這朵雲到她的眼裡成了火燒雲,三亞的風也大,把這大朵的雲刮得團團轉,雲影掃過遠處的青山翠谷,陽光直射下來,把大地的一切照得通通透透,任雲心想,這裡的一切真象舞台布景,層次分明,顏色豔麗,閃閃發光。

  正想著陳山捅了她一下,陳山問她:“你想出來了沒有?”

  “什麽?”

  “我問你,海南的還有一個美食是什麽?”

  任雲想想搖搖頭,扭頭一看,陳山正在壞笑地望著她,她上去就要捏他的鼻子,被陳山一擋給擋回去了,她說:“反正沒好話,不理你。”

  陳山哄著她說:“你看,我正經讓你猜是什麽,你就懷疑我。”

  任雲:“我猜不出來,你說是什麽。”

  陳山:“還有一個是臨高的烤乳豬。”

  陳山看任雲沒有生氣,繼續說下去:“你在三亞好好曬曬太陽,皮膚曬黑一點,就成烤乳豬了。”說完他討好地拍拍任雲多肉的大腿。

  任雲一聽這話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山:“你這人,說著說著,就惹人生氣。要是嫌我胖,找個瘦的去,當地人都是瘦的,你找吧。”

  陳山沒趣地說:“你看,你怎麽不適逗呢,跟你開個玩笑就生氣。”

  任雲:“甭搭理我,我煩著呢。”倆人就這麽臉對臉頂著牛兒,任雲戴的墨鏡上映著陳山的影子,陳山臉部的中間比較突出,凸出的鏡片,正好誇張了他的臉上的這部分,把他的眼睛和耳朵都擠得豎了起來,活脫脫一個豬頭。

  陳山望著自己的形象樂了。

  任雲一看陳山對著自己咧開了大嘴,心想,這個混蛋又不知道說出什麽話來,不理他,把壞話堵在他嗓子眼裡,憋死他!

  任雲瞪了他一眼,把頭扭向窗外給了他一個後腦杓,豬頭換了一堆烏黑的卷雲,陳山也沒了繼續玩笑的心情。

  倆人背對著背坐著。

  二、

  車到了賓館門前,任雲也不跟陳山打聲招呼,徑直下車,陳山隻好拿著行李,跟在她的後面。一直到進了賓館的房間,任雲換了件衣服從衛生間裡出來,陳山討好似地說:“你還是穿這件好看,顯得你很苗條。”任雲一直緊繃的臉露出了笑容。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那個時候,三亞還是個未開發的好地方,鹿回頭賓館佔據了大東海西端的一大塊地方,賓館房間大都是平房,象部隊的家屬區,四個房間一棟,很簡陋,完全象是出於戰略前線的考慮,隻比普通民房多了一個衛生間和一部電話。賓館的庭院被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地蓋著,棟和棟之間非常奢侈地隔著一大塊空地,空地就讓它荒蕪著。主乾道的兩邊是九裡香綠籬,有半人高。

  走在綠蔭道上,陳山跟任雲說:“這塊地是黃金地段,象這麽浪費使用的日子不會太久的。”

  高大的樹冠上兩隻鳥兒正在吵架,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其中一隻的聲音特別尖,象是要壓倒對方。整個庭院空曠蕭靜,只聽得這兩隻鳥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陳山和任雲都笑了,陳山說:“這隻鳥就是你,特別不講理,母的,母的都不講理。”

  任雲這會兒心情不錯,笑著不理他。

  一群鳥從他們的頭頂飛過,落在前方的一棵大樹上。

  一塊又粘又濕的東西掉在任雲的頭上,任雲呀了一聲,一摸是黃綠色的鳥屎,任雲:“多惡心呀。”

  陳山笑著罵那群鳥:“串門也不耽誤拉屎。”

  任雲回房間又把頭髮洗了。頭天晚上在大東海遊逛。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亞龍灣。亞龍灣也是一塊未開發的處女地,沙白細滑,海水碧藍。

  緊挨著沙灘的是一圈野生的椰林,生長在這裡的椰樹就是一群野姑娘,隨地撒歡生長,樹和樹之間互不相讓、暗暗較勁,為盡量佔有最大空間,左右出擊,奇形怪狀。

  椰林的外圍遍地都是野生的仙人掌,上面結著毛絨絨的紅果,口味微酸多子。有小販在販賣仙人果,陳山和任雲好奇地買了一捧,一口咬下去就染紅了牙齒,任雲和陳山互相看看,倆人象嗜血怪物。

  任雲更象個女鬼,眼睛讓海風吹得發紅,頭髮亂蓬蓬的,前額的流海上沾著些沙子粘呼呼地搭拉在額前,腰間胡亂系著一件襯衣,光著兩隻腳丫子,一手拿一隻仙人果,滿嘴是鮮紅,陳山笑她是吃人的女鬼,一看任雲要瞪他,忙說:“鬼都是美女變的。”

  任雲忙著吃果子,沒時間搭理,白了他一眼,吃完果子任雲找紙擦嘴說:“有人就這麽缺心眼,不吃不喝愛貧嘴,今晚你就別回賓館,一人兒待在這亞龍灣貧嘴吧。把你餓死在這沙灘上,我可不回來給你收屍。”說完就走。

  陳山跟在她後面說:“別說話這麽狠嘛,我死了你做寡婦有什麽好。”

  任雲笑著說:“是寡婦自風流。”

  三、

  回程的車到海口的時候兩個人拖著沉重的步伐下車,在街上胡亂吃了點東西。

  他們一進公司的門,出納對任雲說:“你哥來電話了,我告訴他你們倆去旅遊了,他說這明天再給你們通話。”

  陳山和任雲展是戰友,當然也是海華的姐姐海英的戰友,正是因為雲展的介紹,陳山才與任雲認識結婚的。陳山和雲展有這兩層關系,所以一聽說沒接到雲展的電話後,很遺憾。

  第二天晚上,任雲展來電話,先跟任雲說了一些家常話,就讓在旁邊躍躍欲試的陳山接電話。

  雲展在電話裡告訴陳山一個消息,聽說他們在部隊上的戰友江海英和他的丈夫,已經調到海南,在剛剛成立的省政府裡的一個部門任職。

  陳山放下電話,高興得在屋子裡直轉圈子,這真是他鄉遇故知啊。

  英姐這個名字,在任雲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從哥哥雲展和陳山的嘴裡聽說過。

  這個英姐曾經使自己的哥哥和丈夫,在他們青春勃動期,曾讓他們意亂情迷過。

  幾天后,陳山送走了任雲。

  任雲這次回北京是坐飛機走的,機票不好買,托人才買到三天后的機票,到了海口機場,任雲算是開了眼界,機場就在這座城市的中心地帶,從公司到機場不足十分鍾的路程。這是由以前備戰前線的軍用機場改建的民用機場,只有一個小小的候機廳。

  任雲走後的第二天,陳山打聽到了英姐所在的部門,自己開車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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