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紀深爵,你真的好壞好壞噠(二更,求票票嘍)
“正的還是反的?”紀深爵眉頭微擰,嚴肅地問道。
陸淺淺看著明晃晃的正面,糾結了半天,聲若蚊蠅地說:“反面……”
“嗯?”紀深爵坐起來了一些,手伸向她,“我沒聽清,是什麽?”
陸淺淺又糾結了會兒,這樣欺負一個看不見的人,真的好嗎?
“正面……我要延遲到九點半。”她心一橫,匆匆說道。
“成交,來擊個掌。”紀深爵唇角緩緩彎起,淡聲說道,豎起了手掌。
陸淺淺興高采烈地和他擊了掌,突然感覺上當了!
燈怎麽會滅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他,難道他有特異功能,能控制燈?
怎麽回事?
紀深爵躺下去了,陸淺淺吹乾頭髮,重新爬到他身邊躺下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捏住他的耳朵,小聲說:“紀深爵,我讓你在我面前發脾氣,是因為我愛你。若是別人,我早就一拖鞋丟過去了,砸扁你的臭臉。因為你對我好,這麽多年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保護過我,給我的錢包裡悄悄地放錢,在大家面前維護我,知道我喜歡吃什麽……但是你再把我從車裡趕下去,我就再也不上去了。”
她一面說,一面曲指,作勢往他的額頭上敲。
“釘,釘,這才是釘!釘你的腦門!壞死了,總欺負人。”
他突然偏了偏頭,嚇得陸淺淺趕緊縮回了手,直到他不動了,才慢慢撐起了身子,盯著他看,輕聲嘟囔,“有什麽了不起啊,我乾嗎要怕你?我是不想欺負瞎子,知道嗎?”
房間裡的燈早就關了,淡柔的月光從半敞的窗戶一泄而入,輕紗一樣籠在粉色的圓床上。
就像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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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鍾。
紀深爵準時打開了門,許琥珀和劉哲在門口等著,他一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紀總,看上去精神很好啊。”劉哲幫他整了整領帶,笑呵呵地說道:“我看,只有陸小姐有這樣的本事,讓你高興起來。”
“是嗎。”紀深爵唇角揚了揚,打了個響指,“淺淺,九點半我要準時見到你。”
陸淺淺咬著杓子,端著牛奶,盯著他的背影看。
被他釘了一回,拋了硬幣,就換了個九點半……怎麽越想越不對?
電梯下去了,林惠挽著包出來,小聲說:“淺淺,你房間的燈的遙控器怎麽不見了?我想給遙控器配個皮套。”
“什麽東西?”陸淺淺飛快地轉過頭看。
“燈的遙控器,我記得是放在你的枕頭邊的。我剛翻了好一會兒,也沒找著,你們放在哪裡了?”林惠戴上口罩,疑惑地看向她。
陸淺淺的腦海裡立刻閃出了紀深爵在她撲向硬幣的時候抓起遙控器的一幕……
這麽說,他是故意的!在她出去查找原因的時候,已經知道了硬幣的正反!如果她昨晚把硬幣翻過來了呢?他會發飆嗎?
這個討厭的家夥啊!
陸淺淺的臉立刻就漲紅了,氣紅了!
紀深爵他就是個裝可憐的大尾巴狼,不要眼睛都能狡滑成這樣,有眼睛還不得上天了?
“乖乖,怎麽了?”林惠拍拍她的胳膊,小聲問道。
“沒事。”陸淺淺搖頭,一仰頭,把牛奶喝光。
冰箱裡塞得滿滿的,都是傅燁昨天搬來的,水果牛女乃酸女乃,塞得一點空隙也沒有。
“這裡。”林惠用紙巾給她擦掉臉上沾上的女乃漬,小聲說:“喝這麽快幹什麽,還和小時候一樣。”
陸淺淺抱了她一下,笑著說:“怕你和我搶啊。”
林惠沒笑,眼眶紅了紅,戴好了墨鏡,啞聲說:“快去換衣服,我們出去吧了。昨天約好的律師沒見到,今天上午一定要見見。這位大律師平常不接離婚案子的,這次也是給傅燁的面子,才肯替我打這場官司。”
“傅燁為了你,請律師和他哥打官司啊?”陸淺淺驚訝地問道。
“他真的很好,若不是我和他哥哥的關系,若他真的喜歡你,我會答應的。”林惠接過她手手裡的玻璃杯,催促道:“快去換衣服吧。”
陸淺淺匆匆換了衣服出來,林惠正站在窗口,眺望遠方。
“媽,走吧。”她快步過去,親昵地挽住了林惠的手臂。
林惠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母女兩個一起出門了。
小時候,是林惠牽著她的手,現在是林惠挽著她的手臂,陽光把母女兩個的影子融在一起,隨著她們的腳步歡快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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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律師是黎水最有名的律師,專打經濟案子。此時剛九點,律師樓裡已經一片忙碌景象了。
“不好意思,您和錢律師約的是昨天,他真的是擠出來的時間。今天他已經飛到哈爾濱去了,那邊的事挺急的。”前台接待連聲抱歉,滿臉無奈地看著母女二人。
“那他大概什麽時候可以回來?”林惠擰了擰眉,小聲問道。
“起碼半個月呢。”接待一臉客套,替二人拉開了玻璃門,想請二人出去。
陸淺淺眼尖,一看就看到了有扇玻璃門後探出一個腦袋,飛快地往這邊瞄了一眼,又縮了進去。那門上掛的牌子,上面寫著錢坤二字。
錢律師就在裡面吧,不然誰會去他的辦公室裡躲著呢?
陸淺淺有點明白了,可能是傅晉寶收到了風聲,過來打了招呼,不讓錢坤接這案子。
“媽,走吧,去別的事務所。”陸淺淺拉了拉她,朝錢律師的辦公室使了個眼色。
“那不是在嗎?”林惠往那邊一看,也看到了錢坤閃動的身影。
“那個是助理。”接待身形一閃,趕緊攔住了母女二人的視線。
這時大門打開,又進來了一男一女。
傅晉寶和一個年輕女人,那女人小腹隆起,把粉藍的孕婦裙頂了起來。
“你……”林惠頓時就氣到了,他居然帶著外室招搖過市。
“大姐。”女人抿唇笑,往傅晉寶的身上靠了靠。
“怎麽著,還真想分我的財產?你也不想想,你是從哪裡爬出來的?我好吃好喝供了你十年,你也撈足了,給你臉,你就捧著這點破臉滾遠一點。”傅晉寶冷冷地瞥她一眼,視線轉向陸淺淺,“這就是你女兒?哼,我說怎麽最近羅素的生意總被OT搶了,原來是你貼給了OT。你乖乖地簽字,我就不追究你出賣公司機密的法律責任。”
“我什麽時候出賣公司機密了?這十年來,我照顧你們兄弟還照顧得不好嗎?”林惠忍氣吞聲地說道。
“少提這事!你拉攏傅燁是什麽原因?”傅晉寶指著她的鼻尖,嘲笑道:“自己勾不上,把女兒推過來,你要不要臉?她是什麽貨?陪一個瞎子睡的爛貨……”
林惠上前去,啪地就是一耳光,像獅子一樣咆哮道:“我不許你罵我的女兒。”
傅晉寶臉色頓變,猛地揮起了手。
“你動手試試。”陸淺淺立刻抄起了一邊的椅子,怒斥道:“我今天就砸得你腦袋開花!砸完了,不就賠你點醫療費嗎?”
傅晉寶被她給嚇了一大跳,連退了兩步。
“怎麽了?”人群後響起了低斥聲,驚退了眾人。
陸淺淺扭頭一看,看到了湛昱梵正分開人群進來。
“淺淺。”湛昱梵楞了一下,視線轉向傅晉寶和林惠,“傅總,傅太太,你們怎麽打架打到我們律師所來了。”
陸淺淺這才想起,湛昱梵給她的名片上面好像是寫著這家律師樓的名字,他是合夥人之一。
“這是我媽媽。”她小聲說道。
“媽媽?”湛昱梵楞了一下。
“湛律師,我想在這裡請一位律師,幫我打離婚官司。”林惠按下陸淺淺手裡的椅子,看著傅晉寶說道。
“離婚官司?”湛昱梵的視線從陸淺淺的臉上挪到林惠的臉上,她已經取下了墨鏡和口罩,腫得看不清五官原本的樣子。
“湛律師,拜托您接下來好嗎?您不接,只怕沒人敢接我的這案子。”林惠往前走了兩大步,懇求道。
錢坤都不接的案子,這律師樓裡只怕只有湛昱梵能接了。湛昱梵是數一數二的律師,他若接了,勝算很大!
“湛律師!”傅晉寶急了,趕緊攔住了湛昱梵,大聲說:“我聘請您!您要多少錢都可以。”
“這個,我現在一半身份是OT的顧問,淺淺是OT的人,我只能給OT面子了,請見諒。”湛昱梵笑吟吟地和他握手,環顧四周說:“同個事務所不可能打同一對夫妻的離婚官司,我給您介紹江東所的趙鴻儒律師,他非常有經驗,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傅晉寶收回手,冷冷地笑道:“不用了!到時候法庭上見。林惠,我可有你的出軌的證據,我看你怎麽打這場官司。”
林惠寒著臉不出聲,慢慢地轉過了頭。
那個女人挽住了傅晉寶的手臂,輕聲說:“晉寶,我們先走吧。”
“你們這是重婚。”陸淺淺馬上拿起手機錄相,大聲說道:“這也是證據,這麽多人看到了。”
傅晉寶馬上就甩開了那個女人的胳膊,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出去了。
陸淺淺轉頭看林惠,她一直在忍耐,眼淚在眼眶裡連連打轉,就快洶湧決堤了。
“媽,別傷心。”陸淺淺扶住她,小聲安慰道。親眼見到傅晉寶這樣無情無義的嘴臉,她實在是懷疑林惠說的當年那個很好的傅晉寶是不是死了,眼前這個是冒充的!
“傅太太,請到我辦公室坐一會我兒,我們談談案子,把委托合同簽下來。”湛昱梵背著雙手,微笑著說道:“感情不在,財產在,這是對女人最大的保障,也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林惠點了點頭,啞聲說:“湛律師,謝謝你。若不是你,別的大律師可能也不會接我的案子。傅晉寶這個人特別混,一定會搗亂的。”
“呵呵,沒事,我皮厚,不怕傅總。”湛昱梵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請二人進來。
陸淺淺環顧四周,辦公室裝得特別典雅,一面牆上都是書,堆滿各種法律書籍。
“請坐。”湛昱梵把車鑰匙放下,朗聲說道:“我這裡只有咖啡,我平常不怎麽喝茶。如果不喜歡,就只能委屈你們喝白水了。”
“咖啡可以的。”林惠扶著陸淺淺的手坐下來,小聲說:“我和傅晉寶結婚的時候,他雖有錢,但是家業遠沒有這樣大,這十年來,他的事業是成倍地增長。您若是黎水長大的,就應該道當年只有OT,沒有羅素。而現在羅素差不多已經可以與OT分庭抗禮,都是這十年裡做起來的。他的資產漲了二十倍不止。”
“我知道。”湛昱梵親手把咖啡放到母女二人面前,挨著陸淺淺坐下。
林惠看了看他,繼續說道:“他不甘心分給我,我能明白。現在我改主意了,財產我可以不要,但我要他登報,公開給我賠禮道歉,告訴大家,這些事是他冤枉我……我不能讓淺淺有我這樣一個渾身汙水的媽,她以後還怎麽嫁人,婆家又怎麽能瞧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