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說了,我壞起來很壞很壞(二更)
“林總,他是你先生,你得想方設法留著他的心,問我沒有用。再說了,你以前不也是知道他喜歡東方美人,常常會帶這些小美人去渡假的嗎?”
“你晚上沒找到安凌?那你怎麽安排貨物的?”許衡楞住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打給她的,她讓我自己押貨進廠。我是什麽人,我給她押貨?我還不能見我先生了?”林惠簡直暴跳如雷。
“你今天一直沒見到他?”許衡的臉色更加地難看。
“你不是說了嗎,你今天都沒見著他!你還說了,讓他把心思花在安凌的身上,我們安下心來做雲中國際的事。我說,許衡,你這顆大腦袋裡面到底塞的是草,還是藥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天天在做什麽啊?”
“做什麽?”許德被她尖酸刻薄地一頓罵,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什麽也不想說,我隻想告訴你,你也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還是條黃皮的狗!他高興,就賞你一碗飯吃,不高興,你湯都沒得喝。我比你還強一點,我好歹是他名媒正娶的太太。就算我們離婚,他還要按約定分我大筆的錢。你呢?他不要你了,一腳就踢到豬圈狗窩裡去,你只能趴在裡面吃屎。”林惠越罵越凶,這些天的怨氣全都衝許衡發泄過去了。
許衡惱火至極,揮起一掌,朝林惠的臉上甩去。
林惠也不甘示弱,趁許衡的手打來之前,舉起了手裡的皮包,衝他砸過去。
“夠了,許衡,我受夠你的陰陽怪氣,自大狂妄了。讓我來告訴你吧,他來黎水做什麽了!你以為他真想重用你嗎?”
林惠的尖叫聲,讓許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迅速冷靜下來,往四周看了看,一把拽住了林林惠的手腕,把她拖進了房間。
“你想說什麽?”他黑著臉問道。
“呵,你居然肯讓我進你的房間。”林惠抱著雙臂,在客廳裡繞了一圈,踢掉了皮鞋,在沙發上坐下,仰頭看向許衡,“我就告訴你吧,他正在找人代替你。他其實早就對你不滿了。”
“哈哈,你開什麽玩笑。他會對我不滿?我可是對他忠心耿耿的,我是功臣。”許德點了根雪茄,瞟了她一眼,輕蔑地說道:“林惠,把你的小聰明收起來,你真不了解我是什麽人。我不吃你這一套!回去休息吧,不要吵我了。”
“得了吧。”林惠不甘示弱地嘲笑道:“許衡,也只有你把你自己當成人物了!他是什麽人?他娶東方女人是愛好不錯,但這愛好起碼能讓他愉悅。你呢?你的價值在哪裡?救過他?”
“我不想聽了,你趕緊出去!我要出去找boss。”許衡不耐煩地指著大門轟她走,他真是討厭和這個女人爭辯不休。
“呵,還要提醒你一句,他有兒子,還有跟著他多年的意大利兄弟,你是華人。知道華人在他們心裡的意思嗎?”
林惠坐著不動,從包裡拿出手機,找到錄音,摁了一個鍵。沙沙的響聲過後,傳出了安凌的聲音。
“別傻了,他現在是我的。他對你和許衡都不滿意。你還是洗洗睡吧,等著讓出位置。還有,別指望許衡給你撐腰,他不過是boss牽了多年的狗而已,到了黎水,叫都叫不出聲音。我若不高興,就給boss吹吹枕頭風,讓你們兩個都滾蛋。”
“這是什麽時候錄的?”許衡黑著臉問道。
“你讓我找安凌去,我到了他們公司,撲了個空。又去他們常在的酒店,也沒有人。打給安凌,她一直不肯說。最後才告訴我,他們兩個遊山玩水去了。說你和我讓他在遊艇上丟了臉,很憤怒,尤其是你,一點用處都沒有。”林惠握著手機,指著他冷笑,“許衡,你自以為聰明,天天乾你的私事,若讓他知道了,非要剝了你的皮不可。”
許衡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丟。
“出去,我要休息了。不管你怎麽說,我都會對boss忠心不二,誓死效忠。”
林惠跌跌撞撞地出去了,扭過頭朝他冷笑,“隨你的便,反正雲中國際的法人是我。我有中國名字,中國國籍。這裡是我的家鄉!他一旦不需要你了,你能去哪裡呢?”
許衡看了她一眼,克制地輕輕關門。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快步走到沙發邊上,從地毯上撿起手機,飛快地打了個電話出去。
“是我,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嗎?”
“晚上聽說有人員要調動,不知道最後的消息。衡哥,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聽老頭兒的人說,他不太高興,好像對你在黎水的行為不太滿意,是不是要替換掉你?”那頭傳來了他留在意大利的心腹的聲音,是充滿了擔憂的語氣。
許衡的心咯噔一沉。
“有新消息通知我。”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情緒變得有些急躁。一連給林梓龍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邊都沒有人接聽。
“見鬼,老家夥跑哪裡去了!這個安凌,膽子還挺大。等你一回來,我就做了你。不識趣的東西,居然給我搗亂。”他凶相畢露地說道。
起風了,大風刮得外面的廣告牌呼啦地響,讓他越發地煩躁。他走過去,用力地關上了門,揮拳在牆上打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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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廢棄的小樓裡。
昏暗的光線勉強照到了屋中的沙發上,空氣裡飄浮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腥味。
安凌哆嗦著挪動了一下,伸著手,把手機遞向前方。
“還、還給你們。”
汪……
一條大黑狗吠叫著,衝她撲了過去,尖森森的白牙衝她閃著寒光。
安凌一聲尖叫,縮回了沙發角落上,拖著哭腔說道:“我都按你們要求的說了,放我回去吧。”
“不會為難你,過一晚上就好了。”暗處有個男人走過來,拿走了她的手機。
“我一點都不想摻和進這件事,讓我走。”安凌抹著眼睛哭道。
“所以我們也不為難你,而且這也是解救你。”男人把手機關掉,坐回了暗光裡。拿起自己的ipad玩遊戲,沒幾秒鍾,劈啪的射擊聲就從平板裡傳了出來。
“我……我……”安凌又動了一下,哭著說:“我要上衛生間。”
“就在這裡上,我不看你。我還不嫌臭呢。”男人頭也不抬地說道。
安凌沒轍了,縮在一角,絕望地看著他。
隔著一堵牆,房間裡同樣有一條大黑狗,一個沙發。不同的是,這沙發殘破得露出了髒舊的海綿,還有蒼蠅在飛。
白天衣冠楚楚的老外,林梓龍,被黑布蒙著眼睛,膠帶封著嘴巴,手腳全綁著,丟在破沙發上。
大黑狗不時張開嘴,在他的衣服上撕咬一下,喉嚨裡發出虎虎的聲音,嚇唬他。
門推開了,一個男人匆匆進來,走到沙發邊上,查看了一下林梓龍,回到了門口,和守在這裡的看守說話。
“衡哥說了,看好他們。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這個老外,真的值一個億嗎?”
“不知道。不過衡哥在他身邊混這麽久,我想應該不止一個億吧。你想啊,他很多文件都是用指紋、密碼來辦的。只要砍下他的手指,往文件上使勁摁,那他的家產不全變成衡哥的了?”
“衡哥真威武,把林惠那個老娘們送到這個傻大個身邊,再哄他們來黎水。哈哈,這不就變成了衡哥鍋裡的肉了嗎?想煮就煮,想燉就燉。收拾他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太對了,到時候把這個人殺了,埋了。誰管啊?衡哥只要說他回國了,找人整成他的臉去坐飛機,到了國外隨便找個地方一躲,再一整,和衡哥沒關系。”
“跟著衡哥混,真沒錯。”
“你和我都要發大財了。”
兩個人越說越高興,甚至還搬出了一件啤酒開始慶祝。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個男人加入進來,一夥人越喝越高興,越喝越大膽,劃拳,鬥酒,不亦樂乎。
“你們還是小心點吧,別讓他們跑了。”
“跑不了!他們兩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怎麽跑?又沒找翅膀。再說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自己跑出去還會迷路。何況是他這個大老外?我問你,若不是我告訴你,路牌是故意放置的錯的。真正的路是從這裡出去,過三個路口後,往右轉,千萬不要往左,你會知道那裡有個小碼頭,還有艘快艇停在那裡?只要半個小時就能到黎水!嘿,這都是我才知道的秘密,我跟著衡哥混久了,才會知道這些的。”
“高明,高明!你跟著衡哥,我們跟著你,這輩子前途無量。”
“那是,知道衡哥最高明的事是什麽嗎?”
“什麽?”
“最高明的事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衡哥,不叫許衡。他姓朱!真正的衡哥早就在柬埔寨被他給殺了。他是冒充許衡的。你看看他,混了這麽多年都沒人發覺。是不是真的厲害中了”
“喂,你是真的喝醉了吧!你把這個都說了,他聽到了怎辦?”
有人大聲製止這些醉熏熏的人。
“呵,他反正馬上就要死了,聽就聽到了唄。”醉漢拎著啤酒瓶子過去,往老外的腦袋上敲,“死老外,死前還要跑來黎水,真是自討苦吃。我們衡哥早就計劃好今天的一切了,兩年前就開始準備這一切了。你這個白皮豬,活該客死異鄉啊……”
他一面說,一面揮舞酒瓶子,大笑道:“兄弟們,我有文化吧,客死異鄉,這四個字用得怎麽樣?蘇三起解裡面的唱詞!”
“得了吧,你知道蘇三起解是什麽嗎?”
“我怎麽不知道蘇三起解是什麽?就是一個叫蘇三的娘們,在陪男人睡覺的晚上,半夜裡提著褲子出去上尿、尿……”
他扭動著屁股,拴在褲腰帶上的鑰匙啪地一聲掉了。
但是實在太吵了,沒有一個人聽到。
一群人喝到了下半夜,終於一個個地醉了。
大黑狗擺了擺尾巴,站了起來,撒月退往外跑。
房間裡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林梓龍從沙發上掙扎著坐起來,雙手扭動了一會兒,掙開了繩子。這家夥不愧是江湖的老麻雀。在捆他的時候,他故意把手支開,留出了掙扎的空間。他飛快地解下了繩子,撿起鑰匙,撒月退就外逃。
“我啊……我……不要丟下我啊。”安凌從敞開的門裡看到了他,焦急地叫道。
林梓龍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跑了。
外面風搖樹彎,星光黯淡。他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段路,到了路口上,看到了指示牌。他果斷地轉身,往右邊轉去。沒多久,他果然聽到了水聲,看到了碼頭!
“許衡,我讓你死……”他跳上了快艇,抹了一把黑乎乎的臉,用鑰匙打開了快艇,往黑漆漆的長河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