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讓他恨不能把她揉成暖暖的一團(一更)
叮咚……
酒店早就設置好的電梯門終於打開了,五顏六色的氣球從裡面湧出來,淹沒了紅玫瑰鋪就的地毯。
工作人員從四周圍過去,擋住了想要上前去踩汽球的小孩。
“大姐怎麽能這樣。”趙婧妃轉頭看紀桐,不滿地責備道:“淺淺都來了,你這樣一頓揍,還讓淺淺誤會是哥哥做的了。”
“關我什麽事?她自己不守婦道。”紀桐臉色一綠,咆哮道:“你又是什麽東西,敢來說我。”
紀深爵轉頭看向紀桐,臉色鐵青可怕。
“深爵,我是為你出氣。他搶女人搶到你頭上來了,欺人太甚!”紀桐終於怕了,瑟縮兩步,焦急地辯解。
“都別鬧了,全被拍下來了。”劉哲黑著臉過來,帶著人擋開攝像頭,勒令那些正用手機拍的人立刻停止,刪除畫面。
“車鑰匙。”紀深爵伸手,冷冷地說道。
“我跟你去。”劉哲壓住他的手,令人把車開過來,兩人匆匆追進雨裡。
紀玥走過去,拉了拉紀桐,怯怯地說道:“姐,走吧,別鬧了。”
“鬧,我鬧?”紀桐甩開她的手,惱火地瞪向身後的紀家人,“怎麽,當時說打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全說好,怎麽,這時候全成啞巴了?自家人被欺負,你們全看戲?”
“可是……可是弟弟不高興了呀。”紀玥左右看看,低下了頭。
“沒用的東西,就你最沒用。”紀桐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又看其她人。鬱淮安正咧著嘴笑,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斯蒼城遠遠站著,擰著眉盯著她看著。斯佳妮躲在大廳的玻璃窗後面,正在用腳踩汽球,踩破一個尖笑幾聲。
只有她的小女兒媛媛去撐了把傘過來,試圖給她打到頭頂。
“還有你,斯蒼城,你叫我母老虎?你在外面養小的?”她瞪著斯蒼城,憤怒地質問道。
“大庭廣眾之下,像潑婦一樣,毫無形象可言。紀桐,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斯蒼城朝媛媛招手,冷漠地說道:“媛媛過來,你都淋濕了。”
“不要,我要給媽媽打傘。媽媽我們上去吧,你都淋濕了。”媛媛搖頭,執著地把傘伸到紀桐的頭頂。
“媛媛,雨太大了,快過來。”斯蒼城擰眉,不悅地呵斥道。
“走,我們回去。”紀桐接過傘,拉起媛媛就走。她的背挺得筆直,高跟鞋踩在積水裡,哢嚓哢嚓地響。
“大姐,大姐你等等我!媛媛感冒還沒好呢。”紀玥拿了把傘,一溜急跑。
“紀玥你給我回來,誰讓你亂跑的。”鬱淮安吼了一聲。
紀玥縮回了腳,怯怯地看向了他。
“鬱淮安,你聲音小一點。”斯蒼城白了他一眼,接過了手下遞來的傘,快步走下台階,鑽進他自己的車裡。
“我們……”紀玥看著鬱淮安,囁嚅道:“我們去看看大姐吧。”
“有什麽好看的,回家。”鬱淮安拉開車門,瞪了紀玥一眼。
紀玥垂下頭,乖乖地坐上了車。
“舅舅等我。”斯佳妮跑過來,鑽上了斯蒼城的車,捂著嘴笑,“舅舅,今天的戲真好看。看到陸淺淺那樣子,真讓人高興。還是您高,三兩句就激得大舅媽火冒三丈。看他們姐弟打架,真精彩。”
“呵。”斯蒼城看看她,笑著說:“學著點,以後給舅舅當幫手。”
“舅舅,你對我就是好。”斯佳妮趴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小聲說:“舅舅你放心,我什麽都聽你的,到時候你君臨OT,我就是你的鞭子,你讓我抽誰我就抽誰。”
“君臨OT?這詞用得有意思。”斯蒼城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舅舅你看今天這日子,一點都不適合結婚。”斯佳妮坐好了,指車窗外,笑著說:“不過,適合我們有好心情,你聽這些聲音,是不是像在放鞭炮。”
斯蒼城抬了抬下巴,聽到大雨嘩啦啦地砸在車頂上,呵呵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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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燁被打成了輕微腦震蕩,肋骨斷了兩根,多處軟組織挫傷,鼻子打破了,手臂上不知道被什麽利器劃開了一條口子,縫了十六針。
陸淺淺陪他包扎完,坐在急診室陪他輸液。
“淺淺,這是我的工作服,你先穿上,”羅笑抱著一套乾衣服進來,朝外面看了一眼,小聲說道:“紀總他們還在外面。”
“哦。”陸淺淺揉了揉額頭,打了個噴嚏。
“先換衣。”羅笑拉著她進了衛生間,幫著她散開濕頭髮,換上乾淨衣裳。
“沒有內衣啊,這樣濕著捂在身上可不行,今天只有十度。”羅笑用手帕替她擦背上月退上的水,眉頭緊蹙著,上下掃她一眼:“你把濕的月兌了,我現在去幫你買套來。”
陸淺淺又打了個噴嚏,用換下來的濕衣服擦了把臉,輕輕點頭,“謝謝你。”
“先冷靜一下吧。”羅笑拍拍她的肩,小聲說道。
“你幫我把晚上醫院的帳單給紀深爵,這是紀桐應該出的。”陸淺淺突然想到了帳單,叫住了羅笑。
“你不會還想要替傅燁要精神損失費吧?”羅笑開了句玩笑。
但此時明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陸淺淺雙目無神地看著他,苦笑道:“你覺得可以嗎?紀桐飛揚跋扈,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誰找她要到過精神損失費。”
“別想了,起碼知道這不是紀總的意思就行了。他確實等了你一晚上,排場也整得挺大的。直播尋妻都用上了,你好好冷靜一下再說。”羅笑寬慰了她幾句,找護士要了帳單,去找紀深爵。
陸淺淺攥著濕漉漉的衣服,湊到鏡子前看自己的臉。這一拳打到了她的右臉,現在整邊右臉頰都腫了,一片淤青。
印象中,她還沒有挨過拳頭呢。
吱嘎,門開了。
她抬眸看鏡中,紀深爵站在那裡,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她抿抿唇,繼續輕撫臉上被打的地方。
靜了幾秒,他走過來了,從她背後摟住她,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沙啞地說道:“對不起。”
陸淺淺的背直直地僵著,生硬地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些是我自找的。”
“淺淺……”他低喃一句。她的身子很纖細,很涼,讓他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身子裡去,讓她趕緊暖起來。
“紀總,我現在真的什麽都聽不進去,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要在這裡照顧傅燁。”陸淺淺捂上耳朵,疲憊地說道。
紀深爵的手臂收緊了一點,臉埋在她的濕發裡,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想給你一點驚喜……”
“我隻感受到了驚嚇。”陸淺淺吸了吸鼻子,推開他的手,小聲說道:“你有你想保護的人,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的辦法。我不奢望做你最重要的人,只求得到我應有的尊重。”
“我不是聖人,我也不是聰慧無敵,事事一眼能窺穿的神仙,我只是一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女人。那種能夠有三頭六臂遇神殺神,能包容一切事,接受一切事,讓天下所有男人都愛她,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那都是小說裡才出現的,這樣的人根本不存在。所以我不指望你是那樣的人,你也不要指望我是那樣的人。你有你的脾氣,我有我的脾氣,哪怕我窮,我也不會打斷自己的腰去迎合你和你的家人、你的恩人。誰欠我的債,我讓誰還我,不會讓你為難。但你這樣全心全意地圍著欠我債的人,我接受不了。”
陸淺淺越說越激動,以前每次想和他說趙家的事的時候,他都能給你岔開。其實陸淺淺那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趙家和那事絕對撇不開關系,而他沒辦法切斷和趙家的關系,所以只能先哄住她。
紀深爵把她扳過來,嚴肅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想讓你忘掉,我隻想站在一個旁邊者的角度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在我弄清事實之前,我不會輕率地做出任何判斷。趙家怎麽回事,你家又是怎麽回事,我希望弄清楚。”
“我家家破人亡,還能怎麽回事?”陸淺淺又被激怒了,她的話就這麽不可信?
咳咳……劉哲的咳嗽聲從外面傳進來了。二人轉頭,只見劉哲站在門口,手裡抓著一件外套,一臉焦急地說道:“淺淺應該很冷,先披上。”
這時候和女人說道理,不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