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他悄悄養的女孩子
紀翎回到座位上,清湯燙菜,胡吃海塞一通。
項銘楷性格很溫和,人也穩重,她和孩子們都照顧到了。燙菜,倒水,體貼入微。
紀翎找不到理由發脾氣,使勁盯了半天也沒能盯出他的缺點,更加悶悶不樂。
“我這麽讓你不高興啊?”項銘楷挑了挑眉,小聲問她。
紀翎抬起烏亮亮的眸子,擰了擰眉,“我為什麽要高興呢?”
“那,我讓你爸爸不高興了,你會高興?”項銘楷笑著問。
“你乾嗎要讓我爸不高興?你變態呢?”紀翎冷笑幾聲,站了起來,脆聲說道:“猴子們,吃完讓項公子送你們回去,我要回家了。”
“姐姐再見。”孩子們圍過來和她道別。
“小猴子再見。”她彎著眼睛笑,摟過一個小胖孩,往他臉上印了一個口紅印,“多吃點,長胖胖的,姐姐喜歡。”
“知道啦。”小胖子咧著嘴笑。
紀翎看也不看項銘楷,拔月退就走。
不是因為項銘楷不好,而是因為沒感覺。既然沒感覺,乾脆拒絕掉好了,免得浪費人家時間。
她沒開車過來,在門口等了會兒,看到了停在路那邊的哈雷摩托車。
是雷霆嗎?
她猶豫了一會兒,拿出雷霆給她的名片看。
“東治大街17號……”她咬咬唇,把名片丟進了附近的垃圾筒,攔車回家。
項銘楷安排人把孩子們帶上車,緩步走到紀翎站過的地方,盯著垃圾筒看了會兒,卷起袖子,把手伸了進去……
“先生,您找什麽?”酒店的保安看了很奇怪,過來問他。
項銘楷的手在裡面觸到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擰了擰眉,把手收回來,沉聲說:“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我要找……”
她拿著的是一張卡片,是名片?
保安拿著工具過來,把鐵皮垃圾筒撬開,
項銘楷彎下腰,忍著難聞的氣味,從貼著垃圾筒的夾縫裡找到了名片。
東治大街17號,沒電話,沒名字,只有這麽一行字。名片是淡青色,上面印著一隻缺掉左邊手臂的小熊,完好的一邊小熊手掌抓著幾隻彩色汽球。
什麽東西?他擰擰眉,拿出手帕把名片包了起來。
“項先生洗手。”火鍋城的工作人員又提來水桶,拿來洗手液,殷勤地請他洗手。
因為紀翎喜歡這裡的口味,項銘楷剛剛成為他們的新老板。
“做事吧。”他擦乾淨手,拉開了邁巴赫的車門。
紀翎,他追定了,娶定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讓他熱血沸騰的!
東治街17號是地震之後新建的小街,為了紀念那年逝去的人,這條街上種了很多梧桐樹,現在已經枝繁葉茂。陽光從葉子的縫隙裡透進來,落了一地的斑駁。
項銘楷把車停到稍遠的地方,步行過去。
路邊有擺小攤賣涼粉的,有幾個老婆婆帶著小孫孫坐在一邊聊天。
17號是一家小面館!
他立刻想到了拉斯維加斯的那家面館。
“去查一下那家面館。”他打了個電話給助理,然後進了面館。
“想吃什麽?我這裡的牛肉面最好吃了,是黎水最好吃的牛肉面。”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糙漢子,熱情地招呼他。
“那就牛肉面,兩份,帶走。”他在一邊坐下,環顧四周的情況。
一點特殊的地方都沒有,普通到讓人連食欲都跟著下降了。
老板麻利地下了兩碗,用碗裝好,放到他的面前。
“兩碗,四十塊,謝謝光顧。”
他放下一百塊錢,拎著面就走。
“先生,找錢。”老板拿著零鈔在他身後追。
“先放這裡,下次來吃。”他扭頭,笑了笑。
老板連連點頭,喜笑顏開地說道:“好嘞,我給您記上。”
項銘楷想,有的是機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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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煜往按摩床上一癱,打了個哈欠。
“煜少好久沒來了。”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拎著工具箱進來,輕聲說道。
“想我了?”他轉過頭,朝女孩子笑了笑。
女孩子垂著眼睛,在他身邊坐好,把工具箱裡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
“看你這樣子,怎麽著,還和我生氣呢?”紀煜擰了擰她的腰,笑嘻嘻地問她。
“煜少何必拿我開玩笑呢?”女孩抬起頭,輕聲說道。柔和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眼睛微微有些腫,淚痕很明顯。
紀煜養她,已經兩年了。
這間小公寓,就是紀煜給她的,他每次來,只是讓她給他按摩,陪他說說話。
“哭了?”他掐著她的下巴搖了搖,笑著說:“小兔子還會哭啊?小兔子不是只會搖尾巴嗎?”
“煙熏到了。”女孩子的腦袋又埋了下去。
“行了,開始吧。”紀煜松開手,又打了個哈欠。
“煜少……今天隻按背嗎?”女孩子扭著手指,輕聲問道。
“按,都按,你想按哪裡按哪裡。”紀煜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女孩子抿了抿唇,開始給他背上擦椰子油。
氣氛有點壓抑,女孩子的額上漸漸泌出了細細的汗。
“小胥兒,以後少在我面前紅著眼睛。女孩子哭哭啼啼有什麽好的?想出去工作就去,想搬出去就搬。我早就說過了,我只是想有個人陪我說說話。別的按摩的地方髒,我不想讓別人碰。你若再這樣,那就走好了。”紀煜突然說道。
女孩子的手僵了僵,好半天,輕輕地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就是,乖一點,想找男朋友就去找。找到了,我們就散夥。”紀煜閉上眼睛,舒服得腳趾頭跟著伸了伸。
胥煙是他幾年前在娛樂城遇上的,在那裡賣啤酒,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上下其手,身上衣服被啤酒潑得濕透了。
他看這丫頭的眼睛和紀翎有點兒像,就把她給帶出來了。丫頭的父母也是在地震裡沒有的,跟著在地震裡落下殘疾的舅舅舅媽長大,苦頭沒少吃。她想繼續學小提琴,特別想學。但兩個老人家實在沒有能力了,她就自己趁暑假出來打工,想賺點錢去交學費。紀煜那陣子心裡煩悶,就給了這丫頭一套小公寓,每周來兩回,讓她陪他說話。
至於性那種事,他不是沒欲望,是對沒興趣的女人提不起勁。
童男?天,他還真是。
講真的,看著爹媽那樣濃情蜜意久了,就想有個那樣的老婆,讓他心裡發癢,癢到受不了的那種。但就是遇不著!他也想早點用用這工具,那得配個合適的收納容器才行,最好是名器,能讓他日夜神魂顛倒的那種……
沒有啊!真可惜!
他又煩悶起來了,推開了胥煙正在給他按頭的手,粗聲粗氣地說:“行了,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胥煙也不知道他的脾氣是怎麽來的,沉默地收好了工具箱,輕手輕腳地出去。
紀煜養她兩年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安靜,你不讓她說話的時候,她能靜得像空氣。你想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就很配合你,你說什麽,她就跟著說什麽,乖到讓他沒有脾氣。
他躺了會兒,準備離開。
拉開門,胥煙的抽泣聲壓抑地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配型成功了……太好了……你別哭了,我明天就去醫院。”
他的手停在門把上,走到浴室邊上,猛地推開門。
胥煙背對著門站著,長裙丟在一邊的水盆裡,身上隻穿著一條小短褲,背上腿上全是傷,有些傷口還沒有結痂。
“你怎麽搞的,和人打架去了?”紀煜走過來,扳過了她的肩。
“我……”胥煙有些慌,飛快地抓起毛巾往身前擋。
紀煜扯開毛巾,從她的臉開始往下看。前面的傷不比後面少,還有棍子打過的淤青,應該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
“怎麽回事?你又去賣酒了?”紀煜眉頭擰了擰。
胥煙抿抿唇,搖頭。
“舅舅他又犯病了,我和舅媽攔不住他,他跑出去打傷了別人。晚上人家家屬就找到家裡去了,要把舅舅吊起來揍。舅媽一著急,用刀把人家刺傷了,要賠六十萬,還要賠個腎給人家,不然要坐牢的。”胥煙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