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是紀總專用女伴,誰碰就斷誰的手(二更)
看來,紀大小姐不喜歡的人挺多的,陸淺淺在紀大小姐這裡,還不算最不受歡迎的人物!
“丁小姐……和紀總的關系不是挺好嗎?”陸淺淺明媚的眼睛眨了眨,故作不知地問道。
“呵?他們關系好?明明就是丁夏茗死不要臉地纏著他!”紀桐立刻就發怒了,手指連撣三下,“那個丁夏茗,若不是深爵一直出錢捧她,她能當明星?看看她那張臉,生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當了小明星就算了,居然妄想成為我們紀家的女主人。我話撂在這裡,只要我在這裡一天,她就別想成功。”
陸淺淺有點明白了,紀桐不是不討厭她,而是覺得她根本沒有資格、沒有本事、沒有可能成為紀深爵最後選定的那個人!
為什麽?
她歪了歪小腦袋,仔細琢磨紀桐她們這些人的心態。哦,是不是因為她和韓凌有過一段,所以紀桐會覺得紀深爵不會真的娶一個別人要過的女人?
有可能啊!
陸淺淺沒由來的開始擔心了,她又想到了雪白的熊皮,心裡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丁夏茗就是個小混混,小太妹!她十七歲之前還進過少管所,打架,紋身,什麽壞事不做?她的大哥就是打架死的,還有她那個二哥,整個就是個莽夫,只知道打拳!這些年,他們家人全靠深爵養活著。我們深爵憑什麽要養他們呢?這可都是我們紀家的錢。”
紀桐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抱怨。
“不是說,丁家大哥捐了眼角月莫?”陸淺淺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是買的!他打架死了,眼角月莫捐出來,我們可是付了大價錢的。而且就用了他一隻而已,我們就給了一百萬。”
紀桐食指晃得陸淺淺眼睛都花了,陸淺淺真感覺紀桐不好相處,脾氣火爆古怪,現實功利,感情淡漠。
“你!”紀桐罵完了丁家兄妹,扭頭看陸淺淺,厭惡地擰了擰眉,訓斥道:“好好的女孩子,以前還覺得你挺刻苦努力的,怎麽也是這樣的人?用青春去陪男人,結果只有一個慘字!若不是深爵,我一定開除你了!我可不願意我的公司有你這樣的不正之風存在!敗壞了我們OT的風氣。”
陸淺淺被她噎了個半死!
她這是造什麽孽,撞什麽霉運,被紀桐這樣一頓好訓!
欠她啊?
“大小姐,你的妝有點花了。”她輕抬手指,試圖轉移紀桐的注意力。
紀桐果然上勾了,她飛快地拿出海藍之謎的粉盒,對著左右照了照,眼角余光瞟陸淺淺的嘴巴,大聲問:“你用的什麽口紅?”
陸淺淺把口紅拿出來,小聲說:“美寶蓮。”
紀桐嫌惡地擰眉,從包裡拿出了一隻黑管口紅,對著鏡子小心地補上了一層。
陸淺淺沒敢湊近看她口紅的品牌,反正是她用不起的,她也就舍得買平價彩妝。
“哎,這眼角的皺紋啊……”紀桐突然長歎了一聲,握著口紅看向車窗外面,低聲說:“陸淺淺,我的話你別不愛聽,趁年輕多掙錢吧,只有錢靠得住。”
陸淺淺想了會兒,輕輕點頭。
“我年輕那會兒……”紀桐說了一半,突然收住了,一言不發地盯著外面,一路上再沒說過半個字。
看來,每個人都有煩惱,錢多錢少都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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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水市在明朝晚期時就是出大商人的地方,而且歷史上赦赦有名的幾次海外通商都有黎水商人的身影,這名字已經延用了數百年了。
女子商會成立於九十年代,三年一換屆。原本都在年底底進行,但是本屆的會長出了車禍,偏癱了,所以只能提前。
隨著經商成功的女人越來越多,商會的影響力也逐漸增強,商會會長的競爭也一屆比一屆激烈。
紀桐三年前就競爭過,不過落選了。她今年卷土重來,勢在必得,所以一切競爭對手在她眼裡都成了尖刺,恨不能立刻拔出來,碾成粉,灑到河裡去。
陸淺淺跟著她進去的時候,不少人過來打招呼,態度很是恭敬,由此也能看出紀桐這些年經營有道,結交很廣,根基很深。
“這位漂亮姑娘是誰?”有人對陸淺淺產生了興趣。
“哦,我公司的員工。”紀桐笑笑,大聲介紹。
“咦,這不是陸淺淺嗎?好像是韓凌的前任……”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陸淺淺。
“陸淺淺,聽說現在是紀深爵的……”立刻又有人接過了話。
紀深爵從來就沒有去掩飾過,也沒有在公司禁止過,所以這些流言早就傳得四處都是了。
“對啊,她是我給深爵請的特別助理,深爵現在眼睛不好,你們都知道。陸小姐很優秀,她懂四國語言,業務精湛,我特地讓她過去照顧深爵。外面那些傳言,你們就別聽了,都是閑得嘴疼的人亂嚼的。”紀桐掃了那些女人一眼,凌厲地說道。
那些人都住了嘴,訕笑著讓開了路。
當然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但紀桐還真是個霸氣的女人,就是讓別人不服氣也得裝出服氣的樣子來。
陸淺淺對紀桐的印象有點改觀,這個女人雖然厲害、難纏,但是還是挺護著紀深爵的,她看著,還真的不像是她害了紀深爵。
“呵,傅太太。”突然紀桐停下了腳步,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陸淺淺定晴一看,對面那個穿著白色長旗袍,身材高挑豐盈的女人,正是她的媽媽林惠。
林惠和之前一次一樣,也沒看她,矜持地和紀桐打招呼。
“紀總,好久不見。”
“不見的好。”紀桐面覆薄怒,不客氣地說道:“見了,我倒要問問傅太太,你們家傅燁是怎麽回事?明知道我們深爵眼睛不好,找他打什麽拳?”
“打拳?”林惠楞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個事我真不知道,我會問問他的。深爵眼睛不好,確實是要注意,不要出來亂跑。”
綿裡藏針,陸淺淺記憶中圍著圍裙,踮著芭蕾舞腳尖刷盤子的林惠,現在真的成了女強人了!
她靜靜地看著林惠,想從她臉上找到兒時熟悉的溫柔的笑容。
但很可惜,一丁點兒也找不到了。
若不是傅燁來證實過,她真會以為,這個女人只是世界上和她媽媽長得特別相似的一個人罷了。
“呵,傅太太好利的嘴,不知道在你家先生面前,是不是也這樣?”紀桐冷笑道。
林惠的笑容淡了淡,抬步往前走,不再理會紀桐。她的旗袍是高領,還戴著一長串琥珀項鏈,貴氣十足,一身芬芳四溢。
但眼尖的陸淺淺還是看到了她刻意遮擋的後脖子上有淤青,若是不小心撞著,也不容易撞到那位置,看樣子,傅晉寶又打她了!而且她挨打的事,不是秘密,連紀桐都知道。
“她的老公,在外面有好幾個小情人。這樣裝高傲給誰看?昨晚上在羅素辦公室,被傅晉寶打得站都站不起來了。就這樣了,她還要賴在傅家不走。”紀桐不屑一顧地說道。
“傅晉寶為什麽要這樣對她?”陸淺淺忍不住問道。
“還能為了什麽,進了傅家十多年,一個蛋也沒有生出來,還霸著位子不肯讓。現在傅晉寶在外面的女人生了好幾個了,都急著轉正,給自己兒子名份。她不離,那些女人就天天挑拔傅晉寶打她。”紀桐輕蔑地說道。
“那就離啊!”陸淺淺氣得發抖,媽媽怎麽要過這樣屈辱的日子?以前爸爸可是一句重話也不會對她說的!
“離?她要一半財產,傅晉寶不會給她,兩個人就僵著。”紀桐拿起了一杯酒,晃了晃,視線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擰眉道:“還有傅燁,也護著他這位大嫂,讓傅晉寶也不敢去告,只能和她拖著,指望她能自己受不住了,主動離。”
“那傅燁還算是個人。”陸淺淺氣憤地說道。
“小叔子這樣護著大嫂,誰知道乾不乾淨。”紀桐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陸淺淺又討厭紀桐了,這個市儈的、只知道挖苦別人的女人,自己過得真有那麽快樂嗎?
“斯總在外面不會也有情況吧?”她忍不住說道。
紀桐臉色一沉,瞪了她一眼,惡聲惡氣地說道:“管好你自己的事,趕緊去找到紀深爵,不要讓他和丁夏茗在一起。”
“哦……”陸淺淺也巴不得離她遠一點,點了頭,轉身就走。
“陸淺淺,你給我說,你昨晚去哪裡了?”傅燁從她身後繞出來,一把攔住了了她。
“你管得著嗎?”陸淺淺此時對傅晉寶恨之入骨,對傅燁就沒好臉色,白了他一眼,繞過他就走。
“陸淺淺,你看看我,不比他強個千倍萬倍?”傅燁拉住她的手腕,大大咧咧地問道。
陸淺淺轉過頭,認認真真地打量他一眼,嚴肅地說道:“對,你的臉皮比他也厚了千倍萬倍!傅先生,請加油,爭取成為黎水第一厚臉皮,無人能夠超越你。”
四周有人發出了笑聲。
傅燁臉上掛不住,松開了她的手腕,不悅地說道:“你這丫頭,我和你說好話呢,你這樣刺我。他什麽人,你到底了不了解?你這麽一頭扎進去,瘋了嗎?”
“關你什麽事啊?”陸淺淺被紀桐訓一頓就算了,這時候傅燁還要來訓她,她哪裡受得了,抬月退就往他腳上狠跺了一腳。
這可是高跟鞋啊!跺下去,有得傅燁受的!
“陸淺淺,你……”傅燁疼得倒吸涼氣,抬著腳連連蹦跳。
“別再靠近我了,我看到你們全家人都討厭。”陸淺淺秀眉緊蹙,快步走開。沒幾步,身後傳來了林惠溫柔的聲音。
“傅燁,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和小丫頭鬥嘴呢,這小丫頭一身是刺,哪天我非馴服她。”傅燁有些發狠地說道。
陸淺淺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扭頭看向林惠。
林惠轉開臉的速度很快,好像她是史前毒獸,看一眼就會中毒!
陸淺淺心裡發酸,就這樣的人,她乾嗎還要為了她生氣動肝火,挨打是她自己的事,讓她挨打去!
她氣悶地往前衝了幾步,終於看到了紀深爵的身影,他穿著一身黑色,黑色襯衣,黑色長褲,黑色皮芏,手裡握著他的茶杯,姿勢優雅得就像握著鑲著鑽石的王仗,誰都不知道那隻杯子前天還被陸淺淺的烏龜啃過幾下。
他身邊還有一群女人,濃妝豔抹,姿態擺盡,眾星捧月一樣圍著他。
這一幕,真有王與王的后宮的即視感!
陸淺淺瞪著他看了會兒,擠進一邊坐了下來。他這瞎男人,連劉哲都不帶,真想被人再下一碗藥啊?
“深爵,你好久沒出現在這種場合了,今兒是為你大姐才出來的吧?”令人厭惡的商問澤鑽進來了,往紀深爵身邊一坐,熱絡地去攬他的肩。
“今天投我大姐的票。”紀深爵朝他豎起食指,唇角一勾。
“那是當然,你說投誰,咱就投誰。”商問澤咧嘴一笑,拿著酒杯去碰他的茶杯,“不喝一杯?今晚上的酒全是我提供的,早上從巴黎空運過來的,拉斐莊的好貨。”
“哦,明兒給我那裡送一箱去。”紀深爵挑了挑眉,低笑道。
“你不能喝酒,你眼睛還在用藥。”陸淺淺忍不住出聲了。
“唷,這是誰啊?”商問澤看到了她,哈哈一笑,指著她說:“深爵,看來傳聞是真的了,你還真的養了個小娃娃。”
什麽小娃娃,她哪裡小了?陸淺淺看商問澤也不順眼,白他一眼,視線回到紀深爵的身上,大聲說:“大小姐交待了,讓你不要喝酒。”
紀深爵挑了挑眉,低笑起來。
“哎呀,你還真聽小娃娃的話?”商問澤怪聲大叫,跳了起來,往陸淺淺面前湊,腦袋直接俯到了她的面前,嘴巴差點就沒碰上陸淺淺的嘴……若不是她往後躲得快,這一下肯定就碰上了。
商問澤怪笑兩聲,轉頭看向紀深爵,陰陽怪氣地說道:“你說實話,韓凌那小子躺十多天了,是不是你乾的?”
“什麽?”紀深爵的烏瞳緩緩轉過來,停到了商問澤的身上。
商問澤被他看得不自在,直起了腰,小聲說:“算了,說說酒莊的事。我想在黎水建個大酒莊,你反正喜歡喝,我讓你入一股。”
“哦。”紀深爵的手指又在月退上敲了兩下。
陸淺淺發現他有個習慣,忍耐的時候特別喜歡敲手指,敲得越緩,說明忍得越吃力,手指敲動間隔時間越長,說明惹他的人會越倒霉。
但他現在沒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他在忍耐什麽?僅僅是因為討厭商問澤這個人嗎?
陸淺淺覺得,紀深爵討厭的人,她也很討厭,不如就讓她替紀深爵教訓一下這臭小子,誰讓他剛剛佔她的便宜……要知道,商問澤這樣做,分明就是欺負紀深爵看不到,要在人前跌紀深爵的面子。
“哎哎,開始了。”商問澤先轉開了話題,抬頭看向正中間。
女子商會的秘書長站在圓台正中間,向大家問好,示意大家安靜。
人群往前湧,往圓台前站。陸淺淺走向紀深爵,扶起了他,小聲說:“怎麽不帶劉哲呢?你一個人摔跤了怎麽辦?”
紀深爵低眉看她,淡然說道:“那也能先壓倒幾個。”
陸淺淺語塞,反正他語氣一向硬,好像呵口氣就能擊穿宇宙。
太傲氣了!
這時陸淺淺的手機又響了,沉默打來的電話,她笑吟吟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淺淺,我到了,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找你!”
她終於能見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