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屈能伸方為丈夫!(2) 他若是知道了這個情況,又會是個什麽表情呢?
突然間,我有些期待。
擊球賽的前夜,我特意去齊晟殿中尋他,很是琢磨了一番,然後用很是委婉的說辭告知了他這一情況。
齊晟手中還拿著代為批辦的奏折,抬眼看著我,臉上波瀾不驚。
我不由得歎一聲好定力!
齊晟卻忽地摔了手中的奏折,從書案後站起身繞過來,二話不說,扯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最煩大男人之間這樣拉拉扯扯的,又被齊晟拉得踉蹌,連忙叫道:“哎!你撒手!這叫什麽樣!”
齊晟頭也不回,只是低聲不耐煩地吼道:“你閉嘴!”
說完又轉頭衝院中的內侍喊:“備馬!”
那內侍見齊晟面色不佳,自是不敢耽誤,連忙在前面一路跑著去叫人備馬。
因齊晟好武,東宮內專辟了塊場地給他用,待齊晟將我拉到東宮內角的練武場之上時,已有兩匹駿馬候在了那裡。
內侍都被齊晟打發了出去,練武場上空無一人。
我立刻便明白了,這小子要玩夜訓啊!
夜半天黑,馬已困乏,這太……太容易出事故了啊!
我看向齊晟,勸:“能不能明早再學?”
齊晟冷著臉,隻一個詞:“上馬!”
我無奈,牽了韁繩,正想學著電視裡那樣上馬,卻又被齊晟叫住了,我回頭看齊晟。
齊晟冷聲說道:“把外裙脫了!”
我一怔,脫裙子?你這是要我上馬,還是他媽想上我?
許是我的眼神把內心的感情透露的太明顯了些,齊晟黑了臉,怒道:“穿得這樣麻煩,如何騎馬?”
我恍然大悟,連忙跑到場邊,麻溜地把身上礙事的都脫下來丟到地上,隻穿小衣與小褲又一溜小跑著回來,抓著韁繩,扳著馬鞍就要往馬上爬……
姿態雖然不夠瀟灑,不過也總算坐上了馬,我挺直了腰背,得意地回望齊晟。
齊晟呆呆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精彩,難以描述。
我琢磨著,他是沒見過我這麽……爽快的?
我抖了抖韁繩,問齊晟:“咱們……開始?”
一夜苦訓,終換來騎術精湛……這是做夢呢!沒聽說學騎馬一晚上就能這樣的,我自問體能技巧都不差,也達不到那個高度。
不過,倒是也能縱馬跑上一跑了,但是縱馬奔馳與彎腰擊球這兩種高難度動作,分開了做是都會了,但若是結合在一起,我就沒那個膽量了。
畢竟,臨陣磨槍磨出來的也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齊晟心中雖急,不過面上卻沒說什麽,畢竟我這一晚上能速成這樣子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臨天明,齊晟才說了句:“暫且這樣吧!明日找個借口不要上場了!”
我自己沒本事,沒什麽好說的,老實地聽話。只是下馬的時候才發覺不只腰和屁股都麻了,兩條大腿也是磨得生疼,摸了摸竟然沾了一手的血。
我擦!竟然磨破皮了!
我連吸了幾口涼氣,叉著腿往場邊走著去穿衣服,剛走沒兩步,身子突覺一輕,便被齊晟從後面抄了起來,然後身子在空中被他一轉,大頭往後一趴,竟然被他扛肩上了……
我急了,這又他媽的玩哪一出?
我喊:“你他……”
“你閉嘴!”齊晟冷聲道,
我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選擇了閉嘴。
齊晟將我脫地上的外裙用腳勾起來,往我身上一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我撐起身來辨了辨四周的景物,他這是往我……寢宮走?
綠籬在殿裡守著燈還沒睡,眼看著我被齊晟扛進來,嚇得小嘴都結巴了:“殿殿……殿下!”
齊晟二話沒說,把我往床上一扔,扭頭走人。
綠籬待他走了才回過神來,飛身撲到床邊看我,見我裙上都沾了血,眼淚嘩地一下子就下來了,咬著唇哽咽著:“太子殿下,太,太,太……”
愣是沒說出齊晟太怎麽來!
我猜測地:“太好?”
綠籬淚流滿面地搖頭,跟撥浪鼓一樣。
我又猜:“英俊?”
綠籬還是搖頭。
我又試探:“s……”
我沒說完,我琢磨著綠籬不會用這個詞。於是我又改了口:“禽獸?”
綠籬抱著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娘娘,我這就去給您備水,你先淨身會好受一些……”
得!看來就是這個詞了!
綠籬哭著從床邊爬起來,雙手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緊忙著要去給我備熱水,我自己也覺得身上汗濕濕地確實難受,便由著綠籬去了。
沒一會,綠籬便叫人抬了浴桶進來放在帳外,自己又進來攙我。
我擺手:“不用攙我,去給我找些傷藥來,一會我擦擦。”
大浴桶裡熱水這麽一泡,嘿,這個舒服啊,我泡著泡著都迷糊起來,只是想睡。
綠籬還時不時地抹抹淚,我幾次想哄哄她,不過見小姑娘眼圈紅紅的樣子甚是可愛,再加上的確是累了,還真沒勁哄了。
洗完澡出來擦了藥,爬床上睡了沒一會天就亮了,綠籬趴床邊溫柔地問我:“娘娘,今兒不去了吧,就說夜裡受了風寒好了。”
我卻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大叫:“去!當然得去!”
不去,怎麽對得起我一晚上的辛苦?
球場設在寶津樓前,老大一片綠茵地,東西兩邊分別豎大木為球門,門高一丈有余,頂尖刻有金龍,下部設石蓮花座,看起來很是氣派。
皇后陪著太后,帶著後妃們都在寶津樓上,而大臣兵士等則圍在場地四周。
場中球隊分作兩支,各有十六人,一隊黃衣,一隊綠衣,除了皇子皇女、天潢貴胄就是朝中俊才、軍中新貴。
我瞅著身上的這一身黃衣,再瞅瞅對面的茅廁君與上樹君的一身綠色,心中頗感欣慰。
這等場面,自然是由皇帝開球。
皇帝騎馬上場,鼓鈸齊鳴,眾人策馬各至其位。
上樹君專門從一邊跑過來,笑著告訴我道:“嘿,可要好好露一手,讓咱們看看娘娘的本事!”
我沒說話,默默點頭。
茅廁君與我錯身而過,微微一笑,溫聲囑咐:“小心些。”
我依舊是點頭。
齊晟從我身邊走過,冷著臉低聲吩咐:“跑上一圈就下場!”
我還是點頭……
趙王與那江氏並轡而來,路過我身旁時還未有所表示,我已是習慣性地先點了點頭。
趙王稍一愣怔。
江氏輕輕地笑了笑。
我一時顧不上這許多,一手提韁一手握杖,隻專心等著皇帝開球,然後……策馬追著球跑上一跑,然後就……找借口下場!
正全神貫注間,綠籬忽在場邊叫了我一聲。我轉頭,綠籬用雙手攏在嘴邊,對我喊了一句:“娘娘必勝!”
我頓時無語,再轉過頭來,那邊皇帝卻已是開出了球。
就這麽一打岔,我連球在哪都看不著了。沒辦法,看哪人多就往那跑吧。好容易追到球附近,球卻被齊晟得到了,他連擊幾下,然後一個大打將球擊向遠處,從我身旁經過時低聲怒道:“下場!”
我點頭,剛往旁邊一讓,剛好與旁側疾馳的人撞了個正著,那人再急忙勒韁卻已是不及……
我滾落下馬時還在想,得!這回總算可以名正言順的下場了!
那人急忙從馬上滾落下來,護著我躲至一旁,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已經有些發白,隻急聲叫著:“娘娘,娘娘!”
我咬著牙忍著疼,仔細地打量了下這人。
左翊衛將軍賀秉則,人說“少驍銳,便弓馬”,其父賀良臣,曾因軍功位而至上柱國,現任中書侍郎。
名副其實的高乾子弟,真正的官二代!
賀秉則單膝跪在地上,雙臂張開在我身側,想護衛卻又不敢碰我,隻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問:“娘娘,可有傷到了哪裡?”
我肩膀子先著得地,摔得生疼,這會卻是強忍著,隻面帶痛苦地說:“沒事,胳膊碰了下。”
賀秉則一聽面上更顯緊張,連聲告罪。
我這裡正欲張嘴說一說拉攏人心的話,那邊齊晟已是策馬馳回,就在近旁躍下馬來,彎腰看了我兩眼,手都沒伸一把,隻揚聲喚道:“來人,將太子妃抬下去!”
一直等在場邊的緊急救護隊終於派上了用場,幾個內侍很是迅疾地抬了一錦彩兜子過來,極其專業地將我抬了上去,然後直接往場外送。
我嘴裡那句話還未說出,極不甘心地回頭望過去,就聽見齊晟安慰賀秉則道:“是太子妃的責任,與秉則無關……”
哎!你說這人,他怎麽就非得和我搶台詞呢?
等我被抬到場外,這人群才呼啦啦圍了上來。太醫拎著個小藥箱顛顛地過來,從人群中擠過來,先看了看我的表情,這才低頭手伸過來給我切脈,嘴裡問著:“娘娘,傷到哪裡了?”
我答:“肩膀。”
太醫半眯著眼,一手撚著下巴上的幾根胡子,裝模作樣地:“娘娘氣血虧損,兼有瘀滯,宜吃些八珍益母丸,補氣養血調經。”
(本章完)